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昔的心咯噔一跳,果然,有反应了是吗?只是不知道是饮焰刀引起了她的反应,还是秦牧引起了她的反应。秦牧既是莫小邪又是秦歌的父亲,那她时昔就不能管不问,她倒是要看一看,到底是怎样的仇恨,才让朝云圣母会对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做出那样狠绝的事情。
“回圣母,婢子带回了饮焰刀。”时昔故意避开秦牧,悄悄观察着朝云圣母的反应。
谁知,朝云圣母完全忽略掉时昔的话,宽大的袍袖一甩,一道银丝即刻卷住时昔的脖子,将时昔往前一带,一道血痕瞬间出现在时昔的颈上。
朝云圣母怒眼猩红的看着时昔,咬牙道:“谁告诉你莫小邪是秦牧之子?”声音苍哑撕裂,和刚在优雅闲适的半倚在软榻上的仿佛不是一个人。
时昔呼吸粗重,憋红着小脸看着朝云圣母,“婢子带回的并不是莫小邪,而是,而是另一个人,”时昔沉沉地喘了一口气,“他手上拿着饮焰刀,婢子问他是从何所得,他说是他父亲秦牧留给他的。”
朝云圣母的脸忽然一白,正襟危坐,厉目中绞着复杂的情绪,看起来心思极乱。骤然一收银丝,“带上来。”
时昔喘了口气,诺诺地对朝云圣母行礼,“是。”
狼狈的站起身子,起身去带秦歌。
殿上守着众人,除了织凡和北宫灵低头跪着,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其余人皆是站着。
见时昔出去,一直站在朝云圣母身侧的辰羽缓步走上前去,贴着朝云圣母跪在朝云圣母的身后,轻轻捏着朝云圣母的肩膀,声音柔柔,恍若春风,“不论什么事,圣母还是不要动怒的好,气坏了身子,又要害奴婢心疼。”
语气中带着嗔怨,仿佛是在和自己心爱人撒娇一般。
朝云圣母厉目一眯,凌厉中又带上了一丝危险,良久,竟然叹了一口气,伸手捉住辰羽为她按捏的小手,将她的手拿下来,“你还小,你不懂。”
辰羽愣了愣,几时见到过她的圣母这般模样。心中难免对离恨七仙又多了几分怨毒,不会来就不会来,一回来就让圣母心情不好。
“婢子才不要去懂那些复杂的事情,婢子只希望圣母开开心心,婢子永远陪在圣母的身边。”辰羽挪了挪身子,跪坐在朝云圣母的身侧。
朝云圣母将目光自大殿门口收回来,有些宠溺的看着这个丫头,竟然弯唇笑了笑,“你呀,一天到晚的只会说好听的哄着我。”
“哪有,婢子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辰羽眼睛一眨,小脸微微倾斜,愈发显得乖巧动人。
“你若是我的女儿,就好了。”朝云圣母伸手抚了抚辰羽的刘海,心中无限温暖,若真的,这是和那人的女儿,该有多好。
“启禀圣母,秦歌带到。”时昔的声音将朝云圣母的思绪拉回。
朝云圣母心头一滞,转眸凝向殿下,时昔三人皆伏跪在地上,唯有殿下,一个少年,一身蓝色衣袍,墨发翻飞,英眉朗目,俊秀非凡,长身玉立,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
眼前恍惚几十年前的光景,离恨上,山林深处,亦是大雪纷飞的季节,一个清俊少年长身玉立在雪中,眉目如画,虽然身上伤痕累累,但却风骨不俗,让人看一眼,再难忘却。
眼眸一合,朝云圣母再度睁开眸华,这少年,和那人还真是很像,似乎,比莫小邪还更像了几分。
“见到本尊,为何不跪。”朝云圣母冷冷地出口。
“哈哈,你既不是我的父母,又不是我的师父,老子为何要跪你?”秦歌仰天一笑,狂傲不羁之气尽显。
一样的开场,一样的狂放。
朝云圣母冷哼一声,从高位上起身,缓缓走下来,睥睨着眼前傲骨铮铮的少年,“秦牧,是你父亲?”
“关你屁事。”秦歌转头,看都不看朝云圣母,轻佻的说道。
大殿之上愈发安静,所有的人都低下脑袋,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敢在朝云圣母面前放肆的人,朝云圣母的性格,离恨宫里的人,无人不晓,谁敢这样放肆,那还不是找死。
“你……”辰羽脸色一黑,怒元骤提,就要一掌击向秦歌。
朝云圣母却是微微扬手,示意辰羽停下。
“圣母。”辰羽娇呼一声。
“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朝云圣母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下去,眼睛却始终一眨不眨的看着秦歌。
时昔不安的看了秦歌一眼,和众人一同下去。
辰羽虽然心中不喜,但还是福了福身子,走出大殿,并伸手将门阖上。
“你一直看着本公子做什么?不会是看本公子玉树临风,被迷住了吧。”秦歌被朝云圣母一直看着,看得心里毛毛的,忍不住调侃了一下,放松心情。
“你果然和他很像。”朝云圣母失神的看着秦歌,幽幽出口,“不但长得像,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像。”
“你说我爹?”秦歌眉梢一挑,其实他也很好奇,朝云圣母和他的父亲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一直要让时昔找他父亲留下来的饮焰刀,若说大权在握的朝云圣母是为了用饮焰刀夺天下,他是怎么也不信的。
众所周知,离恨宫早就远离俗世,无心于天下争端,武功自称一派,虽然不能说是天下无敌,但绝对说得上是登峰造极,罕有对手。
“没错,你的父亲,真的是秦牧?”似仍有些不相信,朝云圣母一步步走近秦歌,在距离秦歌只有一步距离的地方停住,一抬手,竟然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