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利落将对手制伏,杨轩倒转长剑,转过身道:“献丑了。”
“好。”卢洪文一拍座椅的扶手,赞道,“果然有些门道。”
“这样,能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了吗?”杨轩笑笑,说道。
“当然,”卢洪文道,“像你这样年轻有为的高手,理应化敌为友。只是此事事关卢某颜面,三位如果不能给卢某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也只能选择与几位为敌了。”说着,向倒在地上哀嚎的手下喝道,“没用的东西,去柴房把十三夫人带来。”
“是。”四名武士败下阵来,自觉脸上无光,狼狈的应一声是,退了下去。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待四人退下后,卢洪文朗声道。
仙流阳推了一下处于发愣状态的年丰尧,后者一惊,从呆愣中清醒过来,连忙说道:“是,是……卢先生,在下是来向卢先生解释的,在下与贵夫人清清白白,只接受过她几个馒头的施舍,实在一点关系都没有。还请卢先生莫要错怪了贵夫人。”
“错怪好人?”卢三冷笑一声,伸手指向那十三夫人,厉声道,“那女人入府不到一个月,被窝还没睡暖和,就跑出去给小白脸献殷勤,你一句清清白白就想揭过此事?当我卢三是什么?”
“不是……不是……”年丰尧被这么一吼,气势先弱了几分,战战兢兢解释道,“在下自小接受圣人训诫,所说句句属实,卢先生,我愿意对天发誓,如若我和这位夫人有什么不知廉耻的关系,就让我天打雷劈,永堕地狱不得超生。”
“哦?”卢三眼神半眯,“口口声声说着没干系,自己却跑到我府上来发毒誓?那好,既然没关系,我的女人我想怎样就怎样,用得着你这外人来说三道四?”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年丰尧被这么一堵,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焦急地支吾道,“我收过夫人的馒头,夫人是因为我才得罪您的,我不能看着好人……”
“吃几个馒头就能来让你感动得前来送死,”卢三道,“那我给你一根肉骨头,你岂不是要全家来给我当狗了?”
年丰尧受到这种侮辱,嘴唇直哆嗦,气愤在心却无法开口,看着卢三高高在上的模样,发觉自己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杨轩缓缓说道:“卢三爷,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故事,想讲给你乐一乐。”
“哦?”卢三知道他是想给年丰尧找回场子,倒是挺好奇他会怎么回答,便应了一声,让杨轩开始他的表演。
杨轩便缓缓说道:“那故事是这样的,话说在一口废井里,住着一只青蛙。一天,一只鸟停在井沿休息,青蛙看见鸟,就问他从哪里来?那鸟说,‘我从三百里外的海边飞来,将要飞往南方去。’青蛙一听,就笑他骗人,说‘天就井盖这么大,哪里来的三百多里,你却是在吹牛皮哩’。原来这青蛙在井里待久了,竟把头上井口能看到的一点当成了整片天空。三爷,你说这可不可笑?”
“……”卢三是个聪明人,哪里听不明白杨轩话里有话,沉吟片刻,长笑一声,说道,“你这小子倒是颇大胆,敢当着我的面不动声色地骂我是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青蛙?”
杨轩淡淡说道:“我只是想告诉三爷,切莫因为活在勾心斗角的环境里就以为天下没有高洁之人存在,更别以自己的心思去揣度君子之腹。”
“好,”卢三冷哼一声,说道,“那我便暂时相信这个君子,但你莫忘了,这世上终究还是小人多,你能让我一人不误会,能让天下人不误会么?你跟我讲圣人,却不知圣人也怕误会,你们不是常念叨着什么瓜田不去提鞋么?我今天放了这对人,别人会怎么看我?一只绿油油的老乌龟?一条威风不再的恶狗?我卢三拼搏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这点名气和狠辣,若我手软了,别人怎么对我敬畏?”
“……”
卢三说道这里,拍案而起:“老实跟你说了吧,我也知道这小子并没有那个狗胆敢碰我的女人。但是既然被别人看到他和我的女人同时出现,就算他柳下惠再世,我也一定要拿他杀鸡儆猴!这就是我卢三混在道上的手段。这件事与你们两个无关,别人只会当你们是路见不平的义士,我放过你们,但这个人,是绝对不能离开的。”
“净特么扯淡!”
既然卢三高声说着他的道理,杨轩就用比他更大声的音量盖过他:“只是因为害怕谣言,就要拿无辜的人来填补自己的面子?天地间哪有这样的道理!昔日李世民欲杀良臣,长孙皇后据理力争,传为佳话。她袒护贤臣,合情合理,谁敢说半句风凉?你却因小妾施舍乞丐就要将乞丐置之死地,如此偏激,只会为你多得一个残忍好杀的名头,你却还美美地当做褒赏,何等可悲何等可笑!为什么你会觉得区区小事就会传出谣言?为什么你认为区区一个乞丐就能对你造成威胁?”
“我看不是你害怕三人成虎,而是你根本就对自己没有半点信心吧!”
“够了!”卢三大喝道,“文老,把他们拿下。”
“我还以为凤阳三霸到底是怎样的英雄,原来不过如此。”杨轩一边继续以言语相激,一边暗自凝神蓄力,等待对方暴起的一刻。
场面一时剑拔弩张。
便在这火星即将点燃的时刻,
“铛铛铛”!
厅外铜锣忽然急促敲响起来。
被卢三勒令出去带人的武士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