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采桑子·而今才道当时错》纳兰性德
冯胜凯带她到自己常去的汉达会所,来到自己的包间,交代理发师给她剪得短短的,越短越好,把理发师惊得半天回不了神:“冯少,您确定要越短越好?”
“当然。”冯胜凯不耐烦的回道。
“这个,”理发师看着燕少菲一头顺直飘逸的黑发,有点下不了手,这样美丽的秀发,女人应该都舍不得吧:“这位,女士的意思呢?”
“随他吧。”燕少菲无所谓的耸耸肩,不在意的说道。
“哟,冯总,好久不见啊!”燕少菲剪头发的时候,忽然一声清脆柔媚的声音响起来,燕少菲瞥了一眼,不动声色。这种会所,每个客人都有自己专属的包间,没有得到允许,外人自然不能随便进来,这个女人敢这样子闯入,看来和冯胜凯关系不一般。
“谁叫你进来的?”冯胜凯懒懒的问道,声音不高不低。
“我听人说冯总在这里,过来给您请个安呗。”女人往冯胜凯身边一蹭:“这阵子很少见到冯总,人家怪想您的。听说冯总带了位美女过来,叫人家也见见呗!”
“就怕你见不起这位。”冯胜凯依然懒懒的说道:“喏,内子燕少菲,过去见见面,把人认清楚,以后看见少夫人,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女人浑身一震,脸色煞白,一秒都没敢多留,立刻离开包房,正在给燕少菲剪头发的理发师手一抖,差点没剪到燕少菲的头皮,他赶忙收摄心神,认真工作。心里却一直很难平静,以前只听说冯胜凯的夫人背景深厚,连他本人都非常惧内,只是看刚才的情形,似乎又有些不太属实。
冯胜凯目不转睛的盯着燕少菲,燕少菲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目不斜视,她为什么要把头发留起来,记得以前和妈妈一起念过一首不知名的诗“昔宿不梳头,丝发披两肩,婉伸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心心念念的把头发留长,不过是为着一点小女儿的心思。理发师在沉默的气氛下给燕少菲理完发,腿肚子都有点抽筋:“夫人,您看还满意吧?”
“凯子,怎么样?”燕少菲笑眯眯的看向冯胜凯:“咱家少爷还满意吗?”
“算了,就这样吧。”冯胜凯站起身,摸着她短短的头发,手不自禁又摸到她耳后的那颗红痣,燕少菲头一偏:“连头发你都要管,什么怪脾气!”
“既然嫁给我,一切属于我私有!”冯胜凯敲了一下她的头:“这才像你!”
冯胜凯揽着她的细腰离开,消息迅速传遍会所,这个传说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少夫人,第一次华丽丽的出现在会所,被大家津津乐道,唯一目睹燕少菲真颜的理发师,被会所的贵人们传来传去,叫他交代“少夫人”的长相,理发师只能淡淡的说道:“我只顾着理发,哪敢瞧她的脸,否则,下次见不见得到各位都很难说。”
燕少菲随冯胜凯回到他公司,把他要吃的药交给小李,交代小李一定要盯着冯胜凯按时吃药。然后借口收拾行李,就早早回家了。她简单收拾了一些衣物,给奶奶打了电话,约好第二天到机场碰头,又交代王阿姨她不在的这几天,按时给冯胜凯做好晚饭,看着他吃好再离开。
燕少菲看着妈妈的笔记,厚厚的一摞,人走了,什么都没有了,留下来的除了这些笔记外,如今还剩下些什么?时间会让一切都慢慢变淡,痛楚也会被日子渐渐包裹起来,埋在心底深处,不去翻动,仿佛也不再出现。燕少菲拿起昨天没有看完的一本,坐在阳台上,继续看起来。
春天的风,料峭的吹着。太阳红艳的挂在天空,却没有想象中的温暖。我和云清穿着厚厚的衣服,背着双肩包,来到八达岭长城脚下。长城上的风更大,我甚至有点萌生退意:“云清,风太大了,我看,我们还是改天,等天气暖和一些再来吧。”
“要回你自己回去,我今天一定要上去!”云清执拗的说道,转身就走,我急忙跟上前:“云清,等等我!”
云清闷着头直直往前走,也不肯和我说话,我急得要命:“云清,你到底怎么了嘛?”
“黛霜,你相信人和人之间奇怪的缘分吗?”走了很久,我气喘吁吁的跟着云清,亦步亦趋,长城宽大的阶梯走起来真让人吃力,我心里一边感叹古人在建筑方面的造诣,一边想着云清奇怪的举动,忽然,云清停下来,站在城墙的瞭望台上看着远处问我。我不禁一怔,调匀呼吸,和云清并肩站着,京城在哪个方向,似乎看不到,极目远眺,树木交错,长城绵延无边,望不到头,我们脚下的一处,看起来这么微不足道。这个时节到长城游玩的人非常少,偶尔有人经过,也很少停留。
“云清,你遇到喜欢的人了?”我没有看云清,说出口的话立刻被风吹散,不知云清有没有听到。
“黛霜,我以前一直在笑你,说你遇到我哥后就不正常。”云清的声音也轻轻的,随着风飘到我耳朵边:“现在,我终于知道,明明头脑很清楚,心却不受控制是怎么一回事。黛霜,从现在起,你要时时看着我,以防我做错事。我真的很害怕自己会稀里糊涂的做错事!”
“云清……”我握住云清冷的发透的小手,依然看着远方,心里莫名一阵一阵的痛:“你是……是不是爱上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