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人商量行程的当口,陈乔山也没闲着,他提溜着一份金华火腿,骑着自行车溜溜达达地到了严教授住的小院。
严妍最先注意到他,一见人进院子,便蹭蹭地跑到院门口,看到小丫头跑过来,陈乔山还满心欢喜,正准备将她抱起来,谁知她直接绕了过去,朝院门口望去。
陈乔山奇怪地问道:“妍妍,你在找什么呢?”
小丫头失望地说道:“小沁姐姐呢,她怎么没来?”
“你个小没良心的,枉我这么疼你,还给你带了礼物,你就记着小沁姐姐了?”
一听有礼物,小丫头眼睛顿时亮晶晶的,颠颠地便跟了过来。
看她这个模样,陈乔山有些想笑,跟小五小时候一样,鬼精鬼精的。
严教授也在院子里坐着,见陈乔山进来就逗弄小孙女,不由皱眉教训道:“你这跟谁学的,上门就送礼,好的不学,尽搞些歪风邪气。”
李老太太看不过眼了,袒护道:“你这老头子,小陈是一片好心,你一个退了休的糟老头子,当年帮过那么些人,自打你退休,有谁还登过你的门?”
说罢,她又对陈乔山说道:“过来坐,小陈,你也是的,以后想来就来,东西就不用拿了,我跟你严老师什么都不缺,常来玩就是。”
陈乔山笑着说道:“李老师,其实也不是特意准备的,我去了趟江浙,带了不少金华火腿回来,这不,顺便带了些,让您和严教授尝尝鲜,当地买的,就是份心意。”
“你这孩子,就是客气。”李老太太帮着拿了把椅子,又倒了杯凉茶,至于严妍那丫头,已经拆开一套玩偶,开心地叫道:“奶奶,是格格。”
就是一套陶瓷的公主玩偶,拜还珠格格所赐,连幼儿园小孩都知道格格了。
陈乔山看着喜庆,顺手就买了,严小沁收拾的时候看到,知道他今天有事过来,便特意嘱咐他拿给严妍玩,也不亏小丫头惦记。
李老太太问道:“小陈,小沁呢,怎么没一起过来?”
“她本来也想着过来的,不过有事走不开,这不大二了吗,她是元培实验班的,选的新闻传播学类的课程,最近在校电视台实习。”陈乔山也颇感无奈,严小沁虽然经常在公司帮忙,可学业是绝对不肯耽误的。
“你们这些孩子,再忙,吃饭的时间总有吧,以后就饭点过来,把小沁也带上,家里就我和你严老师,多几个人也热闹些。”
“奶奶,还有我呢。”小丫头一边美滋滋地摆弄着手里的玩偶,一边还不忘宣示存在感,倒是一点不肯吃亏。
李老太太拍了拍小丫头的冲天辫,哭笑不得地说道:“行了,你的警惕性倒是不弱,收了礼物,跟乔山哥哥说谢谢了吗?”
严教授没理会小孙女的撒娇,他知道,陈乔山这个点跑过来,肯定是有事,他便说道:“走吧,进书房坐会儿。”
陈乔山自是没二话,端着杯子跟着进了厢房。
严教授的书房不大,除了书架,本只有一桌一椅,陈乔山这次进来,却意外发现多了一张圈椅,他不觉有点受宠若惊。
现如今,能进这间书房的不多,除了他,严教授还带着两个研究生,陈乔山都认识,也侧面打听过,还从未听说他们来过严教授家,平时一般都在经研中心,这显然是给他准备的。
严教授见他杵在那,不由皱了皱眉,说道:“坐吧,平时不是挺自觉的,今天怎么还客气上了?”
陈乔山心里不由苦笑,这老爷子,也是没谁了,教训起学生就是没个好声气,时时端着先生的架子,他也只得老老实实地受着。
“这次去江浙,事情还顺利吧?”
出人意料地,严教授问了一句题外话,陈乔山说道:“挺顺利的,近期不会在往外跑了。”
“说说吧,今天来有什么事?”
陈乔山正襟危坐,先定了定神,然后才说道:“严教授,近期我准备做一个博客平台,里面有一个金融版块,计划邀请全国著名的经济学家入驻,您是第一位,今天来就是为这事?”
“博客?”严教授有些纳闷,他接触过电脑,不过毕竟是六七十岁的人了,比不上年轻人,接受能力有限,还是习惯于做笔墨功夫。
“你看我像是能做互联网的人吗,你弄的那一套我学不来,搞了一辈子经济学理论,我们这一代人已经跟时代脱节了。”
陈乔山笑道:“严教授,你误会了,怎么说呢,博客类似于黑板报,你把观点些出来,我帮你挂到网上,所有对经人都能看到,这也算是传播经济学知识了。”
严教授无奈道:“你倒是会找理由。”
陈乔山也不辩解,他可是清楚,眼前这位的影响力可是不小。
严教授虽然主要是研究经济学史,但这只是部分成绩,他也有自己的学术观点。
严教授主张价值生产多元化理论,主张商品价格市场供求关系定论,这在国内属于比较不受待见的一批人。
与之相对的,就是价值生产一元论,知道这个理论的人不多,但是提起另外一个名字,marx经济价值理论,恐怕所有国人都如雷贯耳。
在很多人眼里,严教授的学说有些歪理邪说的意思,为此,像卫兴化等人就曾言辞批驳严教授的学说,前后持续了很多年,虽没有林毅夫和张教授闹出的那般阵势,在学术界的影响却也不小。
卫兴化有特色marx政治经济学奠基人之称,是国内经济界泰斗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