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须大汉冷哼一声,没有理会罗达,却也没有再下狠手,任由人伸出一只脚将郝庆踩住,自己则大声喊道,“都给我出息些,一个个的没见过钱么?将这两个骗子拿下了,银钱还有得跑么?”
众人不敢还嘴,捡到银钱的,一溜小跑地跑了过来,没捡到的,虽然有些不情愿,也不敢再捡,拖拖拉拉地跟了过来,由此可见,黄须大汉在一众人等心目中,还是很有威望的。
见自己二人被团团围住,已然是跑不掉了,罗达干脆也不站起来了,就这么坐在地上,他倒要看看这帮人想要怎地。
“狗娘养的,”将郝庆踩在脚下的汉子没有捡钱,恨恨地用脚踹了郝庆几下,这才问道,“还认得我不?半个月前,被你出千,可骗了我不少钱。”
郝庆也挺硬气,被踹这么几下,都不呼痛,躺在地上看看这汉子,摇头道,“抱歉,人太多,记不住了。”
“嘿,你这厮,看样子骗的人还不少啊。”黄须大汉在旁边喝骂。
被骗钱的汉子又踹了郝庆一脚,“说说罢,咱们之间,这事儿该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兄弟二人,被你们打也打了,还有包袱里的这些钱,现下不都在你们手里么,难道还不够?”说这话的时候,郝庆面似平静,内里却是心痛无比,那两堆银钱,少说也有个一二十两,就这么没了,不但这几天白干了,就是前几回赚的,也要贴进去不少。
“放屁,”人群中有人不满了,“那些钱是我们自己捡来的,与你何干。”
“嘿嘿...”郝庆冷笑道,“诸位要这么说的话,可就没意思了,我无话可说,你们爱咋滴咋滴。”
说完也不起身,就这么躺在地上,双手将头一抱,护住头脸,一幅任君处置的样子。
黄须大汉见了郝庆的这等无赖嘴脸,眼中凶光大冒,提着手中短棍就欲上前。
却被另一个紧跟着他的年轻汉子拉住了,“不可,义父,已有旁人出现了。”
黄须大汉四下一看,果然,他们刚才这么一闹腾,周围的几个蒙古包里,已经有人出来看热闹了。
要想杀了这两个老千而不担干系,那就还得把周围这些吃瓜群众都杀光,可这些人不但人数不少,而且个个都是目露凶光的,显然都非良善之辈,黄须大汉自问没有什么把握,能在短时间内全数灭杀。
而且一旦动起手来,还会引更多的人观战,想到这里,黄须大汉恨恨地看了地上的两个老千一眼,今趟就只能放过他们了,要是以往,哼哼...等以后再在外面草原上撞见,必不轻饶。
“文秀,他用哪只手出的千,就把他哪只手给废了。”黄须大汉下令,人虽然不能杀,可教训得给,要不然旁人还真把自己等人当成面瓜了。
“义父,他...这两只手应该都用过了。”踩着郝庆的年轻汉子说道。
“那就两只手都废了,还要我教你么?”黄须大汉猛然大喝。
被称作文秀的汉子脸上掠过一丝不忍,随即被戾气代替,举起手中短棍,就要往郝庆手上砸去。
“不可!”一旁的罗达急出声来,两只手都废了的话,郝庆就真成了废人一个,别说在塞外行走不了,就是回到张家口,也干不成什么事,只能等死。
“这位兄台,”罗达急忙对黄须大汉说道,他看的出此人才是领头之人,“骗钱又不是什么生死大仇,用不着断人活路罢,你要是觉得这些钱少了,跟我们走一趟,再找些银钱给你,你看成不成?”
“嘿,都这个时候了,还跟我玩儿心眼,跟你们回去?你二人要是没有同伴,也不可能到达林台来讨生,你这是给我下套呢罢。我黄...黄某人就这么好骗?”
“别误会,这位兄台,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真想把这事儿给了了。”
黄须汉子没有理会罗达,回头见年轻汉子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说话,不由大怒,“愣着作甚?文秀,还不动手!”
“哦,是,义父。”文秀回过神,咬咬牙,抬起手,目露凶光,就要往下砸。
“头儿,我的好邹头儿,你可算来了,救命啊。”就在此时,躺在地上的郝庆犹如见到了救命稻草,拼命大喊道。
面对着他的罗达见郝庆表情生动,不由一阵气结,这家伙死性不改,又玩这招儿,只是有用么,自己二人被团团围住,郝庆自己还被人踩在脚下,想趁着人家分神的时候逃跑,怎么可能?
下一刻,“啪啪啪”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影重重地围了上来,一根短棍更是从包围罗达他们的人群上空急飞过,直取正欲砸郝庆手的年轻汉子。
“砰!”
短棍落点极准,正中文秀握棍的手臂。
“啪!”
空中的短棍,还有文秀自己的短棍同时掉落在地,文秀吃不住痛,闷哼声中,向后退了一步,郝庆见机,急忙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滚到了罗达身边。
罗达回头,围上来的正是与自己同哨的兄弟,而领头的,不是邹群却又是谁,原来刚才郝庆那句话不是哄骗人,而是真的。
“哪路朋友,定要趟这浑水么?”黄须汉见对方人多势众,又人人手持短棍,气势上并不输于他们,有些慎重地问道。
新来的这路人,领头的眉头一皱,正欲说话之际,从地上弹起两条人影,一左一右在他身边站定,“头儿,你总算来了。”
正是罗达和郝庆,他二人趁着追兵分神之际,也不起身,就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