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海水笼罩了周航的身体,周航双腿用力一蹬,整个人就和海豚一样,迅速的向前游去,而他的脑后,巨大的爆炸声已经冲进了他的耳朵,还没等他回头,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化作看不见的水波就已经将他掀翻。
周航在水中过了数圈才稳住了身体,这短短的几秒中,周航可是喝了不少海水,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转体翻转了一千零八十度还是两千一百六十度,他都有点后悔往渔船里塞那么多火药了,纯粹打水漂,浪费钱。
向着水面浮起脑袋,周航发现自己已经和英国人的战船距离不到四百米了,只不过他这一露头,英国人立刻就发现了他,不少火炮立刻调整了位置,瞄准了周航附近的海域,周航知道在这个距离上,已经可以用散弹了,他可不想被打成筛子,便立刻深吸一口气,整个人一个猛子又扎进了水里。
周航游泳的速度比起之前的他快了两倍都不止,仅仅是摆动自己的双腿,周航就能感到水流从自己脸庞飞速流淌而过,短短十几秒,周航就游出去了接近一百米,而此时,英国人才清理好炮膛,炮弹还没有塞进炮管内,这种速度,真的是非人的存在。
三十秒后,周航听到了炮声,而他自己,已经游到了一艘战船附近,他看着船体底部千奇百怪的贝壳寄生物,眉头一皱,单手用力,狠狠的将长刀捅进了船底板,不过让他惊讶的是,长刀居然捅进去一点就无法继续深入,只不过周航脑筋一转就明白了,这时候制造船板的木材都是经过数道复杂的程序锻炼而成,就他所知道的陈朝战船造船过程中,船体木料都是从四川、云贵等地精心选择的百年楠木,从根部砍断以后,顺着长江运送到崇州造船场,然后在雨水无法淋到的干燥环境中慢慢阴干,这个阴干的过程视天气情况需要一到两年,这一步尤其重要,阴干是为了保证木料不会因为浸水以及冷热变化而膨胀出现松动,然后阴干好的木材经过掏空打磨,一次性制成整个船体的底层,为了保证木材不会被虫蛀腐蚀,已经成型的船体还需要经过桐油泡制,这种泡制方法非常反锁,尤其是大船,无法在桐油池里直接浸泡,需要船厂给船体人工刷桐油,每次刷完桐油之后,都需要经过三五天的晾晒,然后再继续刷洗桐油,反复五到六次之后才算初步处理完成,仅仅是这些步骤,就可以将原本十分牢固的川中楠木变得和铁石一样坚硬。而此时周航身处水下,如果不是他力大无穷加上手中长刀锋利无比,恐怕连船体的表面都插不进。
想明白这点,周航也就没有继续他凿船底的计划,而是向着水面浮去,将头探出水面之后,周航长吐一口浊气,看着近在咫尺的船壁和仅仅与水面相距不到三米的炮门,周航眯着眼睛稍微计算了一下,立刻拿着刀用力扎在船壁上,手握住刀柄借力整个人从水中飞了起来,
然后单脚用力踩在船壁上,握住刀柄的手顺势轻轻一挥拔出了长刀,另一只手长臂一伸,攀住了炮门的下沿,用力一拉,周航便轻柔的如同一只猿猴向上飞到了炮门旁。
此时这个炮门内部,三个英国炮手正在紧张的清理炮管,冷却降温,而当一张满脸是水的陌生面孔从炮门口冒了出来的时候,三个英国炮手楞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一把冰冷的长刀捅了进来。
“啊!”惨叫声立刻打破了船舱中短暂的宁静,所有的炮手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向惨叫的地方,按道理说,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并不会因为自己同伴的死亡而分散注意力,只是在这个炮击的空档期,居然会有战友受伤,显然是不合常理的,他们不由得会分神看一眼。
“轰!”狭小的炮门处,木块纷飞,一个庞大的身躯从这破洞处挤了进来,所有的炮手都惊住了,他们南征北战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有从炮门进来的敌人,不过训练有素的他们立刻向着上层大声呼喊了起来,凌乱的脚步声立刻顺着船板传到了这最下层的火炮甲板中。
周航看到这些手持冷兵器围上来的炮手,长刀用力挥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音后,周航手中的长刀终于洒出了一股血光,手持西洋剑的炮手从肩膀到腰身都被周航一道劈断,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喷涌而出,惨叫声刚响起来就后继无力的消失了。
周航没有一丝犹豫,收刀横挥,金铁交鸣,再收再挥,巨大的力量和非人的速度完全超出了所有炮手的预计,刀光闪过,血色四溅,围在周航身前的四个炮手都踉跄后退,胸前长长的刀痕血流不止。
“杀!”周航此时已经杀的性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系统身体强化的缘故,此刻的周航觉得自己无所畏惧,长刀上下翻飞,在他前面的炮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渐渐的,原本干燥的甲板上此时已经变得粘稠湿滑,赤红的血液慢慢的覆盖了整个甲板,而上层甲板的火枪兵,在这时,终于赶到了。
“炮手后撤,枪兵准备!”火枪队上尉带着自己的手下赶到下层火炮甲板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死者的尸体杂乱的倒在火炮旁边,伤者的哀嚎似乎都要掩盖上面一层火炮的轰鸣,腥气扑鼻的血液在脚底缠绕着,似乎这里已经变成了地狱。
“开火!”已经顾不得误伤友军了,上尉看着周航凶狠的冲了过来,心中一慌,立刻挥下了指挥刀,清脆的枪声在这有些狭小的船舱中回响着,硝烟混着血腥味,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