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突袭来得太快,以至于连近在咫尺的三日月牙狼也来不及施救,急忙喝道。
“鬼八丸,收起你的兵器,是自己人。”
“放人!”鬼八丸淡淡说道。
身在远方,刘虹玢目光一凝,冷哼一声:“凭你们也想要挟姥姥?”
“没用的,”从突然的惊吓中恢复过来,水阳天辞说道,“我跟了姥姥才三天,她不会把我放在心上的。”说着,也不知是慌神还是故意,手中的红木没有抓稳,滚落手中,咕噜噜滚到对手面前,惊呼道,“啊,解药掉了。”
糟,三日月牙狼见解药滚出,心中暗道不妙,若是让那小子捡到,便逃出生天了,当即掌上蓄力,只等对方解了毒想跑,便加以突袭。
一只手截住咕噜噜滚动的红木,将其捡起。鬼八丸看了看这块木头,也不知道怎么用,张嘴就要啃——在他印象中,药就是用来吃的,没毛病。就是不知道该吃多大的量——眼下积攒的这一口气也正渐渐流失,要怎么做得加快速度做决定了。
看到鬼八丸的动作,三日月牙狼一颗心放下来的同时,不禁大笑起来:“笨蛋,那东西闻一下就好了。”
鬼八丸依言嗅了嗅,感觉到内力正在解冻,便放心地将红木凑到珞狮御路鼻尖。
“喂!”三日月牙狼说道,“那是敌人……”
“是难得的对手。”鬼八丸淡淡地回答一句,“我跟他胜负未分,不想留下遗憾。”
“你疯了,他们实力这么强,会让那个变得棘手的。”
“那个……”千钟酒闻言,低声自言自语地念叨着,嘴角扯起一抹难以名状的笑。
鬼八丸挪开兵器,放弃威胁,站起身淡淡说道:“如果只是因为一两个人就失败,那不执行也罢。”
“你就是这样没有大局观!”三日月牙狼倒竖眉头,喝道,“木下为什么会看上你这种人!”
鬼八丸将水阳天辞扶起,不愿理会对方,珞狮御路则将红木往千钟酒身上抛去:“喂。”
珞狮御路对自己扔东西的实力很有把握,确信这条抛物线的落点肯定在千钟酒伸手可以触及的地方。
然而,本该做抛物线运动的红木却在飞向半空时,猛地一拐,被外来的力撞击着向乱石飞去。
刘虹玢淡淡地盯着珞狮御路和鬼八丸,不悦道:“威胁姥姥的人,向来没有好果子吃。”
“请等一下。”见刘虹玢将鬼八丸也列入仇人名单,三日月牙狼连忙从中调解,想当一个和事老。
“闪开。”刘虹玢弹出一根针,把三日月牙狼逼开,木杖一顿,以与整个佝偻背影不相符的速度向两人掠去。
珞狮御路方才捡起兵器,便见一根木杖迎面落下,匆匆挥剑一格,巨大的冲击让没有做太多准备的自己往旁边趔趄地迈了两三步。
鬼八丸手上红缨泛起凶光,斜斜一挑,将刘虹玢招架住。
三日月牙狼趁乱将水阳天辞扯到自己一边,眉头一挑,说道:“鬼八丸,你不服从我的命令么?”
“如果你是武者,”鬼八丸架开刘虹玢的木杖,说道,“就不该乘人之危。”
“好!”本来提及某个人名之后,三日月牙狼心中便很有不满,再加上觉得应该在这种盟友面前展示自己的价值,便冷哼一声,一甩太刀,“我就再给你一次教训!”
眼见三日月出刀,鬼八丸心中一凛,这样的对手肯与他一战自然是求之不得,但也要看是什么状况,如果是眼前这种前有狼后有虎的境地……
他鬼八丸也是有脑子的!
“撤。”果断地说道,红缨在手中旋转半圈,成反握姿态,鬼八丸稍稍弓腰,说道,“那个人救不了了。”
珞狮御路面色不善,用手中的剑缓缓划出一个翠绿色的圈。
两人身上散发的气势忽然变得极度不善,就连刘虹玢这样的高手都不由得感到一种强大的威胁。木杖一撤,斜立身前,姿势宛如一个用手杖扣门的人。
秘技·神风动。
极招·玉碎昆岗。
樱花色的剑芒在刘虹玢面前猛然亮起,随即一剑之中,杀机绽放,如同落到面前的樱花忽然化作凌厉暗器,令其忍不住退后一步,手上木杖往前一敲。
“笃笃!”
宛如直接在脑海产生的敲门声令人无从辨别来处,鬼八丸的身影停留在木杖之前,红缨在木杖之上留下一道几可将其折断的砍痕。
推可攻,敲可守,其名为行临杖法·月下柴扉。
三日月牙狼太刀落至,却见翠色剑芒忽然弥漫自己的视野,遂反手一转,将迎面而来的剑光一分为二。一刀劈落,那翠色剑光乍然迸散,化作千百剑气,细雨如珠乱入船,铺天盖地的进攻令其不得不暂避锋芒。退后一步,三日月牙狼手上太刀锋芒一闪,短暂蓄力后绕着身周划出一道圆弧,剑气随即扩散开来,将漫天翠色剑气弹开。
只是等到摆脱极招,回过神来时,鬼八丸与珞狮御路已经毫不留恋双双离去。
三日月牙狼还待去追,刘虹玢淡淡说道:“慢。”随后松开握着木杖的手,微微颤抖着,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冷冷笑道,“他们已经中了我的毒,跑不了。”
说着,转身向千钟酒投去目光。
千钟酒此时已经蓄了一口气,强撑着站起身。
他没打算求饶,因为那样不值得,也没打算拼死一搏,说实话光是站着就已经花费了他所有的气力。
千钟酒只是觉得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