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过奖了。”杨轩既得意又谦虚地说道。
“不,我夸人向来心里有数,你当得起这一句,”慧念也是个骄傲满满的人,直白地说道,“你有这份实力,对我们接下来的方针也会安全很多。”
“是,”杨轩问道,“那师叔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通过仙流阳的搭线,”慧念沉吟一声,说道,“我们暂且选择与花非花合作,但是这人实在不能全信,棋盘崖上,只怕旧事重演。既然你来了,那到时就由你、我和仙流阳三人上山。有你在,慈悲肯定会现身,届时我们可以借花非花的手将其擒住。在这之前,你要注意保护好自己。”
“这个自然。”杨轩回答道。心里却想不明白为什么慧念对慈悲显得如此忌惮?就在昨夜,他杨某人才因为某些事和慈悲正面对过,尽管不认为自己能取胜,但要从他手下逃生也并不难。这么一想,总觉得慈悲是徒有虚名了……他却忘了当初慈悲轻轻一脚踢出的刀都能要了他一只手,就算到现在实力大有进境,那时的慈悲也不是他能匹敌的。若是能记起这一点,或许就能推测出现在的慈悲并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从而思考一些更具有针对性的对策。
“遗憾的是,”慧念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道,“慈悲这次请来的帮手很强,如果你待在我们身边,恐怕会引他们联手来犯,那时我也没办法打包票说能护你周全。实在惭愧。”
“他的帮手?”
“嗯,”慧念说道,“本来慈悲肯出现应该是我们得偿所愿才对,但我们实在低估了他的谨慎。所以现下只有两条路可以走。”
“请说。”杨轩比较关心接下来自己到底能出几分力气,便直奔主题。
“第一是躲,躲得远远地,让所有人都找不到,等时间到了再出现在棋盘崖上;”慧念说着,向杨轩投去目光,“但金陵城就这么大,你要避开慈悲的视线实在困难。”
“嗯……”杨轩点头承认,从在夜市里发现某个光头之后,他这一整天时不时能感受到背后传来的视线,仿佛在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又仿佛一只潜伏在暗处的狼,磨着爪子等待发出致命一击。
“第二是找花非花庇佑,”慧念说道,“比起前者,我更希望你能躲到花非花那里去,在到棋盘崖之前她绝不会对你出手,得到庇佑的同时,你也可以观察她的行动,确定她到底可不可信。”
仙流阳开口道:“花非花正在闭关疗养的阶段,这段时间不能受打扰。我打算带他去见一面敲定计划,然后在城外找一处地方躲起来。”
杨轩正要点头同意,便在同时,手机响了起来。
联系他的人是近日一直混在武当的郑凯,杨轩刚拿起手机,便听见对方火急火燎地询问:“到金陵了吗?”
“嗯,”杨轩说道,“昨天就到了……”
“那最好,来城西杏子林,准备干架。”
“哈?你惹了什么事?”杨轩讶异道,“等着,马上过去。”
“我很好奇我给了你怎样会惹事的印象,先不说这个,到了之后晓华会跟你们联系的。”
“行。”
交代完毕,对方急匆匆挂了手机,仿佛是忙中偷闲赶来的这个电话。
听着话筒里传来嘟嘟声,杨轩合上手机:“老仙,出去干架?”
“……”仙流阳沉默了半秒,“你叫得我仿佛一个反派……”
……
杏子林中。
“师弟,别顾着打电话了,小心一些。”同门提醒道。
“嗯,嗯。”郑凯将电话收入怀中,随即将手套调到一个舒适的松紧度,与沧州一壶月,鹰笑鳞,徒手拆高达三位同门围着中间的身受重伤的武当长老,并肩向外,神情警戒。本来他们还有一个同门,但那人已经死了,或者应该说,死了更好,因为当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幕该算他大半的功劳。
半个时辰前,一名神色慌张的年轻人忽然闯到武当派众人的客栈,涕泗满面地向天门道长哭诉,说什么道长再不出手西华村全村上下都要被屠之类,言谈间显得很是急促,让人不由得相信确实是件十万火急的事。一向急公好义的天门道长受了感染,便连对方为什么会精准地找上武当也顾不上,召集了身边几个弟子便让那年轻人引路,赶去救人。
年轻人便引着众人来到杏子林中。
在林中走了有一段距离,那年轻人忽然说自己要去方便,便钻入附近草丛中。这么一个救人如救火的关头,年轻人忽然便意来袭,想想就有点奇怪,于是武当弟子【衡阳雁】便自告奋勇去看看情况。
随后就听到一声惨叫。
这声惨叫让武当众人心中一凛,皆是暗道果然来了。由于郑凯曾阴差阳错抓了那个偷玉佩的小贼,并在天门道长审讯下得知了有人将要对武当下手的消息,是以这一声惨叫尽管来得突兀,却并不让人意外。不如说,反而让几天来一直处于吃饭怕下毒睡觉怕暗杀的风声鹤唳状态中的武当弟子们反而松了口气。
天门道长率先反应过来,赶去一看,却发现作为武当前五的衡阳雁浑身是血倒在地上。吃了一惊的天门道长连忙赶去探查衡阳雁的鼻息并为其治疗。
便在他松懈的这一刹那,一把匕首将他捅了个对穿……出手的人正是衡阳雁。
尽管衡阳雁随即被天门一掌拍飞,并死于沧州一壶月剑下,但天门道长也因为受了重创,自身难保,接下来的战斗是不能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