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年下来,这正魔两种道法早已被历代前辈整合为一,彻底化入音律当中,故而我天音门道法,除了可以操控五行元气,更可以勾动对手的七情六欲,伤其神魂,除了音乐动心之外,便是因为其中有着魔教功法的根底,当时选用你这以情凝煞的弟子不在少数。”
琴心看着已然目瞪口呆的何湘君,语重心长道:“不过后来道魔双方彻底决裂,虽然魔教历代都有天纵之才出现,但总得来说还是被佛道两家联手死死压住,声势大不如以前,再加上这情煞一关太过困难,就渐渐被我天音门舍弃不用,天音门下如非真传弟子,都不知道这些旧事,整个修行界中知道这些典故渊源的就更加稀少了。你今后行走天下,也切记不可轻易说出这些。”
“那师父传我这凝煞之法……?”
何湘君收起震惊,再一次疑惑起来,显然天音门不想将出身来历重新翻出来,但是自家师父却又亲自传了自己当初魔教的功法,其中显然也有问题。
“还是你的经历,超出了师父的意料。”
既然已经开始,琴心也就将话一次性说开:“有了这番经历,你的道心也就不再无瑕留有破绽,就算在感应、凝煞、炼罡这三关一帆风顺,丹成考验心性的时候也不可能圆满,丹成不得上品,终生无望大道,也只有反过来走魔教的路子才有一线生机,虽然魔教成丹之难犹胜道门,但你经历了此番磨难,已然种下了一颗种子,稍加培育便可生根发芽,更可以借机将道心的破绽弥补完整。”
“原来师父居然如此用心良苦。”
何湘君喃喃自语,却是没有想到其中居然还有这许多周折。
“没那么简单。”
琴心看着何湘君,却是没有将更重要的一点说出口。
当年天音门的那两位祖师所得到的音修传承也已经不甚完整,虽然凭借着二人的绝世天资和正魔两家的道法精华,再经过历代弟子的补充完善,这么多年下来,除了许多上古流传的乐章断了流传外,在应用上已经不比上古音修弱上分毫,但是最根本的一门神通却是一直没有成功整合起来。
那是一篇上古曲目,残缺甚多,在经过两人弥补修改以后,倒也能将其大半威力再现出来。
这也是天音门自两位祖师之下,再无元神高人出现,却也能够稳稳保持目前地位的原因。
两名练气九层的大修士合力演奏此曲,在短时间内的威力甚至不在一般的元神高人之下,
只是两人必须拥有道魔两般法力才行,故而虽然表面上这以情入煞的法门在天音门遭受冷落但每一代中总有几个资质出色的弟子被选出来授予此法。
故而在琴心与何湘君的师父在发现何湘君的异样以后,经过思考便顺理成章地传了此法给她,便是希望数百年后两名弟子能够联手撑起天音门的门户。
只不过这件事干系太大,目前何湘君修为太低,故而琴心才会在此隐瞒了下来。
“那师姐你方才一听陈道友练有北冥真水就改了计划又是怎么回事?”
何湘君长舒口气,将所谓的魔教抛到一边,好奇问道。
“还不是我这本命法器。”
琴心素手一挥,一张冰蚕丝为弦的瑶琴便自落在桌面之上,金徽玉轸,雁足凤头,断纹有如冰裂,背面龙池上方刻有上古云篆二字。
信手一拨,声音清越,有如凤鸣。
“我这架太白琴与我本身道法都是走得纯粹金行,是我天音门中极少有人修炼的杀伐之术,师父评为有杀无生,最好是调和其中的杀气,才能有望大道。金水相生,自然是七大真水最为适宜,只可惜我天音门中并无此等传承,我这一次来龙宫除了参加龙宫斗法,也是因为龙族天性亲水,传承久远犹在我天音门之上,希望可以找人帮助我将这张琴重新洗练一番。”
“但这些龙子龙孙有着如此天赋与功法,用心修行的却是没有几个,本命道法,也不尽是水系,有这种法力的各个都已经是修行接近千年,比起师父年岁尤高,在龙宫又是地位高贵,怎么会为我出手,本来我已然死心,但既然知道这位陈道友练就了北冥真水,偏偏他又来我天音水榭换取材料,岂不是天命我重炼此琴。”
琴心说到兴起,便自滔滔不绝起来,显然面对这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她也是有些按捺不住。
“我之前便觉陈师兄颇为不凡,没想到却是在凡间就已经突破到了先天境界,资质比我不知强出多少,现在居然又拜入了九天剑派成了真传弟子,不过我在门中怎么却是从来没有听其他师兄师姐谈起道门之中有北冥道人这么一位前辈?”
何湘君点点头,又有些怀疑问道。
道门一十三派,目前元神高人总共不过二三十人,各个不是一派掌尊便是地位犹在其上的太上长老之类,轻易不出手,基本上现世的高手最强也不过是练气九层的高人,他们的事迹,各派弟子大多耳熟能详,其中却是没有北冥道人这么一位人物。
“那是因为他活得太久了,久到同辈的人基本上早已死绝。”
琴心叹息道:“我辈修士除了成就元神,寿元终究有限,据师父所言当年他外出凝煞炼罡之时,北冥道人已然突破到了练气九层,声名正盛,与当时的赤血也就是在大齐成就元神的赤血齐名,都是最有可能突破元神的一批人物,也不知做下多少大事,后来这赤血因为不是纯种真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