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一队二十来人的骑兵疾奔在大夏往北的驰道上。
驰道是大夏朝廷修的官道,直通大夏各郡县。以京师安夏为中心点,形成了一条条往外,而这一条条道路就是大夏王朝中央掌控地方的命脉线。因此驰道是禁止布衣平民使用的,只有国家公职人员才可以通行,必要的时候驰道只允许军队通过。
而此时疾奔在驰道上的这队骑兵为首的就是刚卸任永春宫卫尉的张策。
自那夜张通、常起和曹敏三人商议定策后,当夜张通就遣人前往张策私宅中通知张策,命其翌日一早做好交接准备,明日下午就出发北上,不容刻缓。
接到命令的张策也是无奈。仰仗姑姑和叔叔的势力,他才爬到的永春宫卫尉,如今却要亲上前线拿命来换军功,放在平时他是无论如何都会不会的,但是如今太后薨,永春宫无主,自己的职位便要裁撤,永春宫的防务则划分到上林宫卫尉的职下。
第二日起来,张策便前往和张高做好了防务交接,然后回到私宅命下人收拾细软,做好出发的准备。当日下午便有相府东曹官过来宣令了,以张策为破虏将军,持符节北上击退北虏来犯。
接了任命的张策当即起身入宫前往少府处符节台讨要了代郡的铜虎符和使节杖,之后便领着二十余骑亲卫直接动身出了安夏城前往代郡了。
这一走就是一天,已经明悟此间要紧处的张策此时哪敢在路上耽误半分,即便千万个不愿意也得往代郡走上一遭。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此行平安顺利了。
但是一路走远,越往北走,这天就愈发的冷,一路皑皑白雪送行,让张策看的也是心烦意燥。
一直走到第二天日薄时分,一行人才到了代郡城外十里处。忌惮于虏军可能在四周,张策令众人给马蹄裹上了布条,马嘴也绑上麻布,又分散六骑在四周游弋打探,一行快速的前行着。
一直到日落,一行人才有惊无险的到了代郡城下,看到城门已经紧闭,张策使左右持节上前唤开了城门,代郡城上的守兵发现是朝廷派来的,才赶紧开了一扇城门,放张策等人进入。
入了代郡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也不知道是否因为北虏来犯的缘故,代郡街上已经杳无人烟,也没有任何灯笼,不同于安夏城,代郡的深夜除了寒风呼啸,就是寒风呼啸了。
“阿~~嚏!”一时间觉得寒气上身,张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小声的嘀咕道:“这破地方,乌漆麻黑的就算了,还特别的冷。”
左右侍卫看到张策的抱怨赶紧从包裹里拿出来长袍给张策披上,应该是进了代郡城后紧绷的神经发送了下来,就感觉到冷了。
差不多走了一小会,一行人在代郡城门副校的带领下来到了郡守府,并且提前已经派出骑兵来到府中通知了郡守李信。
在郡守府前下了马,张策拿过左右递过来的节杖,整理了一下衣袍,而郡守府门前已经有郡丞在府门口等待了,看到有人持节上前,便知道是朝廷上使,立刻打了拱迎了上去说道:“代郡丞黄安见过天使,不知朝廷天使今晚就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恕罪!”
“行了,黄郡丞无需客气了。不知李郡守现在何处啊?”张策手持符节,自然不会跟一个郡丞说太多,直接开门见山就问了李信在哪。
黄安知道对面不鸟自己,立刻在前面引路,直接前往郡守府前厅,边走边说道:“天使入了城,府君就已经接到消息了,现下正在大堂上备好热菜热汤给天使暖暖身子呢。还请里面请!”
黄安在前面引路,后面张策则只带了两个随从进入府内,其它人都被安排往另外的地方先进食一番再行安顿。
进了郡守府前厅,但见代郡郡守李信已经身着黑色朝服,外面披着一层浅白色的白布,右手扶着腰间佩剑,昂然站在前厅的主座上,干瘦的黑脸上,显得十分严肃。李信下首分成两派一共站着代郡的都尉、长史、兵曹、尉曹四人,也都是手放在腰间佩剑上,昂然而立。
乍然看到这个阵势,张策有些发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在堂前立定站住,作了一揖,抱拳疑惑的问道:“李使君,这是……何意?”
堂上的李信看到张策被自己吓住了,突然也是有点楞,觉得自己有点紧张过头了,于是走下主座,下堂回了一揖说道:“还望天使莫怪,本君为这一郡之守,今日天使来此,当是蓬荜生辉。但在商议正事之前还请天使将公文和符节交出我们先一一核对一下。”
听到李信解释一番,张策这才恍然大悟,有些责怪自己从没做过朝廷天使出使四处,自然也没有见过这种阵势,不足为怪,反而让他小小惊吓了一番。立刻示意左右拿出了公文和符节。
走下来的李信直接从张策左右接过了公文,打开看了看盖的是发兵专用的“皇帝之玺”没错,然后又接过张策递过来的铜虎符,仔细端详了一下,上撰:“郡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代郡。”然后接过自己身边尉曹递上来的虎符,双符合并,刚好拼接在一起,上面所撰铭文也都符合,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声的说道:“看来是没错了。”
双手把玩着合起来的代郡调兵虎符,李信这才轻描淡写的对着张策说道:“公文和符节都无误,看来确实是朝廷天使没错了!”
说完之后李信转身又走到了堂上的主座上,而一旁的张策看到李信拿走了虎符合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