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不同意?!”
帝国大道战场,震惊的瑞格雷尔死死盯着眼前的传令兵,满脸的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呢,你究竟有没有把消息准确的传达到公爵那里?!”
“这是公爵亲口对我下达的命令!”负责传令的猎魔人面色微微不善——作为苍穹之翼又是拜恩公爵的直属亲兵,他对这些伯爵们并没有多少敬意:
“帝国大道一线的拜恩军团不准擅自冒进,在攻破外围防线后尽量拖住敌人,同时提防反扑——这都是公爵亲口对我说的,一个字都没有改!”
“可、可是……”
上气不接下气的白马峰伯爵欲言又止,极其不甘心的看向不远处还在一片混战中的战场,嘴角疯狂的抽动,拼命忍住想说出一些“比蜜还甜的”词汇的冲动。
他当然能明白洛伦·都灵这么做的原因,事实上开战之前的部署中就说的很清楚——帝国大道是整场战斗的关键,敌人一定会不顾一切死守这里看,绝不可能轻易攻下来的。
但瑞格雷尔就是忍不住——当敌人的防线开始出现瓦解势头的时候,他忍不住这样这种的冲动,想要冲上去一举将其拿下。
哪怕敌人并没有全线崩溃,只是外围的土墙和木栅被攻陷,稍稍让拜恩军团掌握了一些进攻的优势和主动权而已。
但这点优势就够了!
只要再给自己一万…不,五千方阵军团,瑞格雷尔就有信心将这优势变成不可逆转的局势,一举攻下帝国大道,彻底掐死亚速尔精灵的退路。
到那时这帮长耳朵兔爷就是被关在笼子里的畜生,想怎么杀,就怎么杀!
可现在…望着远处依旧处在混战中的战场和身旁的传令兵,瑞格雷尔只能咬咬牙。
“我明白了。”叹息一声,有些失落的瑞格雷尔抬起目光:
“请转告公爵无论何时,拜恩骑士将忠诚的履行他的命令——既然这是公爵的判断,那么我们就将坚持到底,绝不辜负。”
“但也请公爵明白,战机稍纵即逝;拜恩骑士不仅仅是在为保卫帝国而战,更是为了拜恩,为了公爵的荣誉而战!”
猎魔人听出了白马峰伯爵话语里的不甘,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我会将您的话原原本本,转达给公爵的。”
“那就多谢了。”
号角声响起的刹那,惊愕的路斯恩甚至愣住了一瞬间,连手中的剑柄都险些攥不稳。
不可能的,为什么要撤退,明明不是已经……
“铛——!”
袭来的刀锋刺向剑柄护手,臂膀一震的灰瞳少年恍惚间清醒,右手的短剑已经脱手飞了出去。
朦胧的视野中,挥舞长刀的蒙眼精灵少女已经再次袭来。
“铛——!”
火光迸溅的刹那,闷哼一声的路斯恩倒退几步,勉强招架住刺向心脏的一刀。
“阁下…居然还有心思分神吗?”
面无表情的洛莉·扎德冷冷道,手中长刀丝毫没用松开的迹象:“究竟是瞧不起在下,亦或者…刚刚的号角声,另有隐情。”
“少废话,不关你的事!”
“真是无礼…堂堂帝国武士,居然对一个弱女子如此粗鲁。”
“你也算弱女子!”
“按帝国人的标准,人家今年还尚未成年呢。”
“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
话音未落,化作溯光的刀锋已经迎头劈落!
是靠着肌肉记忆招架的路斯恩顺势肘击,在精灵少女闪避的瞬间完成了战术翻滚,捡起了手滑掉落的短剑。
几乎是在捡起剑锋的刹那,冰冷的触感如潮水般向他袭来。
“三尺之内,万物皆斩。”
不知何时收刀入鞘的精灵少女缓缓抬头,明明带着眼罩,却令人有种被死死盯着的,毛骨悚然的触觉。
精致的小手轻轻握住刀柄,“铛!”的一声,刀鞘与刀镡间,绽出一丝的寒芒。
“此谓之……”
浑身颤栗的路斯恩瞳孔骤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那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躲避的方法,但仿佛每一种的最后一幕,都是自己被对面的精灵少女一刀斩杀。
这、这究竟是什么……
“心斩——!”
怒喝一声的精灵少女,身影从路斯恩的视野中消失了。
“轰————————!!!!”
突如其来的爆炸声中,连反应都来不及的灰瞳少年直接被热浪掀飞出去;拔刀而向的洛莉·扎德,也在金红色的火光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一只手已经搭在他的肩膀上。
“所以说…下次再遇上这种强的不讲道理的敌人,你也别和她讲什么道理。”一个轻快还有些疲惫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错愕的路斯恩扭过头,怔怔的看着出现在自己身后的湖心城伯爵兰马洛斯,还有在一旁护卫的几名猎魔人,手里攥着十几颗绑在一起的炼金炸弹。
“该卑鄙就要卑鄙,能无耻的赢就无耻的赢,逃跑可耻但有时候也很有用,总之活着是第一位的。”热心肠的兰马洛斯拍了拍路斯恩的肩膀上,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记住了,拜恩的骑士不畏死亡,但我们要的是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死——如果不能,那就先活着再说。”
“兰马洛斯伯爵,刚刚的号角声是……”
“啊,是撤退的命令。”疲惫的兰马洛斯耸耸肩,很是爽快的笑了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