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毛二皮,就是个无赖。”张原说着,“最穷他们家了,好不容易加入了合作社农场,让他晚上值夜看着养鸡场,结果回回都是从他那儿丢鸡!别说小蒋同志生气了,我也生气,就算是小蒋先动手,我也不怪他的。”
车子下了山,一路驶向了斧子沟合作社农场。此时一辆警车停在门外,七八个妇女远远的看到我们的车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乱说一通。
张原头大,又不能对这些妇女火,只能一边皱着眉头劝着,一边让派一个代表出来。
穿着绿色方块羽绒服的一个胖大妈最先举手,吸了吸鼻子说:“书记,我看见了,是蒋盛先打的。”
张原说:“没问这个,现在人在哪儿?警察同志们呢?”
又是七嘴八舌的一顿乱吵。也不知道谁混乱里喊了一嗓子“在农友会议室”!
张原拔腿就要走。我眼见着这一带附近有公交车站牌,心想就趁机溜了,谁知那张书记回头对我说:“哦,差点忘记小周的事了。真是不好意思。事情虽然多,这边的事也比较急,但是分内的事无大小,你的事也是事。你先跟我一起走,随后我们再谈。”
我苦笑着翻了个白眼,这位能不能不这么敬业?能刷出敬业福是怎么的?
来到农友会议室门外,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一个沙哑的大烟嗓大喊大叫的:“凭啥?那他凭啥就赖我?那是我错了吗?”
“不是你错了吗?你看看丢了多少鸡了?这已经是多少次了?叫你好好值夜,看着鸡场,你却每次都喝得烂醉,你是丢了乌巢的淳于琼吗?”另一个声音义正言辞的说。
“什么穷?我……我是穷,但是穷得有志气……我喝醉怎么了?我不喝醉,也打不过那偷鸡的!”
“你……那偷鸡的你打不过,你总会吆喝吧?你会喊人吧?”
“喊人,喊多少人也打不过!那……那偷鸡的那不是人,是怪物!”
我听到这愣了愣。他说……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