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维脚步一转,来到了荆如海的身边,摘下了戴在头上的斗笠。
段铁衣和荆启山同时看清了刘维的面容,分别称呼道:
“刘师!”
“刘叔!”
“好小子,几月不见都长得这么壮实了,不愧是如海的儿子。”刘维赞叹道,“这性子也随你爹,暴烈钢铸。”
“主公。”荆如海尴尬一笑,“你这是夸这小子呢还是在损我呢。”
“你觉得呢。”刘维反问,看着荆如海一脸囧像,刘维哈哈大笑。
段铁衣和荆启山也忍不住笑意,轻笑起来,欢快愉悦的笑声冲淡了安稚院连日来的阴晦暗霾。
收住笑声,刘维问道:“最近安稚院的情况如何?除了外面那些泼皮混混,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刁难威胁?”
“主公,说起这事,我要好好跟你说道说道。外面那些泼皮混混也就动动口舌,不敢真的动手,纯属恶心人。真正的危机是来自六司之一的教化司,他们借口我们安稚院没有师级修者,要强行关闭我们安稚院。这也是徐老让我们隐忍的真正原因,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能让教化司再抓住由头,借题发挥。”荆如海是一脸郁闷,正如刘维所说,其本就是有一说一,暴烈钢铸的性子,要不是为了保住这安稚院,其早就出去教训那些混混了。
“岂有此理!教化司简直是强词夺理,连一所收养孤儿的安稚院也容不下么!”刘维听得是怒火中烧。没错,整个云荒都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只有到了师者境才有资格教授武艺,无论是开馆收徒也好,还是开山立派也罢,都可以。但是没到师者境的修者就没有资格教授学生,即使强行要教,也不会有人来学,这也算是一种公认的默契。
教化司是专管教化的官方机构,一城中的武馆或者门派都得向其报备,并且经过教化司的考察后方可进行收徒授业。当然这只是教化司的一部分职能,其也会进行官方的免费授业,包括一些基础知识和武道修炼。所以,作为六司之一,其权利还是挺大的。但是安稚院又不是正规的学院,只是一所收容孤儿,为失去双亲的孩子提供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的慈善性机构。
“诶,这也算是我的错。”荆如海用力拍了一下脑袋懊恼道,“我不是看爆熊团有些死难兄弟的家庭比较困难,我就想把他们的孩子接过来一起照顾,也可以减轻一下他们家眷的负担。没想到,教化司就揪着这点不放,非说安稚院是一所学院,不是单纯的孤儿收容院,一定要关闭。这件事把徐老气得不轻,当场晕倒,幸而只是气急攻心,休养几天就好。这教化司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见此就说宽限几天,限我们七日内解散安稚院。”
“一群混蛋。”刘维眼中杀气一闪而过,如果徐老真出了什么事,刘维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这不怪你,我记得,爆熊团之事你和我说过。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不仅能照顾教育好这些孩子,还可以减轻其家庭的负担,也对地下的兄弟有个交待,所以我也是同意的。这也算不得什么把柄,要说教化司就凭这点就要解散安稚院,其后要是没有点猫腻,谁信!”刘维冷哼一声。
“谁说不是呢,徐老本想请几名武师来充当安稚院的教习,这样也算符合了教化司的规矩。可是一听到要去安稚院任教,师者境的修者都纷纷拒绝,不愿前来。根据我一些朋友的打探,不论那些泼皮混混搔扰或者教化司的发难,其后都有廖家兄弟的影子。”荆如海手紧紧握成拳,咬牙切齿。
“嗯,与其说是廖家兄弟是其后的推手,还不如说真正的幕后主使是秦风。”
“炼药大师秦风!”段铁衣惊呼,荆如海也是一脸沉重。
“没错,这次安稚院也算是替我受难,秦风真正想要对付的是我。只是找不到我行踪的情况下开始对安稚院出手。”刘维没想到秦风会如此卑鄙,不过转念一想,能收三位恶行满满的人为徒,其人品可想而知。
“好了,此事我已有定计,我会尽快解决的。安稚院还是照常运行,现在我去看看徐老。”刘维还是担心徐老的情况,准备去探望一下。
“刘叔,你说教训那些混混需要变通,那要怎么变通?”荆启山见刘维要走,连忙问道。
“你还记得这事呢,你不说我还忘了呢。”刘维一拍额头,向其招手道,“你附耳过来,我悄悄说与你听。”
荆启山兴奋地凑上前去,听着刘维的主意双眼发亮,连连点头。
“清楚了吗?”刘维笑问道。
“清楚了,不过此事需要人手,你看……”启山一双眼瞥到荆如海提着的谢钟身上。
随着启山的目光看去,刘维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晴,这是……
“主公,这是谢钟,当时一群人拿着你的信物来到安稚院。徐老见他们举族搬迁,又无甚落脚之处,就收下了其中的孩童,代为照顾。这孩子资质不错,短短几个月就打通气海成了一名锻体前期的武者。”荆如海解释道,看得出来,其对谢钟还是很上心的,其话锋一转说道,“只不过其心思沉重不像一名十一二岁的小孩,更像一名大人,所以跟其他孩子都不怎么处得来,不知怎么和启山搞到了一起。”说完,还狠狠地剜了荆启山一眼,启山头一低,表示无辜躺枪。
刘维想起来了,谢钟正是五玄村谢伯的儿子,谢芸的弟弟,也无怪忽其心思沉重了。
此时,谢钟睁着一双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