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天生武躯,并非是温侯为了挑拨苏秦的情绪,而故作的挑拨之语,着实是因为苏秦其人天资横溢,若是不多加了解,对于苏秦的认知可能就停在了其人学武进境迅捷之上了。
但是温侯本就精于此道,自然不会被这些东西所蒙蔽住,如果苏秦只是武学进境奇快,并不会引起他这般大的兴趣。
毕竟,江湖之大,总会出那么些武学奇才,一日可顶他人几日甚至月余之功,但是温侯自己本身也是武道进境超乎常人。
让他感兴趣的是,这个叫苏秦的年轻人,对于武学那超乎常人的适应速度。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武器常人一生精于一道已可算一方强手了。
但是苏秦不同,称之为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也毫不过分,对于同样精通多种武器的温侯来说,即使已经将近而立之年,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仍是手痒难耐。
往小处说,这是切磋武艺,往大处说,这是温侯印证自己武道的极佳时刻,如果说有什么人能让自己的武道有所裨益,眼前这位一定能占一席之地。
而对于苏秦来说,温侯莫名其妙的切磋请求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温家乃世家望族,温侯其父更是拥兵一方,他虽然不太喜了解这些世情,但作为长子,这些东西他只能逼着自己去学习。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对于温侯的挑战更加迷茫,于公于私,他与温侯都毫无牵扯才对,但是现在这个样子,让他有些不好退去了。
况且,温侯与他虽属同辈,但是他刚到及冠之龄,温侯却已奔向而立之年,两者之间的年岁差距本就不笑,温侯如此冒失的当众挑战,让他不得不小心其中是否可能会有其他内在的原因。
他哪里想的到,出身世家的温侯却对这些东西完全不感兴趣,一身精力尽数投在了武艺之上,而其父也无意阻止,所以培养出来了这么一个世家子弟里的江湖人来了。
再加之他本身就代表着苏家的脸面,襄城内苏家这一代,他是公认的第一高手,这也是苏家的一种声望。
若是败了,必然会有有心人拿此做文章,影响自己声誉事小,若是影响到了苏家的风评,那他就难辞其咎了;若是胜了,难保温家可能会拿此做些文章,上次温家与本城守备相谈甚欢的事情可是牵动了不少族中长老的心。
而这次切磋本身也没有牵扯到苏家的某人的意思,苏秦也不愿无缘无故与人动手,多方思量之下,他着实不愿意与温侯正面冲突。
其实对苏秦来说,温侯的挑战,其实更像是无妄之灾。他这些年,除了因为家中族人受辱之外,已很少与人动手了。
作为长子,即使他再不愿,仍是需要慢慢接受那些隐藏于台面之下的东西,而他,自然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家族衰落。
这样一来,他的一言一行,不免都需要开始注意了。好在往年城内与他同辈的,多是被他打服了,倒是不担心有什么问题。
但他还是没想到,在这种局面下,天上掉下了个温侯,非要与他切磋一番。
“抱歉,我还有些事物需要处理,切磋的事,还是改日再说的好。”
面对这种不明不白的切磋,前些日子并没有在主院中旁听的苏秦自是想要先推诿下来,只要以后避着着温侯自然相安无事。
毕竟温侯不可能一直待在襄城内,只要时间消磨一下,苏秦相信会让温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兴致慢慢弱下去。
只是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位世家子弟,刨开来其实与前几年年少轻狂的他一般,其实都是一副江湖人做派,哪里管的了那些世家的门道。
果不其然,温侯一听到这话,脸上无甚表情,身躯却已绷紧,他为自己的武道进境而来,至于对方不想打的意愿,那可由不得对方。
“多说无益,接招便是。”
一手正招,长剑直刺而出,剑速并不快,温侯只是要激他动手罢了,若是暴起伤人后,再打起来反而对他武境毫无补益。
眼看温侯这一剑直刺而出,并不准备跟自己再聊下去的样子,苏秦内心不免无名火起,自己好言好语相劝,这人都快而立之龄却如此不知好歹。
只是,他倒不曾想过,其实前段时间他准备为四弟出手的时候,比之眼前人,其实真的算不上好上多少。
不过面对这一剑,苏秦倒是没有急着回手,而是纵身急退,这次他出门也没有府上的人跟随,退起来倒也方便。
“温侯莫要逼人太甚,我方家也是襄城望族,还望温侯三思!”
强压下内心的不快,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苏秦还是希望可以劝说住眼前人,这几年众位族叔也为自己交过底,家主之位空悬太久,他若是要争上一争,便要注意好自己的姿态。
温侯哪里肯依,他过几日便要归家,谁知道还能不能遇到这么好的机会,为了挑这么一个苏秦单人出行的时间,他这几日花费之巨,已经足够三口之家一辈子吃穿用度了。
这种时候,让他放弃无异于痴人说梦。
并未答话,温侯手中的剑法却愈加凌厉了起来,他最喜先以剑法对敌,天下人多以剑为尊,先用剑法可以更易摸出对手的底。
只是面对这个天生武躯的苏秦,即使自负如他,也不免留了几分力,据他所知,那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的名号可不是苏秦自吹的,那是苏秦自少年声名鹊起之时一个个打下来的名号,所以他出手相逼的同时自然对苏秦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