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清也很是震惊,想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为什么忽然要召见王妃,不,这已经不算是召见了,一来就让禁卫军带着人进宫。
宫里的那些眼线竟然没有一个提前来禀,足以看出明惠帝这次的行动到底有多么突然。
“王爷,会不会是因为侧妃的事?”
池清忽地想起今晨亦是突然来到的圣旨,问道。
自打确定了千叶的确是被带进宫里之后,陌南笙就一直没有说话,直到此时池清问话,他才抬头看了池清一眼。
“不会。”
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两个字,却让陌南笙说的比什么都艰难。
若是因为侧妃的事情,宫里来的人应该是母后身边的红木或者是皇祖母身边的安嬷嬷,亦或者是淑妃娘娘身边的人,就是不可能会是明惠帝,更加不可能是禁卫军!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陌南笙皱眉,“王妃今日不是一大早就去静慈庵里接三姨娘回府了吗?你赶紧去相府问问七姨娘,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会……”
“王爷先不要着急,属下这就去问问。”
陌南笙先是一愣,旋即瞪了池清一眼,“胡说些什么呢?本王可是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怎么可能会让你看出来着急?还有,这是王妃的事,同本王又没有多大的关系,本王着急什么!”
着急就是着急嘛,自己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还偏生不让人说。
池清撇嘴,也知道现在不是打趣自家王爷的时候,赶紧应声是就退了出去。
不远处帘子晃动,惹得屋子里光线也昏昏光驳,陌南笙愣愣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借着茶碗里残余的茶水仔细打量着自己脸上的表情。
明明同寻常没什么分别嘛,这个池清!
候安王妃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被禁卫军从相府带到皇宫的事情可是有不少的百姓看到,众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时不时的说着些什么,池清对此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相府外面围着的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给吓了一跳。
“这也太……”池清倒抽一口凉气,原本要从正门光明正大拜见的步子顿时收了回来,“还是走偏门吧。这要是走正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去呢。”
知道相府有偏门的人又不是只有池清一个,正门既然都围了那么多人,偏门虽然小了些,可到底还是有不少的人,甚至于因为地方小,那里堆积着的人反而看起来还要更多一些。
池清呆住了。
“王妃在上京的风云程度完全不亚于王爷啊……”
夜色降临,上京的各条街道也次第亮起了灯,因着还是在年节,最繁华宽大的街道依旧响起了伶仃乐响,欢快的曲调让人心生顿觉舒爽。
在一面极大的鼓面上,站着一个身段窈窕的女子,寒冷的冬夜仅仅穿了一件红色薄纱的舞衣,舞衣的下面坠上了小巧精致的铃铛,散落在舞姬纤细的腰肢上,随着舞姬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愉快的调子,急促的鼓声,曼妙的舞姿,很快就吸引了许多百姓,那些围在相府门口的百姓们见状也纷纷按捺不住离开了自己坚守已久的阵地。
人群,如潮水般散去,让躲在后面奉命来打探消息的小厮不由得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双腿无力般的跌坐在地上,手里一直紧抓不放的扁长木棍也随之落到身侧,发出一阵嘈杂的响声。
妈呀,这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来也太可怕了。
过了二门,入眼处看到的第一间院子就是沐之悦的住处,自然,作为当家主母,她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心有余悸的往自己心口处拍了拍,不知怎么,自打今日听说天韵那个丫头的舌头是被千叶茴给拔了之后,她一直心头惴惴,甚至于在听说千叶茴被禁卫军统领给带走了的时候,她也没敢亲自上前去瞧,只是自顾自的打发了丫头过去看上两眼。
“绿意,你说皇上忽然召见那个恶……”沐之悦陡然收声,下意识的往四处看了看,确定屋子里只有她和绿意之后才讪讪改口接着道,“千叶茴,是为了什么事啊?怎么还动上禁卫军了?”
绿意知道沐之悦心里定然还是因为今晨听说的那件事情害怕,当下便笑了笑,柔声道:“夫人,这可是皇上的意思,奴婢又怎么会知道那些贵人的心思呢?指不定就是同外面说的……”
“怎么可能同外面说的一样!”沐之悦厉声打断,“千叶茴不过是个女子,自古以来,哪有女子干政的说法?当真是欺负我老糊涂了吗?”
我的个乖乖,这个话可就严重了。
沐之悦如今也不过三十来岁,同老字可是还不沾边的,更遑论说什么老糊涂了。
绿意上前给沐之悦倒了一杯茶,“夫人消消气,奴婢知道,您不就是担心是王妃惹了什么事连累相府吗?”
沐之悦抬眸看了一眼绿意,撇撇嘴什么都没说就又低下了头。
“不知道夫人还记不记得今晨夫人担心二小姐,所以带着奴婢去找二小姐的时候碰巧撞上二小姐要出去的事……”
这事她当然记得,不仅是记得,而且还记忆犹新!她一直放在手心上呵护娇宠着的女儿,就连她因为害怕担心害死了她的亲弟弟的事情,她都没舍得同她太过计较,还一心一意为她打算,她竟然……竟然用那样仇视的眼神看着她,简直……让人心底发寒。
瞧见沐之悦脸色的异样,绿意懊恼的咬了一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