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想明白了!大圣爷为什么要赐给我三根毫毛呢?”
弼马温兴奋难抑,于乐就随口捧哏,反正脑袋也不怎么转悠的,“为什么呢?”
“打架不丢人,打不赢才丢人!”弼马温豪情万丈,“不听话的就一个字,怼特!”
这是一个字吗?
好吧,这句话说的,倒也颇有几分大圣爷的神韵……
可是,您为了跟我交流一下感想,就把我红彤彤赤条条地拎过来?
哥就像一只煮熟了的螃蟹啊,还带着汤汁的,凄凄惨惨戚戚地蹲在地上。
更重要的是,您还找了上百人过来围观?
于乐想死的心都有了……
天马厩门前,堆起了一座高山,全是新鲜的不新鲜的马粪。
不过一天时间,两个杂役也是辛苦了。
于乐眼角抽抽地看过去时,一壮一弱两个杂役都在很努力地笑。
杂役旁边还有两人,都穿着翠绿色的官袍。其中一个被缚成了米其林躺在地上,另一个站在那儿瑟瑟发抖。
再远些,各色人物成行成列,虽然站得并不整齐,却都是俯首帖耳的样子。
看来,这一天时间,弼马温还真的干了不少事情?
换言之,这一天时间,也不知道弼马温怼了多少人,才赢来了这个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弼马温意气风发地站在垓心,时不时地就蹦一下。
于乐心丧若死地蹲在垓心,老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也就是量大管够的马粪可供一钻。
“要不然,您先把我弄回去?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近期最好就别联系了。”于乐把脑袋埋在双腿之间说话。
“很重要啊!”弼马温负手而立,声音高亢而尖利,直戳耳鼓。
“这位就是于乐大人!从今天起,于乐大人就是咱御马监的二瓢把子!他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
御马监怎么说也是天庭编制单位,管事大人您这么做,会不会太草率了点儿?
您就不怕我被套了麻袋吗?我根本就来不及说话……
还二瓢把子,这是从花果山借来的称呼吧?
好吧,二瓢把子就二瓢把子。按说二瓢把子不得是监丞吗?那可是有天庭委任状的。
于乐忍不住抬头看向了那两位绿袍官员。
让我们猜猜看,监丞是竖着的那位呢,还是横着的那位呢?
弼马温马上就回答了于乐的问题。
“有哪个不听话的,监丞就是样子!”弼马温手指的是米其林成精。
三瓢把子倒是还站在那里,哆嗦得筛糠一般。看来他也是个不听话的,程度就比二瓢把子稍轻……
嗯嗯,大圣爷才不怕麻烦呢!上打如来,下打土地,把天宫一通好闹!
嗯嗯,大圣爷,这可真的不赖我啊……
“今天的大好局面,全都是于乐大人所谋划,于乐大人是御马监的大功臣!”弼马温爱憎分明,有恩必报,绝不肯贪墨了别人的功劳。
说到激动处,弼马温探手拽住于乐的胳膊,就跟掰螃蟹腿一样。
于乐赶紧配合她站了起来,否则右臂不保。
剩下的也就是傻笑了。
小裤衩子滴滴答答。
好吧这不重要。
此处应该有掌声。
备不住也有人恨弼马温吧,在恨我之余……
真到了绝望处,于乐也就光棍了,索性挺胸收腹地站好,“管事大人,我这样有碍观瞻呢。”
“有碍观瞻?”弼马温认真地打量着于乐,“丑是丑了点……”
但弼马温怎么会以貌取人呢?
“我是说,我得先回去穿上衣服。”于乐哭笑不得,“要不然,借件也行?”
于乐看向站在近处的监副,这件绿袍看着就挺好啊。
弼马温却是会错了意,更有解衣推食之恩,一言不合就脱下了她的大红官袍。
然后于乐就看见了黑筒靴,红丝袜,虎皮裙,倒是还差了一根钢管儿……
得,你舍得脱,我就舍得穿。
怎么说也是天庭的官袍呢。
这官袍就短了点,堪堪罩住了于乐的臀部,还露着两条光溜溜的大长腿不美型……
跟弼马温站在一起,感觉就像是一对正在舞台上表演的组合?
还是草台班子的二人转。
“于乐,这个怎么弄啊?”
弼马温把于乐提溜过来,其实还是有正事的。
眼下人事上的问题理顺了,就暴露出了工作上的困难。
比如眼前这座有塌方之危险的马粪山。
弼马温手指着马粪山,眼巴巴地看着于乐。
显然于乐是个机器猫,没什么问题是他解决不了的。
“以前都是怎么弄的啊?”于乐挠着头询问。
“你说!”弼马温小手一指,站着打摆子的绿袍官员,也就是监副,立即上前了两步,脸皮抽抽着拱手作答。
“以前御马监有一条空间裂缝来着,马粪都通过空间裂缝投入了虚空,也可能落在那个星球上,那个星球就变成了天界的垃圾场……”
这个调调听着倒是挺熟的。
那么现在呢?
“那裂缝缺乏维护,已然封闭了……不过这可真的不赖我啊,如今天庭失序,到处吃拿卡要。我们这种边边角角的小单位,要经费没经费,要材料没材料,更没有递补的技术人员,我也是没办法啊!”监副也是一肚子的苦水。
“有经费也被你贪墨了!”弼马温声色俱厉,没准儿是拿到了什么把柄。
监副就苦着脸不敢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