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身后蓦地传来一声低沉冷厉的喝声。
时昔凝着花言的身后,眼波一亮,旋而又暗沉下去。
花言冷冷的沉着一张脸,绝艳的脸上尽是嘲讽,“我的胆子再大,比着醇亲王,还是相差甚远。”
莫小邪拧着步子慢慢走进房间,周围的气压骤然冰冷低沉。时昔攥着一颗心,紧张的看着莫小邪。
莫小邪的目光却一直锁在花言的身上。
现在的花言,一身墨黑的男装,莫小邪聪明绝顶,难保不会看出什么来。
果然,莫小邪沉如秋水的俊脸上抽着一抹冷冽,眼眸堪堪落在花言绝艳的脸上。
“闻名不如见面,离恨宫的丹凤使果然是眉目如画,扮起女子还真是有模有样,连本王都被你骗过了。”莫小邪薄削的唇瓣潋滟,一张一合。
花言回头淡淡看了一眼时昔,时昔沉痛着脸色,一心都扑在莫小邪的身上。
眼梢微撇,花言定了定自己的心神,黑暗中亮光一闪,身形展动,人已经到了莫小邪的面前。“废话少说,你辜负了时昔,我要宰了你。”
莫小邪速度极快,高大的身影一晃,轻松的躲开了花言的袭击。
花言一击不中,心中恨意更甚,掌中提风,一招狠过一招,招招直逼莫小邪的要害。
莫小邪亦是毫不示弱,招式舞的密不透风,袍袖轻带,与花言打作一团。
“不要打了。”时昔腾地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冲到两人面前。
怎奈,花言见了莫小邪,如同见了死敌,恨不得将他置于死地。莫小邪见了花言,知道了他是离恨宫的丹凤使,又唆使时昔离开,自然也不肯放过他。
打斗中的两人又怎么可能将时昔的话听进去,时昔干着急,却没有用。
“你们不要打了,师兄,莫小邪,”掌心翻出销骨钉,犹豫了一会儿,又不敢发出去,两人在一起纠缠着,身影晃动,贸然发出暗器恐怕只会让他们受伤。
无论是莫小邪还是花言,她都不希望伤到他们。
莫小邪,你欠我一个解释。时昔心里暗暗低语。
“莫小邪,你放他走吧,师兄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他虽然骗过你,可是也是被逼无奈。”时昔声音悲怆,每说一个字,心都在颤抖。
打斗中,莫小邪眼梢掠向时昔,“你知不知道,小魅失踪了?今天一天,小魅都没出现,王府的侍卫说昨天晚上看到小魅和他一起出去了,你说,他没有害过我?”
“莫小邪!”时昔鼻音浓重,忽然嘶声大吼。
“你的妹妹失踪了,对你是一种伤害,你对我的欺骗呢?难道就不是一种伤害?在你的眼里,我是不是就不值一提,你究竟有没有在乎过我?我不走,我等着你的解释,别人在我大婚之日来闹,我仍然选择相信你,只要你肯说,我就肯信。一直到刚才,我都还在等着你,可是你呢?一回来就是大发脾气,我在你的心里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吗?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时昔一连串的吼出来,眼泪早已肆意的爬满脸颊,声音悲痛欲绝。
莫小邪利落的身影忽地一顿,即之而来的是一声闷哼,莫小邪高大的身影一晃,一个趔趄,被花言一掌打在左肩膀上。
“时昔。”莫小邪漆黑的凤眸一片浓墨重彩。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给你解释好吗?”
莫小邪忍着肩头的痛,一步步走向时昔。
花言绝魅的唇角一弯,再次提掌,掌风阴柔狠厉,直击莫小邪的背心。
“住手。”时昔秀眉一蹙,足尖一点,飞身去挡花言的那一掌。
花言一见时昔扑过来,连忙收掌,强劲的掌风带过,收势已然有些晚了。
莫小邪却比他更快,身子一旋,双臂环在时昔的腰间,背后硬生生接住花言的掌风。
“嗯,”莫小邪凤眸中闪过一丝波澜,旋而不见,鲜红刺目的血液从莫小邪的唇角溢出,一滴一滴落在时昔的后背上。
时昔转身,四目相对。
“莫小邪。”时昔声音一颤,下一刻却又将莫小邪推开,“她和你什么关系,为什么骗我?”
“我……”莫小邪眼梢掠过一旁的花言,“我有苦衷的,你相信我行吗?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
“莫小邪,你不要再花言巧语的欺骗我师妹了,明明就是你欺骗了我师妹的感情,你还……”
“你闭嘴。”时昔怒视着花言,水眸动了动,“你若是真的为我好,你就走吧,师兄,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保护我,一直都是师父给我做主,我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就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自己选择一次吧。”
“师兄,你放手,好吗?”
花言踉跄着退了一步,是他自作多情了吗?一心一意的为她好,即使她不喜欢他,他也接受了,他只是希望她能幸福。
为什么?明明知道前面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她为什么还要闭着眼睛往下跳?
明明听到了沈玉致的话,她还要选择相信莫小邪,让莫小邪给她解释,是等着莫小邪去骗她吗?
就真的那么喜欢莫小邪?
是的,为了阻止时昔嫁给莫小邪,他不惜找人合作,生擒了那日和莫小邪在厢房对话的女子,也就是沈玉致,并且让人用幻术迷晕了沈玉致,让沈玉致产生幻觉,跑去阻止莫小邪和时昔的婚礼。
也就是这样,这才出现了洞房门口,沈玉致疯狂哭喊的那一幕。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