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妖怪攻城了,快去禀报大人!”
倒马关与陈浮生走时别无二致,只不过城墙上的守城兵丁比起之前纪律却是更加严明,绝无半点偷懒。
更不消说白虎来之前得了陈浮生面授机宜将本就巨大的身躯更是演化得有如小山一般,在外面驾驭起一股黑风,狂奔而来,真有飞沙走石,翻天覆地之威。
在倒马关驻守的都是不知与胡人厮杀过多少场的悍勇之辈,饶是如此,见了白虎,也是两股战战,握不紧手中兵器。
大齐之外虽然有不少飞禽走兽开了灵智,修炼成精,但毕竟距离倒马关隔了许久,他们所见的大多也不过是稍开了灵智的野狼,至于萨满们眷养的妖兽这些年战事相对平息,也就没有在战场上放出来过,哪里见识过这种大妖。
陈浮生在城外三十丈外停了下来,心中也是有几分好笑:“我这番声势做得似乎稍大了一点儿,也不知有没有吓到镇关守将,不过古人云富贵不还乡,有如锦衣夜行。我虽然是外出求道,不过心情却也是差相仿佛,让我像出关时那般悄悄入关,也忒没趣了,更何况有了这只白虎作衬,我无论是想要说些什么还是问些什么都更有地位一些。”
陈浮生胯下这只白虎在倒马关前恋栈不去,空空对着那扇早在看到白虎时就已经紧闭不开的大门。
至于陈浮生他的身形相较白虎实在太不起眼,再加上白虎身上的黑风,遮掩,那些几乎已经被吓破了肝胆的兵卒还真没有注意到他。
镇北大将军萧镇远也正在这倒马关中开帐议事,他的见识比起这些普通的士兵要高出许多,听闻关前有一只巨大白虎停留在外面,心中就忍不住思忖起来:“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怎么就有这等妖孽现世,这些日子以来草原内部多有变故,莫非这件事与他们也有所干系不成?”
想到这里,萧镇远便自张目向下望去:“哪位将军愿意为本帅出去试探一下这只妖虎来历。”
一听此言,平日里自认武勇过人的诸将便忍不住将头低了下去,停下了方才的慷慨陈词,你看着我,我打量你,却是没有一人主动开口。
说到与胡人沙场对敌,他们自认毫无惧意,但一想到面对的是一个张口就能把人囫囵吞下去的虎精就忍不住心惊胆寒起来。
然后下座之中便突兀站起两人,朗声开口:“末将愿往。”
萧镇远把眼一看,却是自家侄儿与叶信。
原本以他们的身份,尚未有资格加入进来,但萧海是萧镇远的侄子,叶信更是有着二甲进士的资历,除了本身的职位外,还被萧镇远另行加了一个参谋的职务。
半年不见,两人脸上均增添了不少坚毅之色,与之前大不相同。
扫视两人一眼,沉思片刻,萧镇远方才开口:“萧海我允你五十兵丁上前试探,我率军在后为你镇压,如若那妖虎有何异动,以保命为上。”
接了令符,上马而去。萧海倒是没有多少惧意。
他想得明白,那只白虎显然已经成精化妖,不能以普通山间猛兽看待。如果对方真想做些什么,这个倒马关,也未必能够拦下,然而对方却只是在此盘踞不动,只怕其中另有什么缘由。
而且,他太需要机会证明自己了,来到这镇北军中的这些时日,虽然他也做了些事儿,但军中兵将却总把他当成看着家世混资历而来,表面上虽然热情尊重,心底却是瞧之不起。
他如果真想在军中建立起威信来,就必须做出几件响响亮亮的大事儿出来不可。他相信自家叔父也定是看出了这一层才允他出来。
想到这里,他双腿一用力,夹紧马腹,速度陡然加快三分,将身后兵丁远远甩在身后。
这些人,如若妖虎真要下手,也不过是充当点心罢了,做不得大用。
“兀那白虎,为何盘踞我倒马关前,还不速速报出姓名来历?”
“咦,原来是熟人啊!”
陈浮生看着那个手持银枪,从洞开的城门中拍马而来的将领,心中就是一喜,然后便自从白虎背上虚虚飘起,脚踏虚空,已然运起了步步生莲神通。
“萧施主好久不见,怎么就不认得贫僧了呢?”
“你这和尚说的什么话,我哪里见过你了!不对,你是陈浮生!你怎么做了和尚?”
报信的兵丁没看清楚,萧海自然不会想到这只白虎原来还有个主人,见了陈浮生便是一惊,再听了陈浮生所言,便下意识地开口想要反驳。
话说一半,却又突兀调转,显然是认出了陈浮生。
从小到大,萧海没有在几个人手中吃过亏,因此对于陈浮生可谓印象深刻。
饶是陈浮生装束大变,却还是被他认了出来,毕竟后来萧镇远也曾亲自告诉他,陈浮生武艺已然突破先天,整个世上少有敌手。
不过他言辞虽然多了几分忌惮,但心底却是稍稍放送下来,既然陈浮生是这头白虎的主人,自然不会轻易纵虎伤人,比起他出来之前的那几个最坏猜测可是高出许多。
相比之下,更让他好奇的是,陈浮生脑后的那一圈儿佛光,还有脚下的那一朵莲花,显然已经超出了武道真气的局限。
“他这一科当中,有好几人突然辞官,据说乃是被仙人带去学习仙法神通去了,莫非这件传闻乃是真的?”
想起这些,萧海便自低头思忖起来,陈浮生见了也是颇为嗟叹。
“世事浮沉,最是打磨心性,这个萧海当初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