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克提出质疑:“但这上面并没有解释,你之前所说的,辛迪在花园外的长凳上看到妈妈……不,是246号病人跟她的丈夫约会,以及在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丑恶只是她的幻想,是她的过去影响了她的视线,她的记忆,她的全部。”
对此,甘草不急着解释,他将目光转向莫然:“有一些小疑问,我需要大叔你告诉我。”
甘草的疑问很简单,他现在手头上没有证据,所以他想知道,辛迪笔记本上所遗留的七张,没有写下年份的笔记是同一年写的吗?
如果是的话,辛迪的这个笔记本就会出现一个自相矛盾的地方,就是从她被侮辱到生下孩子,迎来她的光,二者的时间太过短暂,一旦甘草从莫然的口中得到确定的答案,那么他基本可以排除布克是她生下的孩子的可能性。
也从侧面证明了他猜测的部分正确性。
莫然没有怎么问甘草从背包中拿出的东西是怎么得来的,见甘草连人皮都拿出来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想了想便将自己从【246】号储藏柜中拿到的东西也拿出来:“你的这些小疑问,我想也无法正面回答,只能给你们看看这个。”
一张贺卡,从疗养院外部邮寄过来的,写有祝贺美利达夫人顺利诞下新生儿的贺卡。
但这上面,没有出现新生儿是男是女的字样。
布克的表情仍旧带着些疑惑,她迟疑道:“可是这并不能完全解释我之前提出的疑惑。”
“那么,我想请布克你,也回答我一些疑问。”甘草继续吊着布克的胃口,没将他脑海里的想法一股子全掏出来,只是微笑着说道。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语气轻慢,似乎胸有成竹,全然没有威胁即将来临的担忧。
“我想知道,布克你是怎么知道,【246】号储藏柜的密码的,不要说你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这样试过去的,你在之前就说过,你自学了一些东西,但不包括文字。”甘草发现到现在为止,仍旧全是文字记录,还是没有发现强有力的证据,就知道他不能再将目光全放在所谓的证据上,所以他换了一种说法的方式。
甘草顿了一顿,让脑海里的思维更加清晰,继续说道:“所以我猜真实的情况是,当我的两个同伴问生日的时候,你误以为问的是你自己的生日,便将你的生日说了出去,这样一来,你的生日密码正对应【246】号病患的密码,再加上一张贺卡,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布克表现得有些倔,她到了这个时候,仍旧固执地要求甘草能够讲清楚促使他作出如此判定的依据,可甘草却连连打断她的话,反而逼她表态,跟他们一起离开这里。
最终,布克不甘不愿地屈服。
甘草知道,他这样强行说服布克,副本通关评价肯定不会是超五星完美。
但如果他还像之前18路巴士那个副本一样在乎通关评价,他就该一早就跳出来,使尽浑身解数掌握整个临时队伍的主导权,而不是一言不发,让莫然当这个领头羊,将向队伍发号施令的权力拱手相让。
“所以之前莫强求在听到自己说布克知道的时候,才会表现得有些异样。”心里念叨完这一句,莫然多看了甘草一眼,多少惊诧于他的敏锐。
他觉得,莫强求在他眼中突然从一个可有可无的家伙变成了一把尖刀,带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强大和锐利,仿佛跟着他,就能劈开一切黑夜,让迷雾散开。
但甘草没有细致地讲解他的思维,就好像他只是利用他那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对到此为止发生的事实作出最为合理的假设,这给莫然一种感觉,就是莫强求这个人,并不是他想象中得那样优秀。
一个并没有特别优秀,表现勉强算得上合格的家伙,可入不了自己的眼。
不过莫然觉得,莫强求这样的人当临时队友,倒是够格。
“要不先和他组队,等找到合适的队员,再跟他说声抱歉?”莫然半眯着眼睛,默默思量。
将布克勉强说服之后,莫然和甘草将注意力重新投注到辛迪的笔记本上。
支线任务一般是主线任务的延伸,某些时候又可以看作是对主线任务的隐晦提示。
关于主线任务,逃离阳光疗养院的提示,在辛迪的笔记当中已经给出。
在仅有的七张文字叙述当中,唯有第五张书写的文字,看起来有些多余。
在《无限空间》当中,多余的东西往往就意味着提示,起码在这个副本是这样的。
【当太混乱的时候,他们关上了所有的门窗,熄灭了所有的灯,周围一片漆黑】
【有一些人睡了,另一些看不到恶魔了,一切变得平静】
甘草和莫然在商量后认为,节选段落中提到的这个“恶魔”应该就是布克如今所惧怕的“它”,节选的第二个选段中有这样的描绘,【有一些人睡了】,甘草和莫然都很乐意将之解读为【有一些人死去了】,就比如被强制剧情杀的晓宇宙和壁画怪。
至于如何达成【看不到恶魔了】,答案就在第一个选段……
甘草、布克、莫然三个人分开行动,将整个阳光疗养院的门窗全部关上,为了保险起见,甚至他们连窗户边上的窗帘都拉起来了,快速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们在负一楼的总电闸室汇合,用武器破坏所有的电路,让整个阳光疗养院变得一片漆黑。
但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打在建筑物的屋檐之上,一阵乱响,甚至在雨中还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