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娅如愿以偿的站在了布加勒斯特的城墙上,可是接下来她却只能茫然的看着外面广袤的平原和远处或是稀疏或是浓密的片片森林。
索菲娅不知道亚历山大现在在哪,她甚至不知道亚历山大是不是真的就在城外,可她却不肯放弃,所以从这天起,她天天都会来到城墙上注视着外面,直到天色慢慢暗淡下去才肯走下城墙。
索菲娅并不知道,她的这个举动给布加勒斯特引起了什么样的轩然dà bō。
一直以来,索菲娅虽然都以希腊公主的身份为人关注,但是她却从没发出过自己的声音。
这让人们已经认定这个希腊公主只是拉迪斯拉斯二世的一个傀儡,甚至很多人干脆就怀疑这个公主身份的真假。
可是突然的,就在拉迪斯拉斯二世决定与奥斯曼人谈判的时候,那个从没被大贵族们当一回事的小女孩却忽然做出了与拉迪斯拉斯二世截然相反的举动。
这当然让包括拉迪斯拉斯二世在内的很多人既感到意外,又感到愤怒。
特别是当听说策划这一切的是采佩斯之后,拉迪斯拉斯二世已经认定这是个阴谋了。
拉迪斯拉斯二世把索菲娅的不听话归罪与妻子,他认为如果王后多盯着点那个女孩,就不会让采佩斯有机可乘,以至索菲娅如今成了采佩斯手里的一枚筹码。
不过拉迪斯拉斯二世倒也并不慌乱,他知道采佩斯这么做的理由不过是为了保住他的瓦拉几亚免于成为双方讨价还价的牺牲品,想通这个之后,拉迪斯拉斯二世决定和采佩斯好好谈谈。
只是国王的好心好意换来的却是失望透顶和怒火中烧。
采佩斯显然并不想和国王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缠下去,他很明确的表示自己只是做为索菲娅的追随者,而决定一切的是‘希腊公主’。
拉迪斯拉斯二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波西米亚女孩会有一天给自己造成麻烦,而且还是这么一个dà má烦。
与苏丹媾和的决定已经定下,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考虑该派谁去完成这个使命。
那应该是一个不但能言善辩,而且不论是身份地位还是与苏丹的关系,都足以能让他运用灵活手腕完成这一使命的人。
原本最好的人选就是采佩斯,可以说不论从哪方面说,这个使者的身份似乎都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可现在采佩斯却偏偏成了最让拉迪斯拉斯二世和他的支持者不安的人物。
拉迪斯拉斯二世怀疑采佩斯会不会鼓动民众反对他,特别是想到他拥有一支举足轻重的军队,拉迪斯拉斯二世就更加不安了。
布加勒斯特其实就在瓦拉几亚公国的领地之内,只是这座城市因为早年间抵抗奥斯曼人的功绩而名声大噪,特别是在后来著名的布加勒斯特的约翰李维二世牧首的领导下,这座城市成为了巴尔干当地民众心目中的圣地。
拉迪斯拉斯二世是公教徒,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这座城市的主人,特别是作为匈牙利国王,他就更有足够的理由把这座城市视为他的势力范围。
可这里毕竟是在瓦拉几亚,所以当采佩斯表现出异议的时候,拉迪斯拉斯二世明显感到了威胁。
一个房间里,国王坐在靠窗的一把椅子里看着窗外,他的神色有些呆滞,似乎想什么事情出了神,以至普拉托进屋的时候他都没有察觉。
“陛下,您召见我吗?”
普拉托小心的问了句,在布加勒斯特的这些时候他已经知道了这位国王所拥有的巨大权力,可以说与罗马的那些公爵甚至是教皇相比起来,这些有着明显鞑靼人痕迹的东方君主们才是真正掌握着别人生死命运的君王。
“是呀,有点事情,”拉迪斯拉斯二世回过神来看了看普拉托“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不过我要你对我说实话,否则我不会介意明天用你你的人头装点我的客厅。”
国王的话让普罗托的心多跳动了一下,他知道这并不是国王在展示他的幽默,而是真的会变成事实。
“陛下,尽管我知道的东西并不很多,不过我还是愿意听从您的吩咐。”
普罗托小心翼翼的回答,他不知道国王想知道什么,可是想来应该很重要。
“告诉我,你认为那个蒙蒂纳伯爵,有可能是奉了教皇的命令来的吗?”
拉迪斯拉斯二世的话让普拉托一呆,他茫然的看着国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怎么,这很难回答吗?”
“对不起陛下我只是个商人,虽然我的确认识那位伯爵,而且我我甚至见到过至尊的教皇陛下,但是我的确不知道蒙蒂纳伯爵是否是手受了教皇的命令才来的。”普拉托提心吊胆的回答,他已经觉得这次旅行实在是太危险了,虽然成为一位国王的座上宾很值得吹嘘,可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人却让他从心里感到恐惧。
这种恐惧让普拉托想起了那个他永远都不想再见到的摩尔人。
没有从普拉托那里得到想要消息的拉迪斯拉斯二世并没有露出生气的样子,他只是瞥了眼神色不安的商人,然后就又向场外望去。
普拉托不知道国王在想什么,他有些不安的悄悄打量着拉迪斯拉斯二世的侧脸,看到国王脸上时阴时晴的神色,他的心就跟着一会紧张一会放松。
“那个伯爵是教皇派来的,”拉迪斯拉斯二世终于开口了,不过他声调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