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浑身墨黑,羽毛尽头有一缕缕华贵的金翎,双目赤金的三足怪鸟临空,身遭强横太阳神光令虚空为之蒸腾!
金乌诸子分坐两席,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作漠不关心状,并无介入的意思,一心看着熵太子施为,未必没有窥测这位十太子道行深浅的目的。
金乌二太子目光闪烁,一对狭长眸子翕动,上下在陆压身形打量,最终目光停留在那口“太阿”上,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五太子则颇为紧张,他与陆压性情相投,前番抵御北溟水妖亏得他借兵,否则不一定能压制北溟一系,眼见大太子出手,不禁为陆压捏了把汗。
熵太子略施薄惩,目的只为打压这位十弟的“嚣张”气焰,使其明白大罗境威严和他这位储君的底线。
只是令熵太子颇为吃惊的是,这位十太子并未当场出丑,反而神色镇定丝毫没有慌乱之色,一身的从容不迫!
陆压见熵有示威之举,心中一动顿时明了白其中关节,心中一沉,手掌轻轻按上了腰间空悬的“太阿”上。
随后剑身一震!
威道之剑是为震慑之剑,重威权,因此剑气中带有浓烈的威严厚重气息!
大罗境感悟法则成就道果,其气机中蕴藏法则之威,这头三足金乌法相便是熵太子一缕气机外泄的迹象。
唳!
那三足金乌如天神一般,一对金灿灿的眸子俯视陆压,猛然扬颈长鸣!
大罗金仙的气机瞬间排空空气,令诸行元气隐逸,只有火行与太阳法则轰鸣!
金乌诸子除二太子、三太子、四太子,余者皆脸色一白!
太阿剑身震动,好似挑衅的君王一般,稍稍露出一截白濛濛剑身!
一声嘹亮的剑吟响起,明亮的弧光一圈一点,那三足金乌身形轰然暴碎!
笼罩四周的大罗金仙威压消退,取而代之的则是威严浩正的剑压!
威道之剑从不畏惧强权霸道,哪怕是一尊证得大罗道果的大能者。
陆压轻抚太阿,心中感叹不已,这口剑恐怕寄托了东皇的期许教诲:执剑者要身如其剑,威严端庄,不与强权霸道妥协!
那太阿剑剑灵蒙昧,其剑意却能感受外界逼迫威压,身为威道之剑岂能罢休,自要堂堂正正一战维护威道庄严。
熵太子眼睁睁望见自己气机被斩灭、十太子陆压将太阿归鞘平复剑气,脸上不禁青一阵白一阵,胸中一股愤愤不平之气几欲炸裂!
“好剑,这口太阿剑当为先天剑器之首!。”
二太子急忙打圆场,唯恐两人撕破脸皮闹到妖皇殿,到那时恐怕金乌诸子吃不了兜着走。
“二殿下好眼光,此剑是叔父亲手所赠,自然非凡剑可比。”陆压笑道。
熵太子闻言心中为之一堵,这口太阿剑为威道之剑他窃窥久矣,不止一次向那位东皇陛下表现出期求之意,可惜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求而不得之物如此轻易落入这位幼弟之手,哪怕熵有着大罗道行,此刻心情之阴郁难为外人言表。
“十弟掌此剑当正身心,不要玷污威道剑意!”熵太子阴阳怪气道。
陆压十分坦然道:“多谢诸君教诲,臣弟定不负此剑!”
“嗯。”熵太子闻言不由多望了陆压几眼。
几位金乌太子见状不由松了口气,生怕两人再起争端,连忙转移话题道:“敢问大兄唤吾等来此可有吩咐?”
陆压抿了口桌案上的浆液,脸上无悲无喜,心里隐隐察觉到熵太子来意,顿时颇为头疼!
果不其然,熵太子狠狠瞪了眼陆压,随手从袍袖掏出一道叠玉简,扔在桌案上,冰冷道:“自己看,这还只是一小部分,这类东西吾行宫处还有许多!”
五太子随手拿起一卷,灌入一道识念,看过后,脸色一变再变,随后无语的望了眼陆压。
二太子同样取了一卷,细细望了一眼,不自觉的摇了摇头,眼中出现一丝笑意。紧接着,一卷玉简从桌案上漂浮到陆压身前。
“自己看看汝惹的祸事!”
陆压不用看就知道这玉简里写些什么,无非是些祸乱北溟,致使溟海部署势力大乱,让巫族有了可趁之机之类的。
“可笑,偌大溟海被玄冥祖巫部落打的节节败退,天庭问罪居然把战败之责推到吾头上!”
陆压神色十分淡漠,握着剑柄的手掌却为之一紧。
几个金乌太子闻言心中一跳,看这架势是准备抵赖到底?!
“哼,还敢狡辩,吾炀谷战舰甲板还在北溟飘荡,汝敢说没有覆灭北溟舰队?!”熵太子冷笑,眼中厉色频显然闪动了真怒。
“说起来,老五借兵给汝,同样有错,并问罪!”
熵太子随即瞥了眼一脸尴尬之色五太子一眼,责怪之色表露无疑!
五太子连忙起身,拱手道:“臣弟有错在前,当……”
听见五太子认错,金乌诸子暗叹姜还是老的辣,十弟终究免不了一劫。
这时,陆压突然出声道:“敢问五殿下与吾何罪!”
声音铿镪有力,不让分毫!
“何罪?屠戮同族,引外族逃脱……”
末了,熵太子阴沉道:“参汝罪责之书已经堆满吾之宫殿,要不要吾全数交给你!”
陆压并不急于反驳,反而问道:“炀谷为谁之土,东海为何人之土?”
“自然都是吾金乌族之土!”
“奇哉,吾守卫族土无功生过,这又是何理,大兄何以教吾!?”
陆压目光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