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程嘉树眉心紧蹙,“我走我的独木桥,你坐你的私人飞机,我想不通,你老干涉我干吗呢?刘敬平,你到底想要什么?”
刘敬平抬起头,像孩子一样略微鼓起嘴:
“我想要你相信我。”
程嘉树叹道:
“你不知道吗?金钱是买不来人心的。”
刘敬平眯起眼睛:
“你错了,钱可以买到人心,只要数额够大。”
“……哦。”程嘉树语声一沉。
“可是,”刘敬平继续说下去,“你能用钱买到的人心,也可以被别人用钱买走,而独属于你的那颗心,因为你这个人、不是因为你的钱而捧出的那颗心,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哪怕全世界都背叛你也要和你在一起的那颗心!……它确实是钱买不来的。”
他越说越激动,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
程嘉树微微侧目:
“你,你这小子……有故事?”
“去你的故事,”刘敬平加大力道,攥紧了他的手腕,“我问你,咱们还是不是朋友?”
程嘉树张了张嘴,无奈地回答:
“你觉得是就是,你觉得不是就不是。”
“那么你呢?你觉得是不是?”
“说真的,我不知道,”程嘉树的脑袋靠着墙壁,“我每天睁开眼睛就要做事,不愿意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刘敬平,我和你绝交,倒不是因为我认真地思考过我们的关系,而是因为你总给我添麻烦,叫我不得安宁,我再也没力气和你周旋了,就想图个清静……”
“喂,是你非要和我周旋,拿一道破题来耍我,还联合王子墨一起耍我……我刘敬平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戏弄过?”
“还不是因为你缠着我,没完没了地问,我烦得不行……”
“哦,对了,”刘敬平抓住时机问道,“现在告诉我你在哪儿兼职吧!”
“不。”程嘉树坚决不松口。
“你特么的……”刘敬平气得快要抓狂,“真想揍你一顿……”
“就凭你这体格?”程嘉树笑了,“让你摁了这么久是因为我不想动手,你马上放开我,否则我不客气了!”
“你怎么也开始吹牛了?——哎,别……啊!!”
王子墨再次回到走廊,看见刘敬平被程嘉树反剪了双臂,脸贴着墙按在那里动弹不得,嘴里不断地低吼着:
“程扒皮,你混蛋!”
程嘉树转头看到王子墨,灿烂地一笑:
“你来啦?稍等我一下,我把这边处理好就过去。”
王子墨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他俩,又用右手挡着眼睛走掉了。
“放开我!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刘敬平边挣扎边说,“喂,你是不是练过……”
“我倒没练过什么,”程嘉树轻松地制住他,“但我引体向上是满分。”
“你强迫症啊!还嫌满分的科目不够多吗?服了你了!放开我……你把我弄疼了!”
程嘉树立刻放开了他。
“小程程,你不要那么累自己。”刘敬平嘟哝着。
“轻松是留给死人的。”程嘉树怼了他一句,忽然想起来了,“你今晚来这边要做什么?”
“我本来想和王子墨打一架的,”刘敬平的面孔沉得要滴水,“现在完全没这个心思了。找他有什么用呢?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我彻彻底底地输了。程嘉树,我要什么有什么,如今就是要不来一颗心。你说得对,我被宠坏了,太任性,总是不择手段地索取,却不知道我越想得到就失去得越快,整个折腾的过程中我离你越来越远。程嘉树,我输了,我已经输了你啊……”
他默默地走下楼梯,走出了大楼,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捧着脑袋兀自悲伤。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一个人坐在他身边,以为是程嘉树,就惊喜地一抬头,看清那人的瞬间迅速拉下脸来:
“王子墨!做人要厚道!”
“我是为了你好。”
“好个毛线啊!你特么神经病啊?”
“你迟早要明白的。”王子墨冷冷地说,“我还是那句话,你喜欢他,他喜欢你吗?一厢情愿才是最可悲的。”
“我知道,我知道!”刘敬平跳下台阶,“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我和程嘉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我和他的交情比你想象的要深……”
“是吗?你还这么自以为是啊。”王子墨也站了起来,“我认识他比你早,而且,你俩似乎已经绝交了。”
刘敬平心里剧痛,没头没脑地往外一冲,刚好有个男生骑着自行车要停在楼前,他们就撞在了一块儿。幸亏那男生已经刹车了,并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
程嘉树在楼上的窗子里看到了,再也忍不住,收就跑出来,满怀歉意地对王子墨说:
“对不起了,咱们改天再讨论吧。我送他回去,让他一个人走,我不放心。”
刘敬平心花怒放,得寸进尺地占据了程嘉树的自行车后座,程嘉树瞪他一眼:
“你没骑车吗?”
“我受伤了,骑不了。”
“伤到哪里了?要不要去校医院……”
“伤到了……心!”
“滚犊子。”程嘉树字正腔圆地说。
“真小气,带我一次能怎么样?”
“只有静雪才能坐我的车后座。”
“我妹妹不会介意我坐的。”
“真拿你没辙……”程嘉树骑上车,朝王子墨挥挥手。而王子墨有些恼火地看着他们远去了。
“你还是很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