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典看着张平一副吓傻了的样子,鄙夷之色更重,心里暗骂,真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区区万两黄金就吓成这样,真是没出息,没见过世面。
张平却是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副咬了咬牙,表情略有狰狞的问道:“敢问大人,这千石的是何职位?”
“一县之长。”
张平再次没出息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县之长,不就是县令?乖乖,这么说只要花万两黄金就能让俺们那张县令那个狗官滚蛋,我自己当了?”说完一脸期望的看着宋典。
“额,这个...那个...咳咳,这个得听朝廷的安排。”宋典面色有些发白,他没想到这土包子一样的乡下地主儿子居然问出了这种问题。
张平心里却是清明的很,这些人一个千石的职位就敢收万两黄金,真是心狠手黑。可惜张平本就不是为求官而来,于是继续装傻充楞的问:“大人,这当了县令,是不是就能见皇上了?”
宋典被问的邪火上涌,“见皇上?呸,一个小小的县令就想见皇上?小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不是成心来消遣咱家的吧。”
张平听了一脸惶恐,“岂敢,岂敢,小子岂敢消遣大人,小子仰慕皇上久已,若是能得皇上一见,回去跟大家伙一说,嘿,看那狗县令还敢不敢欺负我。”说完一副得意表情。
宋典心里呸了一声,暗自腹诽,也不撒泡尿照照,皇上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觉得这就是个没见过世面有两臭钱的的土包子,但想到钱,眼珠一转,“你当真想见皇上?”
张平连连点头,一脸期盼的看着宋典。
“也不是不可以,你出一万两黄金,我给你安排个宫里的官职,自然就能见到皇上了。”宋典说完,嘴角一斜,阴恻恻的笑着。
张平心如电转,宫里的职位?那不就是太监?真拿我当人傻钱多的土包子了?入宫当个太监还要万两黄金?这他喵的分明是在坑我,他喵的,真是阴毒。
“这个,这个,”张平一阵踌躇,眼珠一转,“大人,那见不到皇上,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张让大人?”
“嗯?”宋典听了张平的话,瞬间坐直了身子,眯起眼睛,紧紧的盯着张平,“你想见张让大人干什么?”
张平一见宋典反应,便知不妙,怕是自己这么直接的问让宋典起了警惕,赶忙讪讪的说道:“常侍大人,其实...其实张让大人是我表叔,不知常侍大人能不能帮忙,让表叔见见我?”
张平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连亲戚都乱攀上了,如此没有节操的行为,张平自己都暗自脸红。他在心里自我安慰,反正都姓张,五百年前是一家,我这也是为了数十万黄巾军,为了天下黎民百姓,我这才不是什么认贼做父,我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当然无论他自己怎么安慰,但是下限这种东西,一旦突破了,以后就会不断的突破下去。
“嗯?”张平的话并未打消宋典的警惕之心,对张平的回答满是不信,“张让大人是你表叔?”
张平挠挠头,讪讪的笑着,“嗯,远...远房表叔。”
宋典有些不以为然,这小子会是张让的子侄?若真是张让子侄,怎么还会到自己这里来求官,这小子就算真是张让的子侄,怕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妈蛋,差点让这小兔崽子骗了。又见张平一副没底气喏喏不已的样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宋典不露声色的点了点头,嘴上说道:“好说,好说,我跟张让大人挺熟,不若你在这里小住些时日,我叫你叔父来见你。”心里却在想攀亲戚攀到宫里来了,小子我看你是找死!
张平一听宋典语气,故意将叔父二字加了重音,便知怕是坏了事,若真是认了自己是张让亲戚,绝不会说叫张让来见他,怕是把自己当成了乱攀亲戚不知死活的骗子了。
张平赶忙略带夸张的讪笑着,又悄悄的递了两片金叶子给宋平,“多谢常侍大人,还得有劳常侍大人帮我唤叔父一见。叔父少小离家,怕是还不认识我,听闻叔父如今在宫中当值,想请叔父认祖归宗,若能与叔父相认,日后定厚报大人。”
宋典接了金叶子,心里的火气消了一半,心里倒是有些疑惑,暗自揣摩,这小子莫不是真是张让亲戚?认祖归宗?怕是攀龙附凤吧。宋典心中疑惑,手上却半点不慢,点头敷衍,“好说,好说。”
“多谢大人,小子就等大人的消息,若是叔父有空见我,还请大人通知我一声。”张平脸上一副大事已成的欣喜样子。
宋典微笑着点着头看张平出去,心里还在琢磨,到底要不要告诉张让,刚这小子说他叫啥来着?啥平?张平?黄平?奶奶的,管球他,回头再说。宋典想半天没想起来,索性抛之脑后,却浑然不记得自己收了张平好几片金叶子答应要帮张平联系张让的事。
张平从西苑出来,确是摇了摇头,看来这条路行不通,见不到皇帝不说,甚至连张让都见不到。这宋典不过一个给皇帝看花园的,不过是十常侍推在明面上搜刮钱财的一只看门狗,居然也如此作威作福,卖官鬻爵到了如此明码标价的程度,这大汉朝已经烂到了根了。这宋典怕是多半连跟张让说一声都不会,自己的给他的金叶子定是打了水漂了。
张平挠了挠头,本以为接着卖官鬻爵这条路子能搭上张让的线,但现在看来,怕是没戏,虽然可以花重金买个官,但买个官又有何用,最多不过是个县令。看这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