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激我。”陆彦死死拉着景昕的胳膊不肯松手,“不管你说什么,景家希不来,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景昕乖乖的不再动歪脑筋了,因为显然对于陆彦而言,景家希才是那个他最大的敌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景昕站的头都开始晕,她从小就这样,可以疯跑可以懒睡,但就是不能久站,一站就头晕,今天又是站在这样边缘的位置,朝下看一眼,顿时连魂都没有了。
怎么这么黑?看天色,明明还只是晦暗。
好在景家希来的够快,当景昕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时,整个人都像打了一剂强心针一般。
景家希从电梯门里出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地狼藉,轮椅、输液架、输液袋和皮条,散落满地缠绕不清,何东华扶着何乐悦远远站着,而他的阿昕,被挟持着站在了没有丝毫安全加持的高楼边缘。
就像猎人终于等来了苦守已久的猎物,陆彦表现的十分欣喜若狂:“景家希,你终于来了。”
景家希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阿靳也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但他仍旧不敢掉以轻心,朝着陆彦所在的地方走近了些。
但不能太近,陆彦会警惕,一米的距离,刚刚好。
景家希停了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景昕脖子上的划痕,登时皱了眉:“陆彦,我来了,你该放人了。”
陆彦努力朝景家希身后看了看,顿时有些失望:“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
景家希自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跟着阿靳,而阿靳手里,还拽着一个李亚鑫。可他很清楚,此时此刻医院天台围聚了这么多人,但陆彦想见的人,的的确确还缺了一个。
景家希哂笑:“你还想见谁?陆彦,你做的这一切,都像是跳梁小丑的把戏,又可笑又无趣。怎么,你还想做什么,人生的最后一次选择吗?”
陆彦苦笑:“跳梁小丑的把戏?哥,难道你就不想再做一次选择吗?如果时光能倒流,回到二十年前,你就不想知道妈妈会选谁吗?”
“这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
“景家希你能不能别用这种鄙夷的语气跟我说话?”
陆彦抓着景昕的手更用力了几分,而一直藏在景昕腰后的手术刀也拿了出来,明晃晃的有些骇人,因为情绪激惹,他的身形也开始晃,半只脚都已经悬空了。
景家希倒吸了一口气,抬手了半空中虚抓了一把,但陆彦比他更快,扭着景昕的手臂作势就要把她往楼下推,景昕吓得整个人都死死地扒在了陆彦身上,脚也用力抵住了那不高的护栏。
陆彦也不是真的要把景昕推下楼,不过是吓唬吓唬景家希而已,目的达到,登时欣喜若狂的哈哈大笑:“景家希,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看着陆彦只有大半个身体是稳稳站好的,但还支撑着景昕的重量,景家希连站直身体都不敢,惴惴地轻声说:“陆彦你别乱动,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冲着你来?”陆彦摇头,“你这个人刀枪不入油盐不进,哪怕是被我抢了未婚妻戴了绿帽子都能无动于衷,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抓着景昕,你还会这样好好地听我说话吗?”
“可景昕从来都没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
陆彦的手术刀又抵在了景昕的脖子上:“她没有对不住我的地方?如果不是她挑拨王浩彦的家人告我,我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吗?”
景家希示意阿靳把李亚鑫带过来:“你打人是事实,众目睽睽还用得着别人挑拨?你扪心自问,如果我跟阿昕真的想对付你,这件事会一直无声无息吗?媒体会一点负面报道都没有吗?你能在伤人之后还安然呆在医院送伤者最后一程吗?陆彦,你是聪明人,该有自己的分析能力,不能单单只听片面之词。今天我把人带过来了,我们可以当面对质。”
阿靳抬手撕掉了黏在李亚鑫嘴上的胶带,可李亚鑫哪里还敢说话,她可不傻,缩着脑袋朝阿靳身后躲,哪怕这个男人是绑了她的人,那也比直面此刻持刀行凶像个疯子一样的陆彦要好得多。
陆彦斜睨了李亚鑫一眼,笑说:“哥,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你该不会以为我袭警绑架,只是因为这个女人的挑唆吧?”
景家希问:“如果她说了什么不重要,那什么才重要?”
“你。”陆彦冷了脸,“我只想看一看,你痛苦的样子!”
夜风呼啸而过,抬手落下不过一瞬间,景昕闷哼一声,肩膀已经多了一个血洞,筋膜血肉分离,痛的她几乎昏过去,但还是本能地死死地抓着陆彦的衣服,只是她越用力,血出的越多。
从来没想过,陆彦居然能疯狂到这种地步,景家希看着那把已经浸了血的手术刀,连眼睛都红了:“陆彦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跪下来求我!”陆彦咬牙,“凭什么你就是景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凭什么你就高高在上理直气壮?凭什么你就看不起我从来不把我当一回事?何东华觉得我是废物,你比他更混蛋,因为你连看我一眼都不屑!我做错什么了,当年我才多大,是我想走的吗,你为什么就不能替我想一想?这些年我寄人篱下你以为我好过吗?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是你亲弟弟啊!”
景昕的脸色都开始泛白,景家希不疑有他,双膝一弯就跪了下去,咚的一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景家希抬手将自己的西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