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闲聊着走远。容画突然从不远处一个灌木丛后走了出来!
她的衣衫被划得破破烂烂,脸上脏兮兮的,神情却狰狞狠戾!嘴里不住重复着两个字,“绑架,绑架……”
对,就是绑架!她想,她不该自己‘回家’了。
……
整整一夜过去,容画仍然没找到。主家终于炸开了锅,族长夫人陈氏来势汹汹地冲到了容家,一进门就大声吼叫起来:“谢鸢,你还我画儿!”
容夫人眉头一皱,冲眼前须发皆白的老人歉意一笑,对小兰吩咐道:“你先带米大夫过去。”
“米大夫,那就劳烦你了。”
“夫人客气了。”
陈氏才不管容夫人是不是在会客,继续质问容夫人:“画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好心来看容锦,你却扣了她的丫环?!现在你高兴了,画儿已经失踪整整一夜了!”
到这时,容夫人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就把她查到的容画陷害容锦的事情以及她惩罚容画自己回家的事情全说了。
陈氏却暴跳如雷!
“谢鸳!你胡说!画儿素来心地善良,和你们家容锦又是姐妹,她怎么可能去害容锦!?你作为她的长辈,怎么能为了推卸责任把这黑锅甩到我们画儿身上?”
容夫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原本她对容画失踪还是有点愧疚的,毕竟是容虞仲把人弄到城外去的。但既然陈氏是这种态度,谢鸳心里那点愧疚顿时烟消云散。
“堂嫂,容画失踪与我容家半点干系都没有!你要撒泼换个地方,有我谢鸢在,就轮不到你颠倒黑白!”
陈氏被容夫人这毫无预兆的强硬态度给弄懵了:“容画是从你家出来后失踪的!”
容夫人冷笑一声:“呵,那我们容锦还是从主家出来失踪的呢!”
陈氏顿时哑声。
正在这时,一枝羽箭突然穿堂射来!箭头处,一个纸封牢牢被钉在了墙上!这力道,非同寻常。
陈氏被吓得尖叫一声,收到容夫人嫌弃的眼神,才止住了声音,绝不能在谢鸢面前落了下风!
容夫人一个眼神示意,立马有小厮上来取下纸封呈给容夫人。但还没等她打开,陈氏动作迅捷地从她手中抽走了纸封。
看完,她脸色大变,诧异、惊吓、急切、担忧,还有一丝隐约的得意:“弟妹,你必须给我和相公一个交待!”
……
另一边,小兰引着米大夫去了容虞仲的住处。
昨日回来,容虞仲就陷入了深度昏迷。换了几个大夫,都没有起色,这位米大夫是禹州最后一家知名医馆的坐堂大夫了,要是他都没法弄醒容虞仲,那这少年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唉。”米大夫看了容虞仲的面色和脉象,突然叹了一口气,顿时让小兰警醒:“米大夫,如何?”
他摇摇头,望着容虞仲青白的脸色道:“这位小哥原本就心肺受损,近来疲劳过度,又淋了雨感染风寒,恐怕……”
“恐怕什么?”容锦紧张的声音突然响起。因为淋雨染了风寒,她说话鼻音很重,像是要哭,让小兰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其实她是快被自己的好奇心折磨死了,一有点力气,就赶紧来问问容虞仲到底为什么把容画带出城。没想到,刚到这,就听到了小兰和米大夫的话。
米大夫向容锦行了一礼,这才捋捋胡须幽幽道:“恐怕老夫无能为力,能不能撑过来,全看他的意志了。”
容锦愣住,‘能不能撑过来,全看他的意志了’?这意思是,容虞仲快死了?他,怎么会……这不可能,昨日他明明还生龙活虎地把容画带到了城外,这怎么可能呢?容锦觉得难以置信,她呆呆走到容虞仲床前,当看到他那张毫无血色生气的脸时,心脏竟不由自主地抽疼起来。
“小姐,小姐,小姐!”小兰摇了摇了容锦的手,这才让她重回现实。
米大夫还是很尽职的:“我先开一副药,你们喂他喝下去,然后听天由命。”
小兰送走米大夫,又去安排抓药熬药的事情,容虞仲房里顿时只剩下了容锦。
她还是有些恍惚,心里的滋味复杂难言,或许那是因为她第一次直面这种生死存亡的事情,总觉得不真实,难以接受。
“容虞仲。”她叫了一声。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容虞仲、容虞仲……”然后容锦一遍遍地重复起他的名字,声音喃喃,但不知疲倦。
……
殷都。
紫玉的十个手指都裹着纱布。为了赶完安国公府定制的荷包,这几天她几乎没怎么合眼。但是尽管又累又痛,当小青来接东西的时候,她却拒绝了:“小青,这些荷包我去送吧。”但是态度难得的和颜悦色。
小青顿时又紧张地结巴了,因为她已经习惯了紫玉的恶声恶气,突然这么温和地说话,还真是让她无所适从:“可……可是……这……这些是……秦师傅……师傅吩咐我……我去……去送的。”
紫玉的笑脸挂不住了:“这些是我绣的,当然我去送最好,你还是多些时间练习刺绣吧,这样以后还能给我帮帮忙!”
小青哑口无言,眼睁睁看着紫玉带着她绣好的所有荷包,往安国公府去了。
安国公府。
自从容锦回了禹州,魏钊每天都很暴躁。因为这绝对是他自出生以来憋屈最长久的时间!他只能靠设计各种各样恶毒的报复计划来安慰自己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