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一身雪白便袍,梳理整齐的墨发,男人冷冽清俊的眉目入眸。
时昔吓得扑通一声,脚下一滑,竟然跌倒在地上,原本握在手中的耳坠也不知道散落到什么地方去了。
“哎呦。”时昔痛呼一声。
男人俊冷的眉蹙了蹙,却没有上前要扶起时昔的意思,不过时昔也不在意,只是皱着小脸扬眸望着男人,“你来在做什么?不知道这是女儿家的闺房吗?怎么可以乱闯,孤男寡女的,像什么话?”
“哦?”男人忽然眉眼弯弯,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那你昨晚闯进我的房间,又算是怎么回事呢?”男人一顿,促狭的望着时昔。
时昔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而且,”男人挑眉,睥睨着时昔,“你现在是在……偷听?”
“呸,”时昔噌地从地上窜起来,“谁偷听了,我才没你那么猥琐呢?本姑娘是在找耳环,我的耳环掉了,你没看到吗?”时昔摸了摸空空的耳朵,脑袋一低,再度弯腰,倒真是一副认真找寻的样子。
男人一脸的不服气,清寒余光扫过时昔的房间,不由得一顿,果然,墙壁上一幅由石头镶嵌的画上少了一颗石子,边角之处,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你怎么还不走?”时昔从地上捡起掉落的耳坠,没好气的看向站在桌旁的男人。
男人却自袖袋中掏出一个东西,“你的东西丢了,我给你送来。”
一枚石子,安安静静地躺在男人的手心,时昔嘴角一抽,却是半步都挪不动。
见时昔不动,男人将手中的石子放到桌上,转身离去。
“喂。”时昔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忽然喊了一声。
“有事?”男人回头望着时昔。
时昔抿了抿唇,心里面怪怪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喊住他做什么,讨要玉灵丹吗?他是肯定不会给的,只是,喊他做什么呢?“你叫什么名字?”
时昔忽然想到,虽然知道他是高君雅,但是一直喊他冷公子,还不知道他改的新名字是什么,既然没有什么可说的,就随便问问好了。
“冷莫。”男人淡淡地吐出两字,眼底眉梢却是说不出的落寞失意。
冷漠?果真是够冷漠,时昔讪讪地笑了笑,“好名字,好名字。”
“还有事吗?”男人语意轻温,灼灼的目光凝着时昔,似乎期待着什么,时昔却只是自顾的摇了摇头,“没,没了。”
直到房门被关上,时昔才有些落寞的一屁股坐到床榻上,心里莫名地有些失落感伤。
午膳过后,眼看着外面的风雪小了些,时昔取了一件大氅,听着织凡屋中也没什么动静,许是睡了,时昔便一个人上了甲板。
一上午的风雪,甲板上已经铺满了白雪,远处茫茫一片,碧的是海,白的是雪,落在一处相融,让人看不真切。
外面有风,裹挟着雪花打在人的脸上格外的冷,又加上刚刚用过午膳,不少人都在进行午休,所以甲板上并没有几个人,只有三两个船员在活动。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看到熟悉的海域,从小看到大的海域,心中还是有一些沉重和不舍。
甚至开始有一丝丝的后悔,是不是不该打高君雅的主意呢?自己已经伤害了他,却还想要从他这里索取,若是莫小邪知晓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时昔正一个人想的出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身上落满了白雪,耳边隐隐约约地传来一阵抽噎,似在极力的隐忍,可情绪却又偏偏难以控制。
是个女子。
时昔秀眉一蹙,忍不住四周打量。
循着哭声,时昔一路找到船只的货仓后面,货仓中储藏着各种各样的物品,某些奇奇怪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裹挟着海风的腥咸,直呛得时昔想吐,可耳边的哭声却越来越清晰。
“姑娘?”时昔冲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哭泣的人也听到了时昔的声音,当即止住了哭泣,但抽噎声仍旧是止不住的发出来。
“姑娘,你出来吧,这里面挺呛人的。”时昔望着黑洞洞货仓通风口。
里,没有人应答。
“姑娘,我不是坏人,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有什么事情我能帮你吗?”时昔试探着进行安抚。
“谢谢你,莫夫人。”通风口处传来一声轻叹,哭的破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莫夫人?她知道自己?时昔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谁?毕竟,这声音好像没有听过,不过片刻,却又反应过来。自己上这艘传来并没有和太多人打过招呼,知道自己是莫夫人的人,有高君雅和他的侍从,还有就是上船的时候被高君雅带上来的北宫灵。
难道是北宫灵?
时昔正疑惑间,那女子已经从通风口处走了出来,低垂着眉眼,可怜巴巴地朝时昔福了福身子。时昔伸手将她搀住,女子抬眸的瞬间,果然就是北宫灵。
“北宫姑娘,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时昔看着北宫灵哭的通红的眼睛,清秀的小脸也有些狼狈了,不由得想起早上上船的时候,欺负她的那个船员。
“没,没有,”北宫灵摇了摇头,苍白下陷的脸颊清瘦盈盈,一张口,似乎就有眼泪要落下来。“是我自己的问题,真是对不起,叨扰到您了,莫夫人。”北宫灵歉疚地望着时昔,将自己的委屈悉数埋入腹中。
“北宫姑娘,你千万不要这么客气,有什么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