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反复行进了几日之后,终是来到了最近的县城嘉荫县里。未至晌午时分,商队已开始入城了。
看样子商队并没有在这条路上少跑。护卫首领给城门处的兵丁塞了点酒钱便顺利入了城。
要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么大的商队想入县非得狠狠地掉一层油不可,毕竟这种跑远程的商队利润是非常大的,特别为了及时处理货物和采购新的货物的商队往往很赶时间,没时间与这些兵丁扯皮。
不过二小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事,他一心都放在中午吃啥上面了。
商队进了城后便散了开来,大部分商队成员会去城中的各个大的商行处理货物。
至于那些跟着商队一同前行的人会自行离开。问过了管事,若是想着继续跟着商队走的两天之后再去城门口外集合就是了。
李道人倒是没有急着离开,看着李骗子老神在在的样子,王二小也就跟着坐在了杂物车的边缘,刚刚在门口那还顺便买了个糖葫芦,嘴唇都被糖丝染得通红。
少年人的身躯里仿佛藏着用不完的活力,吃完糖葫芦不一会就又从板车旁翻身而下,在一旁小跑跟着队伍前行。
偶尔又冲进队伍里窜来窜去,看着街道两旁形形色色的路人,倒也不觉得无聊。
约莫是下午三四点时分,大部分货物已经按原定的计划处理掉了,只剩小部分贵重些的货物会由老板明天亲自处理,所以大家终于松了口气。
在一座栈门口,商队终是停下了。还未有人上前询问,大堂里的小二已经招呼着人将拉车的牲口往后院牵了,一部分人跟着将货物卸了下来,老板径直走入了大堂与掌柜的打起了招呼,看起来颇为熟悉了。
说起来这还是二小第一次看到周老板的全貌,一身宽松的袍服,倒是略显得有些瘦弱了。估摸着带着商队跑了有些年头了,整个人都带着些许悍气。
二小还待再看,却被师傅直接抓着衣领拖向了街道另一头。
“哎,我自己会走,李骗子,你放开,我自己能走。”
“老实点,蹭车蹭到这行了,过两天去城门口再跟着他们一起出发。我们现在去找点吃的垫垫肚子。”老道长一遍说着一遍将二小的衣服松了开来。
二小也未多话,第一次出远门,倒也没有再闹。
跟着师傅七弯八绕绕了快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走进了一家比刚才那家小的多的酒楼。
刚踏进客栈,店小二就热情的迎了上来,“呦,两位道长这边请,不知两位道长要吃点啥?是否有甚忌讳?”
待小二擦完桌椅,李道长稳当的坐在椅上,终是慢条斯理的答道:“切上一叠卤肉,二两浊酒,再来几个素饼吧。”
“好勒,一叠卤肉,白云二两,素饼一盘,客官稍等,马上就到。”小二大声的向后厨抱着菜名,转身后又去招呼起了其他客人。
“李骗子你还会喝酒啊,还有为什么你要二两浊酒那个人说什么白云二两啊?”二小困惑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李道长也没什么大事,干脆解释了一通:“你不懂的事多着呢,既然带你出来,不懂就问也是好事。那个白云就是浊酒,不过大家都觉得白云这个名字好听一些罢了。”
话音未落,旁边那桌却是突然起了风波。
一个脸上有一条狭长的刀疤,背后一把用布裹起来的长刀,约莫七尺浑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汉子跨步走到了旁边那一桌旁。
照面就是一声大喝,“姓徐的,俺没招你惹你,你为何要坏俺好事?”
那桌坐了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人,一柄剑摆在手边,“我与你非亲非故,这坏你好事又从何说起。”
“怎滴与我无关,我买黑瞎子胆没带够钱,等我拿钱过来那摊主却说已被人买走,我便一路寻你至此”说完那汉子一拳重重敲在桌子上,这桌子估摸着也有一定年头了,差点被这汉子一拳锤断了开来。
年轻人依旧是不慌不慢,先是夹了一片肉入了嘴,缓缓的咀嚼了几下,叹了一口气:“我买东西与你何干?再说了,那黑瞎子胆本来就是我先看上的也是我先付账的,你莫不是故意欺我?”
那男子随后将小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右手却是摸上了剑,又叹了一口气,“你这莽汉,扰人清静,我也不与你争辩。你若不服,且随我来,我们手底下见真章!”说罢竟是拿起来了剑径直走向门口。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刀疤脸汉子以为年轻人要跑,一把抓向了年轻人的肩膀。
那年轻人仿佛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直接闪身躲过了这一抓。
“谁说我要跑了,店家赚钱不易,要打,我们出去打便是了,莫要废话!”说罢,便径直出了酒家。
那汉子闻言随即也跟了出去。
对于这等是非老江湖都是在安静的吃着自己的。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刚入江湖的菜鸟们却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了,不一会儿便有数人起身也走了出去想看个热闹。
看到这情景,王二小自然也想跟上去。在他往门口走去之前,却突然听到一句“那刀疤脸汉子估计有一番苦头要吃了,差距这么大,不看也罢。”
王二小回头疑惑的看了一眼老骗子,发现他依然老神在在的眯着眼等着酒菜。未来得及细想,少年人终究按捺不住好奇,也奔向了客栈门口。
刚到门口,便看到刀疤脸和那拿剑青年离着约莫有两米远。
那汉子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