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巴根等人虽然名义上还是达林台的人,但去了一趟涿鹿山之后,他们更多的是帮志文做事,不知不觉中以志文为准,自然是听命于志文了。
“问我作甚?想去就去,林大哥都发话了,难不成你不是达林台的人了。”志文笑着踢了巴根一脚,尽管知道林远不会因此误会,但该厘清的时候还是得厘清一下。
“好嘞。”巴根带着朝鲁查干匆匆追上孟根,林远与志文相视一笑。
“下手注意些,别把林大哥的汗帐弄污了。”志文大声冲远去的几人交待道。
“来来来,上使请满饮此杯。”汗帐里的汤和志正挤出笑脸,招呼着几个金国来的使者,门忽然开了,一队军兵不请自入。
见最后进来的是孟根巴根等对金国向来强硬的年轻人,汤和志就知道了林远与志文的打算,当下默不作声地放下了酒杯。
“你等想做什么?”为首的使者“唰”地站了起来,他们不是文弱之人,也是血里火里冲杀过来的,一见此景,就知道不妙,纷纷向腰间的刀把抓去。
塞外没那么多的规矩,即便面见黄台吉,也多带着兵刃,并不会取下刀剑,林远这里也不例外。
“唰!”为首者动作最快,顺刀已然拔出了一半,不过紧接着“嗤”的一声轻响,一只箭没入了他的手臂,痛得他惨嚎一声,还来不及作何反应,孟根鬼魅般地欺到了他身前。
“砰!”使者仰天而倒,随后几柄弯刀抵住了他的喉头,其余金人动作稍慢,更是不济,刀还没有拔出,就被孟根的手下制住了,终究是喝了些酒,反应慢了,又向来看不上蒙人,想不到在林远这里会毫无征兆地出手,要不然也不会如此不济。
孟根收回右脚,这才回头抱怨巴根,“郑公子都说了,不要弄脏汗帐,你还射箭,看看,弄得地上一滩血,我不管,等会儿你来清理。”
“我不射这一箭,你还得跟他在帐里动手,一样会弄乱汗帐。”巴根不服气,辩解道,随后对身后的朝鲁查干吩咐,“你们两个,等会儿负责把血迹弄干净了,听到没?”
两个狗腿子自然是点头应下。
“算你有理。”孟根说不过巴根,干脆承认,“行了,把这些金狗押出去。”
那领头的金人使者这时才从剧痛中缓过神来,“你等要造反不成,要知道我大金甲兵数十万,灭你们部落不费吹灰之力,可要想好...”
“呱噪!”话未说完,巴根就冲他嘴上重重踢了一脚,碎牙和着血水飞出来几瓣,支支吾吾地再说不出话,终于清静了。
巴根随后伸出手,拽住其头上小辫,就这么如同拖死狗一般地将其拖出了汗帐。
刚出汗帐,巴根的弯刀就搭上了此人的脖子,刀锋在阳光下散着寒气,轻轻一抹,头就和身子分了家。
“痛快!”巴根一只手抓着脑袋,哈哈大笑,丝毫顾不上四射的鲜血已然溅到了他的身上。
孟根同其他人等,同样是一刀一个,不过数息之内,就将这个不到十人的金人使团给消灭干净了。
汤和志小跑着从汗帐里出来,见了此景,不由有些担忧地问道,“大汗,小志,咱们这是要起兵反金了么?”
不是汤和志胆小怕事,而是他觉得,以目前的实力,还不宜同后金为敌。
“谁说咱们要反金了?”不想志文惊天一句话,将周围人等全都惊呆了。
“不...不反金,那干嘛把金人使者都杀了。”汤和志结结巴巴地问。
其余诸人,包括林远、孟根、巴根都眼巴巴地看着志文,等他解释,刚才林远说要杀金人使者,他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没想到人杀了,却又说不反金,这是要搞什么?
“好了好了,先把这些死人清理一下。”志文好整以暇地说道,“巴根,你小子在汗帐里动箭了吧,快去弄干净。”
又对林远道,“林大哥,让人吹牛角号吧,最紧急的那种,把达林台和商社工会的人都召集到你的汗帐里,我一并解释,省得要说好几遍。”
“行,听你的。”林远相信志文不会害他,很干脆地一挥手,当下大家各行其事,各自忙碌去了。
“呜...”一声长长的牛角号声自汗帐处响起,随后又短促地响了三下,达林台夏日的午后,被这个角号声弄得更加忙碌了。
很快,四面八方各有人数不等的骑手,打着马向汗帐赶去,身后是滚滚的烟尘。
才献佣兵团与群发佣兵团作为天字号的佣兵团,刚刚一道跑了趟草原东部,收获不算多,以钱财为饵,打动了几个小台吉,好歹换了些羊毛回来,总体上不亏不赚。
鉴于换取羊毛的数量是考核天字号佣兵团的重要参照,与年底分红甚至是天字号的资格有关,是以他们的活动范围虽被局限在草原东部,但哪怕吃些亏,也要想尽办法的多换些羊毛。
不过好在回来的路上,两家佣兵团联手合作,劫了一只不听劝告,执意东进辽东的商队,小发了一笔横财,算是没有白跑这一趟。
此刻两家的几个头面人物,正聚在一起喝酒吹牛,打屁聊天呢。
张献忠刚将酒杯端到嘴边,就听到了汗帐方向传来的声音,“老曹,老邹,你们听听,这应该是最紧急的那种号角声罢。”
罗汝才和邹群凝神听了一会儿,“没错,这是用来召集达林台部,还有商社工会的,最紧急的那种。”
号角声表达的意义,在这里不算秘密,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