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寄云沿着临久去的方向找了一大圈,一无所获。放开嗓门大声呼喊,也没有回应。说不慌张不可能,尤其在这种荒郊野外。不过她还是很快冷静下来,无所谓的焦虑并无益处。
以常理推断,临久是不可能无故消失。她本身有奥语口诀作保,钟寄云又刚刚教她那几句咒语,就算是遇到了什么野兽,不说对付,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跑也跑得了。但临久突然之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着实令人奇怪。
钟寄云耐心的寻找了一会儿,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就要凌晨两点了,于是决定先采药,然后再继续寻找临久。
钟寄云匆匆回到月见草的位置,拿出密封的竹筒,时间一到,马上采了月见草,放入竹筒,然后盖好,接连采了四五棵,将竹筒挂在腰间,静静的等待了一会,还是没有临久的音讯。
“小久,别闹了,快出来来吧,东西我已经采好,我们可以下山去了。”钟寄云心里还存在着一丝幻想,希望这一切都是临久吓唬自己,而不是她出了什么意外。
望月山并不高,虽然路险,但是也不至于失足跌下去,临久的失踪,确实有点诡异,本来宁静而优美的环境,开始变得有点让人心生惧意,钟寄云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不由的打个冷颤。
“六虚派的前辈们,你们要是在天有灵,可千万别让小临出什么意外。保佑保佑!”钟寄云在心中默念,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边走边喊。越是找不到临久,钟寄云心里也就越是着急,也顾不上害怕了,当天色逐渐泛白,依旧不见临久的任何踪迹,只在灌木丛的刺藤上发现了一小片布条,那应该是从临久身上拉扯下来的。
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野兽出没的痕迹,钟寄云在山上晃荡了一夜,连一只老鼠都没有看见,这基本也就排除了临久是遭遇野兽的情况。
钟寄云又找了两个小时,还是没有找到,手上拿着那块布条,怔怔的发呆,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小久这肯定是不在这附近了,但是又会在哪里呢?”钟寄云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道:“先回去救那些村民,再想办法找到小久吧。”
钟寄云当即下山,幸好马儿还在原地没挪过地方,她回头看了看望月山,一咬牙调转马头,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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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殊寒此时正带着金修斫往若水村赶,早上的时候,他们和秦峰告别,秦峰等人驾车朝北面而去,何殊寒租了一辆皮卡,向若水村进发,现在刚刚出了县城。
金修斫的瞳仁不断的变换着颜色,显然是有所图谋,何殊寒自然是看出来了,故作轻松的说道:“金修斫,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金修斫见还有不少车辆出城进城,并不是动手的好时机,耐下性子,说道:“你问吧,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是不是想要抓我?”何殊寒猛然扭头,直接了当的问道。
金修斫没有想到何殊寒竟然会如此直接,不由的一怔,说道:“何出此言?”
何殊寒咧嘴笑了笑,说道:“感觉你跟我来买草药,按得绝对不是什么好心,你怎么可能会关心那些村民的生死?俗话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作为一个千年尸鬼,怎么可能突然转变了性情呢?”
金修斫并没有很激动,反倒是目光都平静了下来,端坐在副驾驶,说道:“很有道理,如此说来,倒是我戏演的不充分了?”
何殊寒看似专心的开车,开口道:“不,你演的很充分,如果不是我知道你的身份,也很难想到这一点,但是我想告诉你的事,你的主意恐怕是要落空了。”
金修斫冷笑道:“是吗?现在你不就在我的掌控之中?”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你就算是绑架了我,钟记者也不会把葬经交给你的,因为我在她的面前,无非是一个无利不往的奸商,你觉得她会为了我,而放弃祖传葬经?”何殊寒淡淡的说道。
金修斫露出不屑的神情,说道:“千年前我就听到一句话,叫做人心不古,当时我还不觉得什么,现在看来,此言实在是有道理,你们太狡猾了,古人真的不是你们的对手,不过我可不是蠢笨的普通人,不要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够骗得了我,你和钟寄云之间的眼神,骗不了我!她要真的不关心你,不可能那么信任你。从下金沟到若水村,一个女人把身家性命交到你手上,怎么可能不在乎你?”金修斫说到后来,似乎是回忆起了往事,眼睛的光彩弱了下来。
何殊寒眼珠子一转,说道:“金修斫,你又何必执着一本葬经?”
“我修炼的地方已经被你们破坏,还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千年的修为差点就白费了,我要一本葬经重新寻找灵气之所怎么了?”金修斫质问道。
眼看皮卡车已经进入了小路,这也就意味着前方的行人车辆会逐渐减少,途经之处变成偏僻乡野,金修斫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何殊寒停下了车,双手离开方向盘,说道:“金修斫,你知道我为什么敢跟你单独回来吗?”
金修斫露出獠牙,说道:“不要告诉我你有办法对付我了。”
何殊寒摇头道:“你虽然受了伤,但是要说我有办法对付你,当真是搞笑了,当初你困在地窖,我那符咒都拿你没有办法,现在哪里会有法子?我只是想要知道,自己在钟记者的心里,到底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
何殊寒随手打开车门,跳了下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