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雪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愤恨的跺了跺脚,嘴里恶狠狠的诅咒着。
“贱人,有夫之妇还敢纠缠我太子哥哥,真是该死。”
林韶颜见状对着她福了福身告辞。
“公主保重,臣女明日在来陪公主上课。”
夏慕雪扬起下巴指向花辞三人离开的方向,催促她跟上。
“快去吧,千万不能让那妖女抢了太子哥哥。”
林韶颜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与其告别,抬脚紧随夏曦宸三人身后,却又保持着距离,以便他们谈话。
方才转身之际,花辞用余光打量了一番林韶颜——这位未来的“太子妃”。她眉目平和,不喜不恼、不怒不争,表面上看起来是温婉和善,实则对任何人或事尽数淡漠。
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座远山,摸不着、看不透,却又好像与所有的山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花辞收回视线与夏曦宸一齐走出皇宫。
“今日多谢相助。”
“不必客气,帮你也是帮我自己。”夏曦宸顿了顿,侧眸看向花辞平淡的说道:
“置于慕雪你不必担忧,父皇有旨,除非出嫁,否则她一辈子都不能跨过那道宫门。”
夏曦宸语气豪无波澜,也并没有与花辞表现出多少亲近,甚至不及宫外的那次偶遇他表现的和善。花辞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在宫外认识他的人少,他才可以卸掉伪装,凭心凭性的活着。
“我只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无碍。”
这一句话说完夏曦宸的眼睑无意的垂了下略显黯然,却又转瞬即逝。正巧侍卫牵来一匹通体纯黑的良驹。夏曦宸与花辞颔首告辞,翻身上马拉着缰绳策马而去。
一直不语的聂靖见他已然走远,才敢走上前来与花辞搭话。他倒是没想到花辞与夏曦宸这般熟络,兴致盎然的开口问道:
“你跟太子很熟?”
花辞唇角微微勾起,想不到聂靖还这么喜欢聊是非。她停下脚看着前方两名向他们走来的侍卫,其中一人赶着马车,另外一人牵着一匹马。
聂靖见花辞不说,只能压下心中的好奇,遗憾的撇了撇嘴,看着前方的马车说道:
“你既然有马车,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花辞对着已经跨出一步的聂靖喊道:
“你今个欠我一个人情,是不是得还了。”
“啊?”聂靖转过头诧异的张着嘴,可他常在朝堂打交道,花辞的意思他自然的意思。他脸色沉了沉,看向花辞的眼神也略有蔑视。
心里原想着花辞与一般人不同,没想到也是贪图利益之人,高傲的扬着下巴的问道:
“说吧,想要什么,黄金还是白银?”
花辞不屑的冷笑一声,抬起下巴指了指他的马。
“自己去夜家领回,就你那点俸禄,我还看不上。”
聂靖还没反应过来,花辞已经上前一步飞身上马,留下一句话,扬起缰绳策马离去。
“哎。”
聂靖快追了两步唤了一句,却忽然明白了花辞的意思,不禁羞得面红耳赤,竟是他自己小人之心了。
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随后跟上来的林韶颜也鄙夷的冷挑起唇角,斜睨了聂靖一眼上了马车。
直到车夫扬起马鞭抽了一下,呆若木鸡的聂靖才回过神来,对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怒骂道:
“关你屁事。”
只可惜马车早已驶出宫门,唯有聂靖一人留在原地心有不甘的拍了下脑袋。
“今天脑子怎么了,回去要多吃点核桃补补”。
夜家里皇宫并不远,花辞又是骑马须臾之间便到了,待她进了落梅苑,大雨也倾盆而至。
“这场雨之后怕是要彻底寒了。”
才走进院落,就听得宛摇站在光秃秃的梅树下,仰天感叹着,那副神态给这冷秋又添了一抹悲凉。
花辞走路本就轻巧无音,也或许是宛摇太过专注,直到她走至门口侍卫唤了一声,宛摇才发现,略显慌张的垂首行礼。
“二少夫人。”
“打热水来,我要沐浴。”
“是。”
回来的路上,花辞便闻到身上浅浅的龙延香的味道,她极为不喜欢甚至是厌恶,厌恶与那个人有任何交集。
不多时宛摇带着六个人提着热水走了进来,两趟以后偌大的水池也满了。
“二少夫人热水已备好。”
“嗯。”
得到花辞的回应之后,宛摇带着众人离开。她虽是只来了两日,却已摸清了花辞的习惯,若非不得已,她从不喜欢别人伺候。
花辞脱下衣服摘下面具踏入水池,沿着池壁缓缓坐下。一室的氤氲朦胧迷幻,遮住了她鬼魅一般的面容。她闭息浅进水里,许久再无声响,而空气彷如凝结,只有细小的水汽飘荡升腾。
待到再有声响,花辞已经戴好面具,出水之间拿起一旁的旧衣穿好。
“能突破层层暗卫闯进来你的本事不小。”
并非她有耳力,而是她嗅到了生人的气息,包括玉玲珑与逸尘先生在内,这世上无一人知晓花辞的嗅觉极其敏锐。
而且她出水之时便看到屏风后止步不前的人影,想来此人也并无恶意,但也绝无善意。
花辞缓步走到屋内,见到了伫立在那里的黑衣人,黑衣人将手里的拜帖递向花辞。
“我家公子想与阁主见一面,公子说若是阁主有需要,他可以派人保护阁主的安全。”
花辞接过黑衣人的拜帖打开看了看,署名正是楚屹晗。她毫不避讳的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