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虽然出了这么多乱子,但至少还算一切顺利呃…至少我是这么觉得,你们说呢?”
坐在营帐的地图桌前布兰登翘着二郎腿,颇有些打趣的看向面前自己的部下们——盯着地图沉思的黑发巫师,挺起腰杆“练军姿”的教会骑士,还有那个永远一脸冷漠的“卫队长”爱德华。
一片死寂,没有人开口。
敲着二郎腿的皇子殿下眼珠在他们三个身上来回转,放在桌子上的脚尖“哒哒哒”的敲打着桌子。
“我们顺利抵达了血骸谷,而且还找到了充足的线索;虽然这里的冰原狼人和断界山要塞南边的一样热情,不过这并不是什么问题,米拉西斯随时招呼它们一顿烧烤;真正麻烦的遭到全灭的搜索队,如果他们还能有活着的话那就再好……”
“布兰登殿下!”
还没来得及说完,一旁的教会骑士纳泽就用洪钟般的声音打断了他:“如果您同意的话,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我们早就可以开始了。”
布兰登的脸上依旧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轻佻的打了个响指:“只不过我发现在座的诸位似乎对当‘木头人’更感兴趣,所以实在是忍不住话痨了两句——你瞧,这下问题立刻就解决了。”
一时气结的纳泽瞪大了眼睛,一旁的洛伦微微眯着眼睛,他非常确信自己刚刚的确看到了教会骑士本能按住剑柄的动作。
不过他忍住了。
“我们在来的路上发现了搜索队撤退的痕迹和阵亡袍泽的骸骨——可以确定,他们是在血骸谷遭遇了突袭,情急之下撤退的途中逐渐被消灭的。”
皱着眉头的教会骑士纳泽深深吐了口气,平静的开口道:“之前的情况是援军判断错误,哨塔被灭和侦察不力并没有任何联系。”
“我们在哨塔废墟附近也找到了类似的线索,搜索队的残部刚刚撤退到那里就立刻遭遇了突袭,根本没有任何预兆。”
洛伦点点头:“从头到尾都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场有组织有规划,并且步骤严谨的突袭,目的就是要在摧毁哨塔的同时,让断界山要塞不知道究竟发了什么。”
教会骑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便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很有可能,这件事必须尽快向康诺德皇储殿下汇报,让他明白事情的重要性!”
“我相信敬爱的皇兄已经很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了,否则为什么我们来这儿干什么?”
每次只要纳泽提到“康诺德”,布兰登的脸上就会露出十万分的不耐烦:“话说您特地一路追踪到血骸谷还撞上了数百头冰原狼人,不会就只发现这点儿东西吧?”
纳泽的表情立刻难看了下来,洛伦轻轻咳了一声:“那个…布兰登殿下,我们在哨塔废墟发现的仅仅是线索,还不能称之为证据……”
“当然不仅仅是这些。”教会骑士伸手拦下了黑发巫师的“好意”,目光灼灼的看着布兰登:“虽然并未到达,但我们已经发现了上一次搜索队全灭的具体位置。”
“而且…还有那位失踪的游骑兵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
营帐内的气氛突然凝重了许多,再也听不到布兰登脚尖的“哒哒”声。
布兰登沉默了片刻,挂着微笑的嘴角却不再玩味:“情报属实吗?”
“这是两名士兵拼死带回来的情报,其中一位已经死在之前的战斗当中,我绝对相信他们。”教会骑士侧着脸,表情严肃:
“唯一的问题是,不能确定准确的地点。”
布兰登眨了眨眼睛,眼神充满了困惑。
“什么意思?”黑发巫师平静的开口道,替布兰登说出了这个问题。
“根据您的护卫也就是路斯恩带回去的情报,那位游骑兵最后一次得到消息的地点是在血骸谷东面断崖山。但那位阵亡的士兵声称在血骸谷的西面找到了一处明显临时搭建的营地,应该是那位游骑兵曾经停留的地点。”
一旁的布兰登没有开口,只是瞥了一眼自己的巫师顾问。
教会骑士纳泽摇了摇头:“这已经不是远近的问题,而根本就南辕北辙了——不过既然路斯恩是无辜的,那么我也尊重他的判断和他发现的证据!”
洛伦微微皱着眉头:“有没有可能是两个地方那位游骑兵都曾经出现过,只是时间前后的问题?”
“也只有这个答案能解释为什么会有两处地点,而且距离如此之远了。”泽纳微微颔首,算是认可了洛伦的说法。
放下二郎腿的布兰登站起身,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三柄匕首,打量着摊开的地图桌。
“咚!”的一声,第一柄匕首钉在了地图上:“这是断崖山,在血骸谷的东面!”
“咚!”第二声,“这是废弃营地,在血骸谷的西面!”
“咚!”第三声,“这是搜索队遇袭全灭的地点,在血骸谷东北!”
三柄匕首钉在了地图上,心满意足的布兰登抱着肩膀,勾起嘴角看向自己的属下们:“现在目标已经有了,接下来就是我们要怎么做!”
“一个地点一个地点的排查?”教会骑士最先开口。
这是最安稳的策略,换成是正常的情况下洛伦绝对举双手赞成;但…也仅仅是在正常情况下。
“不,那就太慢了;凛冬将至,我们也要抢时间。”洛伦顿了一下,右手在三柄匕首上来回摸索,整理着自己的思路:
“最关键的在于,我们并不仅仅是调查他们出了什么事,还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