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秦州的一处荒野之中,大量的人员驻扎于此,成员驳杂,有身着破衣烂衫之人,也有一身的农家装扮,更有人身穿官军的制服,等等。
而且,这些人手里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既有刀枪剑斧,也有木棍、锄头、铁锹这样的农具之类的。
整个营盘之人显得很是不伦不类,军人不像军人,土匪不像土匪,更不想聚在一起的流民。
位于营盘的中央之处,大帐之中,李自成赫然坐于下方的一侧,上座坐着一个魁梧的大汉,一身的戎装。但是,他的粗衣披风却破坏了这种军人感觉,更像是打家劫舍、占山为王的山大王。
“张头领,李某此次前来,特来投奔于你,希望能获得一个栖身之地,讨口饭吃,从而能够躲避官军的追杀,为我的这一干手下谋条出路,还望张头领能够收留在下和帐外的三百兄弟。”
上面坐着的正是李自成几天念叨的不沾泥张存孟,陕西众多农民起义军的首领之一。
此刻,李自成话音刚落,张存孟也很客气:“李头领,既然你盛情加入,我张某人怎么好推辞?”
“那就谢过张头领了,能够收留我等众人!”李自成一抱拳,含笑的说道,一张脸小的很灿烂,很真诚。
然而,张存孟却是一摆手,语气一变,转而沉声说道:“李兄弟,既然你加入了我张存孟的队伍了,那我张某人也就有话直说了,还望不要生气。”
“哎~首领这是说得哪里话?既然自成拜入你的麾下,就是您手下的兵卒,哪有上司对下属这么客气的?”李自成顺杆往上爬,说的如此真诚之时,心里却是咯噔一下,以为张存孟想要耍什么小心思,事情有变。
“呵呵,李兄弟,是这样的,你就带来的手下只有三百人,所以只能委屈你一下,暂时只当一个队长。如果将你放到更高的位置,恐怕有所不妥。我的那些兄弟或许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一定不服。毕竟,在我的军中,都是按功劳和手下有多少人,排列位置的。”张存孟的语气依旧很和善,故作歉意的解释道。
“首领,自成明白这个道理。而且,未立寸功,我也不敢贪图更高的职位。”李自成如是说道,心里长舒一口气。
“来来,李兄弟,咱们举杯痛饮,欢迎你的加入!”
一时间,大帐里的气氛变得轻松愉快起来,极为融洽。片刻之后,经过一番的热聊,李自成觉得时机差不多,眉开眼笑之间,讨好地说道:“首领,属下有一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呵呵,李队长,有话尽管直说!”张存孟大手一挥,爽朗的大笑声在回荡,此刻俨然将李自成当做了自己的新手小弟,听得一旁的刘芳亮气呼呼的。
“首领,是这样的,进来之时,我看兄弟们的兵器五花八门,有的连趁手的家伙都没有。如果打起仗来,很不方便,伤亡将会很大。”
“哎,李兄弟,我何尝不想给属下们弄来一些趁手的兵器。可是,你也知道,朝廷对铁器管制的极为厉害。若无特殊的渠道,即便手上的银子再多,也买不到。”张存孟直摇头,无奈地连连叹息。
“首领,属下有一计,如果能够谋划成功,运筹顺当,众兄弟不仅能够人人都有一把趁手的兵器,就是连衣着之类的也能改善一下。”
李自成谄媚的卖了一个关子,心里却在暗暗鄙夷:“丫的,我呸!什么有银子也买不到?!看你那一身穷酸样,手里铁定没有多少钱。否则,你丫的还不把自己捯饬捯饬?”
听到李自成之言,张存孟顿时眼前一亮,精神大振,胃口被提了起来,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李兄弟,究竟是什么计策?说说看!”
此刻,就连另一侧的其他头头脑脑都来了兴致,犹如看到了一桌美食,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勒出来,每个人都是直直地看着李自成,等待他的回答。
“首领,自永乐年间开始,秦州就是关内与蛮夷民族交易之处,设置的茶马古道。秦州城,不仅有大量的丝绸、茶叶、盐,还有不少的战马和兵器,绝对是富得流油。如果能够拿下秦州城,不仅每个兄弟都可以有一把趁手的兵器,所有人都可以有一匹战马。像粮食、银子、衣服之类的,更不必说!”
然而,李自成还未说完,原本热烈的气氛为之一滞,变得有些冷清起来,张存孟等人随即就失去了兴趣,更有一名头头接话道:“李队长,攻打秦州城,我们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你也看到了,兄弟们绝大多数都是手持锄头、木棍之类的东西,人数虽多,怎么攻打秦州城?”
“还有,不说别的,单单那秦州城,足有几丈高。咱们这里连一个像样的攻城器械都没有,拿什么攻城?只要守城的官兵将大门关严实,城头上摆上滚木礌石,就算是兄弟们都牺牲了,也攻克不了秦州城。”
“是啊,如果我们兵器精良,有攻城器械,兄弟们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多数人穿得破破烂烂,连一个好一点的兵器都没有。如此情形,也就只能攻打一些村落和一些破落的小县城。”又一个小头目无奈地说道。
“而且,陕西连年灾祸,百姓流民失所,十村九空。就算是攻打那些村落和小县城,也是罕有缴获。”又一个头目叹息道。
......
听着众人的大肆吐口水,李自成却是笑了笑,直直地看向失落的张存孟,语出惊人:“首领,如果属下愿意率领三百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