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殴斗的双方,一边是草原上的马匪,一边是关内的土匪,不知何事起的纠纷,随后从口角升级到兵刃相见,等孙可旺带人赶到现场时,两边都已死了不少人。
孙可旺在下令双方停战无果之后,以雷霆万钧的态势,带着人马将殴斗双方杀得七零八落,一战打出了自己的威名。
随后两帮人的抵押物被没收,剩下的三两只大小猫被驱逐出达林台汗庭,涿鹿商社表示,不再接纳这些人运送粮食,他们收取的羊毛,也不再回收。
涿鹿商社更宣布,其他队伍要是有敢收留这几人的,一律按此办法处理,也就是说,这几人的生计,在达林台和涿鹿商社这里算是彻底断了。
接下来,达林台汗庭和涿鹿商社联合布了一些不太复杂的律令,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得在汗庭附近五十里的范围内伤人性命,违者不但要血债血偿,所在的队伍也要和这两帮土匪一样,在涿鹿商社这里被绝了生计。
而这些惩处和律令,基本上都是在孙可旺的建议下出台的,对此,孙可旺自己也没有隐瞒,他也因此成了这些在达林台讨生计之人又恨又怕的存在。
当然,律令虽然有了,但一开始,这些亡命徒们也并未放在心上,一言不合就拔刀仍是常态,只是有了孙可旺就不同了,他不但打杀起人来心狠手辣,事后处置也绝不容情,终于将亡命徒们的观念都给扭转了。
那就是在达林台的汗庭附近尽量不要作奸犯科,就是打架,也不要动刀动枪,用短棍就好,不容易死人。
“打闹玩耍?骗鬼呢吧,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听了邹群的话,孙可旺失笑道。
“不敢不敢,我们怎敢蒙骗孙队长呢。”张献忠罗汝才邹群三人齐齐回答,一口咬死是打闹。
“算了算了,你们不想说也就罢了,左右不过是些狗屁倒灶的事儿,也能让你们大动干戈,也是稀奇。”
听着孙可旺如此说,挨训的三人面上恭恭敬敬,心里却不以为然,出来闯荡,讲究的就是一个面皮和声名,要是遇事不争上一争,以后就没得混了。
“真是没劲,”最后孙可旺叹道,“好久没见到你们这么大的场面了,我还以为能活动活动身子呢,谁曾想你们居然虎头蛇尾。”
三人听得冷汗直冒,还好没出人命,又收手得早,要不然岂不是又成了给猴子看的那只鸡,白白被杀。
要是塞外生计断了,现下他们就是再有能耐,面对涿鹿商社和达林台部的威势,也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关内,继续过穷日子,这让他们如何能甘心。
至于右翼的插汉部和左翼的科尔沁等部,部落虽大,却都是些苦哈哈,以他们的本事,是不可能在这些人身上赚到钱的。
“行了,把你们的令牌拿来。”孙可旺伸出手说道。
“干啥?孙队长。”三人戒心大起,向后退了半步。
令牌是他们交割羊毛和粮食,结算酬劳的重要信物,一旦没了,涿鹿商社是不会和他们做交易的。
“干啥?扣分呗。”孙可旺没事人一般,介绍道,“志文说了,以后你们要再有作奸犯科之事,只要被我逮到,一律根据事体大小扣分,扣分加起来过四十的,咱们商社罚没抵押物品,收回令牌,停止交易。”
一听停止交易,一旁的三人骇得魂飞魄散,邹群最先开口,“不能吧,孙队长,咱们有没有死人,怎么就要收回令牌了呢?”
“就是,孙队长,我们真是打闹玩笑的,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张献忠附和道。
还是罗汝才心细,听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扣分?孙队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打架斗殴要扣多少分呢?”
“咦?还是你这汉子长耳朵了,他俩不行。”孙可旺看看罗汝才,先夸了一番,“我认得你,你不是有两个小老乡还在我们涿鹿山干过活么?”
“对对对,”张献忠大喜,“那是我的两个义子。”说罢冲后挥手,“文秀能奇,上来见过孙队长。”
“行了行了,少来这套,就是在涿鹿山干过活,我也不会偏帮你们的,少废话,令牌!”说罢,孙可旺左右各出一只手,伸到了张献忠与邹群面前。
两人不敢怠慢,苦着脸,慢腾腾地在身上踅摸,嘴里却没有闲着。
这边厢张献忠说道,“孙队长,你看我们给商社运过粮,也收了不少羊毛,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是不是宽恕我们这一回。”这是在打苦情牌。
那边邹群说道,“孙队长,插汉部那里一开始可没人能讨得了好,谁都没有正大光明地收到羊毛,还是我带着人拿下了一个牧主,这才打开了口子,这回就给个面子嘛,以后绝不再犯。”这是在打功劳牌。
“一是一二是二。”孙可旺却不吃这一套,他先指着张献忠说道,“不管功劳苦劳,商社给你们的钱粮何曾少过,比给达林台的还要高出一成,够意思了罢。”
“是,是,商社对我等,那是没说的。”这一点,张献忠、罗汝才和邹群三人,都齐齐点头认可。
“还有啊,一开始收羊毛的时候,你们有人耍心眼偷懒,打着达林台的旗号,到人家的地盘上收羊毛,被达林台的人知道后,杀的屁滚尿流,要不是商社出面打圆场,你们能讨得了好?”孙可旺反问。
想走捷径的人,这世上从来就不会缺少,达林台部收取羊毛的范围,自然是又近又安全,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有人冒充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