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守一原是为了报答风护法的恩情才加入逍遥谷,只是入谷时不知为何到了雷护法的麾下听其差遣。因平日二人素无交集,故也没人知道他们早有交情。南诸会得知此事也是因秦守一在婉儿面前不经意说漏了嘴。
至于风雷二人,虽不知他们私下有何交易,但也知二人交情绝非表面上那般简单,原身父亲的死估计和这两人脱不了干系。
这几个月以来,南诸大致摸清了这几人的性格。
风护法虽然一派云朗风清的读书人做派,好似对什么事都不甚在意,且说话谨慎,一直保持着中立立场。在傅天威在囚后,此人对营救之事的关心浮于表面,反而对官场之事甚为上心,在官场中混得那是如鱼得水。走马上任后,略施手段便将那些老油条的官吏治理得服服帖帖,再加上带去的人手震慑,基本临城县已经握在他的手里。对自己虽还是毕恭毕敬的做派,但那也是因为目前暂时利益一致罢了,谁知他何时会反咬一口。
不过南诸倒是挺喜欢这种人的,只要你一直掌握着比他好的人脉或者权力,他就一直会把你供着,比狗腿子还忠心。这种聪明人永远知道什么事情应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不会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一时冲动做出傻事。
雨护法是四人中对营救之事最为上心的,也是她一直坚持不懈地督促南诸早日重建逍遥谷,要不是南诸自己早有了明确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也清楚知道自己不是原身,在她这样日复一日的洗脑中,难怪傅玉书会将此时当成人生意义。
雷护法倒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虽然表面上一直和风护法口径一致,一副正气凌然,毫无心机的做派,且对营救之事也是各种出谋划策,但是当南诸对风护法起疑后,也暗中着重关注了他,果不其然,发现了这二人私下一直眉来眼去。与风护法醉心官场不同,这人倒是对手中权力极为看重。南诸私下试探了他几次,终于确定他极有可能对谷主之位图谋不轨。虽然自己对这个破烂少主的名头没多大念想,但不代表别人不这么想。毕竟逍遥谷也算是江湖魔道之首,虽然目前逍遥谷有些没落,但是这块牌子的含金量还是不小的。不过此人有贼心没贼胆,不足为虑。
电护法虽然沉默寡言,倒是对傅天威忠心耿耿。崇真派守卫那么森严,还是被他找到机会溜了进去告知了傅天威逍遥谷最新的动向,不过幸好平日南诸对外都一直表现出一心营救的样子,倒也没人生疑。平日里南诸打着为了傅天威的旗号,倒是私下通过他得知了不少私密之事。反正这种假公济私的活,南诸是干得是得心应手。
泡过澡后南诸舒服地躺在床上,一夜好眠。
翌日,南诸一早便带上准备好的礼物,去了堇娘门外等待召见。
进入屋内,入眼便又是几个不认识的丫鬟在旁服侍。
南诸不动声色地扫了扫这几个人的下盘,都很稳,估计是练家子。啧,风护法也真是有心了。
“娘,你来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嘛。”
一边讨好地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礼物递给堇娘。
“娘,你看看喜不喜欢,今年憩云轩刚出的新款式。”
“你啊,能把这心思多放在功课上,就不会整天被你爹说教。”堇娘笑着点了点南诸的额头,又转头让丫鬟把她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不一会儿,丫鬟从室内捧出一件衣服,恭恭敬敬地呈到南诸面前。
“试试看合不合身。”堇娘拿起了衣服,亲自帮南诸穿上。
衣服的料子极好,且针脚和做工都是上乘,看得出制作之人颇为用心。
“娘,以后这种事情让绣娘做就好了,您用不着这么辛苦的。”
南诸握住了堇娘的手,一脸心疼,暗地里却用小拇指勾了勾对方的掌心。
堇娘立马意会,轻轻地拍了拍南诸的手,柔声说道:“也不费什么事儿,大部分活儿都是你爹请来的绣娘干的,我也就做做样子。还没吃早饭吧?”
说完便拉着南诸一起用完了早饭才让他走。
告别了堇娘,南诸心不在焉地上完了夫子的课,应付完他的日常询问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东厢房。
面色如常地夸奖了正伏在桌上奋笔疾书的傅竹,并对他嘱咐一二。随后便走进了内室。
脱下刚刚穿的歪袍,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边针脚,终于在下摆处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叶子图案。
拿剪刀小心地剪开一个小口,从中抽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类似丝绸的东西。它只有巴掌般大小,上面干净光滑,没有一丝痕迹。
小心翼翼地将其铺平在桌上,滴上特制的药水后,几行字浮现了出来。
风护法极为谨慎,平日里堇娘送给南诸的东西都会被他事先检查一遍后确认无误后才送到南诸手上,故而他们一直用这种方式小心翼翼地交流消息。本来南诸看到堇娘身边的丫鬟都换了,还都是练家子,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因此特地在握手时勾了勾对方的掌心询问是否安全。虽然堇娘安抚说一切无碍,但是直到看到这几行字,南诸才恍然大悟。
因为风护法大刀阔斧地治理着临城县,自然就损害了一批人的利益,所以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就打上了堇娘的主意,在一次袭击未遂后,风护法狠狠地借此发作了一批人,并把堇娘周围的下人都重新换过一遍。通过此事,堇娘也隐约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好感。
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