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李自成很不喜欢这个衙役的呵斥,更是从中得到了一个信息,初步判断周至县的县令绝不是什么好鸟!否则,守门的衙役也不会如此嚣张,连靠近县衙都不允许靠近,更不用提百姓来这里喊冤告状了。
有过牢狱之灾,李自成对大牢二字极为敏感和抵触,有着一股更加强烈的莫名恨意,一经听闻,眼角就跳动了两下,并不理会守门衙役的怒目而视,反而轻飘飘的说道:“行动~!”
一刹那,刘芳亮邪恶的笑了,彻底暴露出他那嗜血而狰狞的嘴脸,双手一握木棍,两根拇指同时一按,两个尖尖的铁枪头随即蹭的冒出,身体也在这个时候动了,快速而利落的舞动足有两米长的木棍,两端的铁枪头几乎同时刺破了守门衙役的喉咙。
噗呲一声,血流如注,喷发而出,两名衙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的惊容,到死都不敢相信的样子。双手本能的捂住喉咙,随即栽倒在地,抽出两下,再无声息。
电光火石之间,刘芳亮越过两名守门衙役,一手握着双尖长枪,横亘在一侧,阔步奔向衙门的同时,另一只手猛地一挥,大喝道:“兄弟们,跟我冲进去!”
当刘芳亮动手之时,李过也行动了,后撤两步,双手分别伸向腰间和胸部,取出火石和一个足有中指长的烟花,将后者点燃。
咻~!
一阵拉长的清脆声骤然响起,眨眼之间,烟花飞到了空中,轰的一声爆炸,一股醒目的红色浓烟出现,弥漫在空中,久久不散。
这一刻,周至城想起了阵阵的厮杀之声,血腥的场面一遍又遍的上演,使得原本就很冷清的街道愈发的冷清。唯一不同的是,空气里开始弥漫淡淡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郁。
李自成负手而立,似在欣赏如此血腥的场面,又像是在倾听城里的厮杀之声,一副很陶醉的样子。
不久之后,李过大概明白了自己叔叔的用意,如此破败的周至县,城防军不堪一提,没有什么战力可言,为何却首选了县衙作为行动的第一个目标。
斩首,占领周至城的权力中心之地,杀死县令,将其头颅扔给城防军,瞬间就能摧毁他们的斗志。如此一来,他们就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李过没有猜到的是,李自成之所以这么做,没有选择更直接的铁血手段,杀光所有的城防军,而是有着更深层次的用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刘芳亮带人斩了县令的头颅,再一阵冲杀城防军,又将县令的头颅悬于木棍之上,余下的城防军顺便崩溃了,纷纷缴械投降,远远地蹲在那里。
整个过程中,李自成一直都跟在后面,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当余下的城防军纷纷投降之时,随即走了上去,来到刘芳亮的旁边,面向缴械投降的城防军,淡淡地说道:“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
缴械投降的城防军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他们的回答毫无疑问,也是李自成想要的。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李自成随即对刘芳亮与李过说道:“立即将这些人混编在咱们的兄弟之中,不需给他们武器。同时,让他们跟着查抄周至城的那些富户,以及官府衙门的府库与库银。”
旋即,刘芳亮与李过明白了李自成的用意,虽是说收编这些不堪一击的城防军,实则却是在招收免费的劳动力,将大量的粮银以及其他生活用品运到终南山的秘密根据地。如此一来,最迟两天就能将全部的东西运完。
想通了这一点,两人的面色同时一喜,似乎想到了什么,刘芳亮突然担忧的说道:“如果让这些人运东西,就等于将终南山的秘密根据地告诉了他们。一旦秘密根据暴露出来,可就危险了,将会遭到西安的官军攻打。”
“是啊~老大!”李过点了点头,他早已习惯了这种称呼,以示自己对叔叔的尊重,不至于让其他人误会,自己是靠关系上位,得到提拔和重用。
这一刻,不远处的城防军紧张不已,一颗心脏都悬在了嗓子眼里,忐忑非常!当听到自己被收编之时,心里虽然一百八十个不愿意,但保住了小命,还是有一些庆幸。
然而,刘芳亮与李过的相继而言,使得形势急转而下,越来越多他们不利。生与死,全在李自成的回答。
四百多人不是没想过反抗,不是没想过一旦李自成肯定的回答之后,就来个殊死搏斗!可是,没有了兵器,对方又散发着彪悍的气息,让他们生不出反抗的勇气,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李自成没有立即回答,使得他们心里生起了希望,又备受煎熬,深怕李自成改变主意。每每感受到李自成的目光,这些人都会畏惧的低下头,身体跟着一颤。不知是谁最先忍不住这种煎熬,随即哀求道:“这位头领,我愿意跟随您,踏踏实实的做您的手下,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情,听从您的差遣!”
这番突兀的话语出现,仿佛有莫大的魔力,极具有号召力,其他人纷纷附和,一起跪在李自成的面前,磕头如捣蒜,狼狈的不堪,看得李自成众手下唏嘘不已,刘芳亮愈发的不屑,看不起这些人,心里暗道:“全他妈的都是软骨头!”
李自成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阻止了还想说什么的刘芳亮,直直地看向城防军,高声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想效忠于我,不想死的话,当然可以。不过,我要看到你们的诚意。”
“头领,怎么做,才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