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二小回家,王父特意在预备着过年吃的腊肉上割了一块下来,又去隔壁家换了几个鸡蛋,准备晚上让二小补一补。
当天傍晚,蒸熟的腊肉上面反射出一阵阵金黄的光泽,腊肉的香气让全家人都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
桌上摆了一份已经切片的腊肉,一份铺好的青菜蛋汤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一份油炒的新鲜野菜,二小的面前甚至还摆着一小碗鸡蛋羹。
这在寻常时候并不多见的丰盛菜肴让一家人都吃的十分开心。
将白面饼撕开,往里面加上一片腊肉,再加上两筷子油油的野菜,吃起来不要太舒服。
一顿饭吃完,老少三人满意的坐在院子里打着饱嗝。
不时讨论一些二小不在以后最近村里发生的事 : 什么村头的王瘸子运气好,捡到一头撞死在树桩上的兔子 ; 什么村那边的二婶家的母鸡那段时间天天生蛋,让二婶笑的简直合不拢嘴……
二小只是静静地听着,不时点点头,又或者笑上几声表示认同。也会说上两句路上发生的趣事,又或者城里到底多热闹。至于那些不愉快的事,则是只字未提。
这一夜二小没有回道观去睡,而是跟父亲还有大哥一起睡在了炕上。虽然天气有些凉,但睡在父亲和大哥中间的二小却感觉心里暖洋洋的。
想着父亲看到自己时就绽开的笑脸,忙活了一下午就为了让自己好好吃一顿,大哥也在旁边帮忙,晚上还不停的给自己夹菜。
“如果不能用剑,不能再去闯荡江湖,那这种生活,也挺好吧……”抱着这样的想法,二小慢慢进入了梦乡中。
对于年纪还小的二小来说,家人是他最大的倚仗和依靠。这次出门,着实磨平了他内心不安分的菱角,让他开始有些畏缩了。
这次的梦,二小奇妙的感觉自己很清醒的知道这是一场梦。使劲捏了捏自己,不痛,确实是梦啊。
扫了扫四周,这次并不在屋子里,而是在一块荒凉的平原上。周围并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所以二小干脆的坐在了地上细细的抚摸起了手里的剑。
但是有些奇怪的是,二小虽然知道这是梦,也知道这里恐怕是唯一能让自己练剑的地方了,但是却并不想再用剑了。
将剑直直的插在地上,第一次二小的手在梦里离开了剑柄。就在离开的那一瞬间,二小好像听到了一阵阵剑身抖动的颤音,仿佛是在为被主人抛弃而哭泣。
第二日,二小早早的就起来了,梦里的东西他并没有记住多少,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有一片荒野,其他的就没什么印象了。
他没有注意那把仿佛刻在自己脑海的剑的样子微不可查的模糊了起来,不过即使注意到了,恐怕现在的他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剑,已经是没有办法再拿上手去闯荡江湖的伙伴了。
跟父亲还有大哥一起用过早饭,待两人准备下地时便回道观寻师傅去了。
一路上村里的人看到二小都会笑眯眯的打声招呼,二小也是兴高采烈的回应着。
回到道观,老骗子还是和往常一样捧着本经书随意的翻阅着,反正也从来没看到他练功。
二小只是打了声招呼,打了两趟拳,便去后院寻自己的房间读书去了。这一看,便又入了迷。
虽说他有些早熟,但毕竟还没有成年,现在的他只觉得这些故事很精彩,至于那些恩怨情仇倒不曾在他心里留下过多的印象。
中午草草的吃完饭,二小去小小里随便又挑了本杂文读了起来。至于那些经书,还是算了,那个适合晚上读,睡不着读一会就能睡着了。
就在二小开始享受平淡生活的时候,朱镖头连战六关力竭身亡的事迹在百晓生组织的推动下迅速以各个组织点为中心,向整个江湖传播开去。
一时间,稍稍大点的势力纷纷起了些许不同的心思,霸刀门这只老虎居然被镇远镖局这个不能算势力的镖局差点咯掉了门牙,那自己有没有机会分上一杯羹呢?也许,霸刀门这只老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壮?
一日间,朱镖头连带着镇远镖局的名字激起无数江湖人士的热切讨论。而有些诡异的是,那些与霸刀门临近的势力仿佛同时失了声,没有向外传出任何消息。
八大派则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对于任何不涉及利益的事都是爱搭不理的样子。对于源远流长的他们来说,这些事情甚至不值得去过多的关注,更别说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大街小巷,茶楼酒肆之间,无数人在讨论着朱镖头的壮举。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但不影响他们对这些平时无法触及的事物进行各式各样的揣测。
况且单凭朱镖头敢一人单枪匹马闯山。不论意欲何为,单单这份勇气摆在场面上,任何一个有血性的江湖男儿都得竖起大拇指,称一声好汉。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霸刀门本来就不好的名声已经隐隐有向着魔教那般恶劣的风评靠近的趋势了。
但最不思议的事发生了,被所有人看衰的霸刀门竟然在几日内连续出击,直接荡平了霸刀门几个大型势力,而对外放出的解释是:这几个势力意图联合来攻打我霸刀门,霸刀门得知了消息先下手为强而已。
无论这段解释是真是假,至少霸刀门附近原本就保持沉默的势力更是如同同时哑巴了一般,彻底没了声息。
本来有些沸腾的江湖舆论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