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边还装了什么吗?”李修明提起蝴蝶荷包问道,他猜测孟开之前就往里装了东西。
“不过是些换洗衣服,还有半屋书卷。其他东西,金剑宗一概不让带的。”孟开老实道。
“半屋书卷?这个重量不是五两的问题,恐怕五千两,五万两也有了!”李修明一个脑袋两个大,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告诉自己现在不是讨论科学不科学的时候。
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是,怎样将大量宝物,合理带出矿区。
据孟开说他的储物袋也不能免检,除了衣服和书,其他的都不能带。
孟开这次是以质子的身份被带来的,简单说跟个犯人也差不了多少,不但限制人身自由,身上的物品也要进行严格检查。如此一来,就算把所有的宝物都放到孟开身上,也无法带出矿山。
李修明找了一块破石头,蹲在上面托起了下巴,他现在要把所有情况好好梳理一遍。
酉时一到,邓执事便会赶来矿山与赵登进行交接,之后矿工领了金条,检查过没有多带东西,便可安排回家。
现在矿区内的情况是,矿阎王全军覆没,一地的乌金尾刺没有收拾。
八百矿工死了接近两百,全部武生供奉战死,赵登战死且身首异处。
少年的一边是那倒地的无头尸体,另一边是呆呆站立的靑袍怪人,而他周围弥漫着巨蝎的焦臭。
这不是一个用来思考的好地方。
可是李修明看看尸体,又看看孟开,嘴角上却勾起了一丝弧度。
......
“你说什么?要给我易容,把我打扮成赵登的样子?”孟开不敢置信道。
“嗯,你去把脸洗干净一些,我来给你做一张人皮面具。明明皮肤挺白的,整天弄得灰头土脸,这是不敢见人吗?”李修明一边嘟囔,一边抓过赵登的头颅,仔细观察起来,这是他将要临摹的对象。
李修明说完此话,孟开还是一动不动,就像个木头人一样。
“怎么还不去啊?”李修明也是奇怪,这孟开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这还是第一次使唤不动了。
“头发可以洗,脸不能洗,你爱易不易!”孟开突然鼓起勇气,一跺小脚,对李修明斩钉截铁道。
“我让你洗脸是为了你好,你洗与不洗,对我毫无影响。只是我这易容的黄泥抹在脸上会有些麻痒,脸洗干净了,还好一些!”李修明苦口婆心的解释。
可是孟开完全不听,到最后还是坚持只洗头,不洗脸。
一刻钟后,孟开洞府。
此时孟开端坐镜前,李修明立身在后,为她梳理长发,等到头发柔顺无比后,轻轻挽了一缕上来,在头顶结了一个髻。
“成了!”李修明露出欣喜之色,这个发型简直与赵登别无二致。
晓月临窗又一轮,
蛾眉淡扫绛敷唇。
唯留云鬓不梳理,
只待红绳梦里人。
孟开痴痴望着镜中,还没有回过神来。
“以后,你还能再为我梳一次发吗?”孟开突然扭过头来与李修明四目相对。
李修明见了她这乞盼的眼神,马上一个头两个大。
这种眼神,这种温柔的语气,李修明太熟悉了。
“有何不可?你若愿意,我便是天天与你画眉梳妆,又有何难?”李修明说完这句,连自己都要佩服起自己来了。
这孟开是一个兔爷,本来也没什么,可是李修明却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他,反而心里有那么一丝丝喜欢。
这么一来可就要命了,这是病,而且是大病。
李家一脉单传,父传子,子传孙,每一代无论再怎么努力,也只会出现一个孩子,据说这是来自血脉的诅咒。所以作为李家人,最重要的孝道就是延续香火。
开什么玩笑?若是因为李修明断了老李家香火,李无敌非得把他抽筋扒皮。
李修明决定哄好孟开,演完这最后一出戏,之后便与之老死不相往来。
“不用天天帮我梳头,只要过些日子,你再见到我时...”孟开说到这里又羞红了脸。
李修明看到她这个样子,强忍住一阵恶心。
之前她还是孟开打扮的时候倒也罢了,虽然蓬头垢面,灰头土脸的,但好歹皮肤白皙,面相还算清秀。
可是现在是个什么鬼?活脱脱的赵登被砍下的头又长回来了,四五十岁的黄脸老头子,居然做出小女儿的娇羞神态。
李修明真想吐槽一句,“好汉饶命!”
“好了,咱们走吧,时间也不早了,中层的矿工们还等着看戏呢。”李修明恢复冷峻的神态。
矿区中层,金色防御阵前。
众位矿工还被困在阵里。阵外躺着一具靑袍无头尸体。
赵登长身玉立,背负双手,微风吹拂起长衫下摆,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赵执事来了,咱们这次算是安全了!”有矿工长叹了一口气。
“是啊,咱们的命是保住了。可孟医师还是丢了性命!”有人小声哭泣起来,他挨过不少鞭子,都是孟开治好的,在他心里孟开就是个活菩萨。
阵前的靑袍无头尸体自然不是孟开,而是用赵登的尸体假扮的,没有头,只看衣服和身形,却是难辨真伪。
“李修明,把所有的乌金尾刺拔下来交给我。”假赵登发出中年男子浑厚的声音,这声音与真正的赵登竟然一般无二。
本来李修明的计划是让假赵登一句话也不说,只在众人面前装装样子,证明赵登没死。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