否则,一旦被挡在城外,等待他左良玉的只有死路一条,别无选择。
那一刻,当临近怀庆城之时,左良玉看到城墙上的弓箭手对准自己这一边,弯弓如满月,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眼角不受控制的直抽抽,头皮更是发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然而,这种感觉只是持续了那么一会儿,一个声音传来,使得左良玉心中微微一松,暗暗松了一口气。
“左总兵,请先让你的人退到护城河以南,与城墙贴的越近越好,尽可能的与乱贼拉开距离,我让城门楼上的弓箭手掩护你们进城。时间无多,请快一点!”
闻听此言,对于左良玉来说,不啻于天籁之音,比什么都好听,立即下达了相应的命令。
与此同时,左良玉也在窃喜,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前方两侧虎视眈眈的乱贼居然没有行动,没有阻击自己,就那么任由三千多官军驶向怀庆城,有那么一多半越过护城河。
然而,左良玉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胯下的战马刚越过护城河,距离城门只有几米,后方的两侧就传来了厮杀之声。
只见,高一功与党守素几乎是同时行动,各自率领着七百多人,从两个方向杀向官军。
而且,李自成率领的五千李家军也追了上来,直扑官军而去,三者会合在一起,顿时将左良玉的后方人马杀得大败!
两翼和后背受敌,落于最后的官军,早已慌得六神无主,只想着向前冲,希望能够尽快入城,躲避乱军的追杀。
一时间,官军的鲜血染红了护城河!更有慌不择路的兵卒掉入河中,或者摔掉马下,被后面之人生生踩踏而死,到处都是各种惨叫与哀嚎之声。
这已经不是一对一的战斗,而是一方对另一方的屠杀!
不久之后,在官军还在向怀庆城里奔逃之时,左良玉却已经站在了城门楼之上,左右两侧分别站着他的儿子左梦庚和怀庆府知府。
看着越来越多的兵卒被杀得坠落马下,或者掉入护城河中,左良玉的眉头都没有眨一下,整个人显得很是平静。然而,就在这时,左良玉突然喝道:“放箭!关城门!”
突然而来的命令,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尤其是一旁的怀庆城知府,更是措手不及,整个人都着急了起来,连忙说道:“左总兵,不可啊!现在的怀庆城最缺兵力之时,外面还有一千多兵丁没有入城呢,不可以就这么将他们拒之城外,放任不管。”
“执行我的将领。否则,违令者斩!”
左良玉冷冷地丢出这么一个命令之后,随即又丛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知府,左梦庚却在这个时候提醒道:“知府大人,我父帅可是有着皇上的圣旨,虽然受河南巡抚樊巡抚的节制,却负责整个河南的军务。换句话说,牵涉到军务,只要是父帅的命令,谁也不能干涉,就是樊大人也不行。”
看到知府展开了圣旨,神情很是难看,左梦庚更是进一步地说道:“你还是赶紧执行命令吧,让弓箭手放箭,关上城门。否则,你要为怀庆城的失守负责。一旦朝廷追究下来,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知府所能担待的。”
说话之间,李家军已经杀到了护城河附近,就要混在官军之中,躲避城上的弓箭,进入城中。
“大人,赶紧的,还是按照左总兵说得做吧。如果再不放箭,再不关城门,一旦乱军杀到城门处,咱们可就全完了!”怀庆城的守备也着急了,连忙来到知府的面前,催促道。
毫无意外,城墙上的官军弯弓射箭,不管是李家军的士兵,还是前来支援的官军兵卒,只要到了城门附近,必在箭雨的覆盖范围之内。不仅如此,滚木礌石也放到了城墙边缘,尤其集中在城门的上空。
嘎吱吱...
城门关上的那一刻,城外响起了震天的叫门之声,还有战马的嘶鸣,而左良玉淡淡地看着这一切,斜瞥了知府一眼,心中暗道:“书生就是书生,太过于书生意气,不懂得军事,只会误事儿。”
很快,战事停止,李自成与李过、高一功等人站于北门之外,大概六七百米远的地方,党守素骑在马上,喜不自胜地说道:“老大,我终于明白了,为何不让我与高一功迎头痛击官军,将其堵在城外?”
高一功也是一脸的恍然之色,兴奋地补充道:“给左良玉他们留一条活路,让他们有进入城中的希望。如此一来,咱们再尾随痛击,就能效果放大到最大,将兵员损失降低到最小。看看这些死去的官军,其中的十之六七都是被踩踏而死,或者掉入河中。”
“哎呦”一声,高一功还未说完,突然痛呼一声,摔落马下。不,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摔落犬下!
只见,黑痞摇了摇身子,身上的皮毛炸起,逼视地看了高一功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说:“小子,本座也是你能骑得?如果不是主人的命令,我非得将你扔到河里,而不是摔在地上这么简单。”
高一功尴尬的笑了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恨恨地瞪了一眼黑痞,随即恢复了正常,转头看向李自成,询问道:“老大,左良玉躲到怀庆城里,咱们接下来怎么做啊?”
然而,不等李自成回答,高一功的一张脸笑得极为灿烂,谄媚的转而说道:“老大,要不趁着左良玉他们损失惨重,军心不稳,咱们携着胜利之势,一举将怀庆城攻破算了?”
高一功说完之后,其他人也是希冀的看向李自成,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