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国相张奇颤巍巍地叩倒在地:
“臣张奇拜见大王。”
“起来吧。”墨尘淡淡道,目光却扫向一侧静默不语的女子,女子此刻蛊毒已解,紧握的双拳以及含泪的双眸诠释着她此刻心底的挣扎。
张奇难掩内心的激动,转身看向这个自己寻觅多年的女儿,因着时隔多年,改变的容貌竟使得他一时不敢相认。他尤为清楚的记得,自己曾不止一次地拉住路上与女儿相似模样的女子,以前记得容貌都会认错,眼下这女子,会不会
“爹爹!”未等张奇想完,卿荷不禁缓步上前,模糊的记忆里,眼前的这个身影她再熟悉不过。倾城走近张奇,轻轻撸起衣袖,手臂上那一块伤疤赫然入目:“我是卿荷,爹爹可还记得?”
蓦地模糊了双眼,张奇瞬间呆住,微颤着双手轻抚上那处再熟悉不过的伤口,那是小荷六岁那年贪玩,撞翻了茶壶所致,滚烫的茶水泼洒下来,小荷哭的撕心裂肺,后虽经大夫细心调理,却依然留下了这一块烫伤的痕迹。
张奇一时老泪纵横:“是爹爹对不住你,倘若你娘亲还在,该多么高兴。”
“爹爹。”卿荷闻言瞬间哭倒在张奇怀里,十几年的沉睡一朝醒来,卿荷痛不欲生。
“国相父女终于团聚,实乃可喜可贺。”一边的寺人适时地开口道。
张奇听罢瞬间反应过来,随即拉着卿荷跪拜在地:“大王之恩,臣没齿难忘。”
墨尘扬起一抹笑意:“既如此,那国相便携女回府吧,待得战事一过,国相便可安享天伦了。”
“臣叩谢大王厚恩,只是臣还有一事相求。”
“你想报仇?”
张奇微微一愣,随即应道:“是,她夺我yòu_nǚ,害的贱内抱病而亡,此仇不报难解我张奇心头之恨。”
“你打算如何报仇?”
“调整规划,先吃掉匈奴,再兼并中原。”
“她的意图可不在匈奴。”
“但匈奴却是她唯一的退路。”
“倘若匈奴易主呢?”
张奇一怔,沉思片刻后:“易主也只能为臣。”
墨尘不语,随即将目光投向一边沉默在侧的卿荷:“姑娘以为呢?”
“大王若是询问鸷鸟门,卿荷当知无不言。”
墨尘淡淡一笑:“下去吧,准国相所言。”
张奇一怔,随即叩头拜谢:“谢大王。”
完颜俊抱着必死之心敲定的背水一战,最后却换来了月氏的一纸降书,看着手托降书恭恭敬敬跪拜在地的月氏使者,完颜俊觉得他们在开玩笑:
“好玩么?”
月氏使者一愣,虽然不明白完颜俊的意思,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回复道:“我家可汗有言,大将军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月氏能办到的,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赫连此刻也是一脸蒙圈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确定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卑职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将军明察。”
“哈哈,有意思。”完颜俊笑着打量着面前的使者:“你说你家可汗真有意思哈,借兵的是他,出兵的是他,投降的也是他,不费一兵一卒,他把战事从头玩到底,怎么?耍猴呢?”
“将军息怒。”月氏使者闻言立马躬身道:“此番出兵原非我家可汗本意,不过是受了那东胡可汗的教唆,眼下我方真心投诚,还望将军大人有大量,既往不咎。”
完颜俊莫名地看一眼赫连,赫连也是一头雾水的耸耸肩,对这个不像是笑话的笑话一致地保持了沉默。
良久,完颜俊轻咳一声看向使者:“如使者大人所言,既是你家可汗的一片诚心,本将军受了便是。”
“谢将军。”使者随即叩首谢恩。
完颜俊见他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不觉一愣,“使者还有话要说?”
“是。”
“那便说罢。”
使者似有些为难,目光若有所指地看向赫连,完颜俊知晓他的意思:“赫将军是自己人,使者有话直说便是。”
“是。”使者闻言方才坦言道:“我家可汗说了,请将军放心,他会助您上位。”
“上位?上什么位?”
使者一愣,随即看向完颜俊:“自然是单于之位了。”
“什么?”完颜俊感觉脑子似乎有些不够用,看着使者半天也没想通他家可汗的这番转折到底是从何而来,赫连显然也没想到,呆滞地目光一如既往。
待得使者走后,叶九的到来方才一语惊醒梦中人,完颜俊一击双手:“原来如此,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师傅到底是疼我。”
叶九无语地看一眼完颜俊,心道这个没个正经模样的小子居然会是常先生的徒弟。
傍晚十分,九歌正对着窗外发呆,却见墨尘远远地向这边走来,忙起身迎了出去,欲要行礼,却不知如何自称,好在墨尘适时地拦住了她:
“你我之间就无需这些了。”
“是。”九歌心中一暖,随即站好。
“知道今天谁找了我?”墨尘意味深长地看向九歌。
“谁?”
“你的旧识,姜尚。”
“姜尚?”九歌眉头一皱,听到这个名字她还是忍不住的恶心:“他来找你做什么?”
“你猜。”
“不猜,准没好事。”
“他奉了昭王的意思想要与我寒结盟。”
“结盟?”九歌微微一愣,随即若有所悟,看着墨尘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说我该拒绝还是接受?”墨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