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见辛评端正了态度,这才将手中宝剑上的鲜血在那护卫身上蹭了蹭,向亲兵挥了挥手,将那护卫的尸身和头颅抬了出道:“那么你是来投诚的?”
辛评听颜良说的如此直白,不由一愣,连忙摆手,“不不不,将军,我不是来投诚的,我是来求见袁大将军,与袁大将军谈判的。”
“哦?谈判?谈的哪门子的判?哼,你既不是来投诚的,那还求见我家将军干嘛?还说你不是奸细?想要来刺探我军情?来人啊......”说着手中的宝剑已经架到了辛评的脖子上。
辛评感受到脖颈处的冰凉,吓得都快尿了,心中悲愤欲涕,这颜良油盐不进,就是认准了他是奸细,让他百般无奈,只能再次阻止道:“将军,将军,且慢,且慢,我是来投诚的,我是来投诚的。”
颜良这才展颜一笑,“早说嘛,早说你是来投诚的不就得了?你看,还罔送了你下属的性命,说吧,你想怎么投诚。”
辛评已经快要被颜良弄哭了,心道我那护卫还不是被你杀的,还有我哪知道我想怎么投诚啊,这话都是你说了,我本来就只是来求见你家袁绍将军的,结果谁能想到让你这个混不吝给胡搅蛮缠的变成投诚了。辛评只得眼珠直转,硬着头皮回答道:“将军,我...我在翼州担任重要职位,知道不少城中密辛,我可以将城中情况如实向将军相告,还望将军看来我如此尽忠的份上,将来在袁大将军面前为我和我辛家美言几句。”这尽忠二字此时从辛评口中说出当真是充满了讽刺,不过此时出了颜良倒也没有旁人,也不怕有人讽刺嘲讽与他。
“哦?”颜良面上带了一丝玩味,“好说,好说,那你就把城中军情与我一一说来吧。”
辛评再次一愣,心道哪有你这样的,我什么好处都还没得到,你就要我出卖军情,你真当我傻吗?辛评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将军,这城中军情颇为复杂,我还需回城整理一下,之后若是有机会再带与将军。”
“想来你也有所了解,何须这么麻烦,你便在我这写就好了,待写完了再回去不迟。来人啊,为先生取纸笔过来。”颜良毫不在意的说道。
辛评感觉自己此来当真是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当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若是当真让颜良将自己留在这里,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他如何能够甘心留下,不过也知道自己无法再敷衍颜良,只得挑挑拣拣的将信都城的一些情况写了下来,不过辛评也不傻,自然不会将所有的都写出来,大部分关键之处都还是隐瞒了下来,只是稍微向颜良透露了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将军,这些便是老夫目前所知的情况,将军若想知道更详细的,还需老夫回城之后慢慢详查,待得到机会了便传于将军。”
颜良接过辛评写的东西,粗略一看,却有一些他所不知道的细节,知道辛评没有匡他,这才高兴的上前拍了拍辛评的肩膀赞道:“先生如此识时务,他日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哈哈哈。”
辛评这小身板哪里经得住颜良这般大力,被颜良拍的肩膀生疼,却不得不强装笑脸与颜良陪着笑。
“如此,先生便且先回城去,先生若是还有什么消息要传递,不妨写在纸上在城南墙上丢下,我会派人每日夜里去城南墙根处寻找的。”
辛评听了不由腹诽,你这个传递消息的方式是不是太草率了啊喂,你这样很容易暴露的好不好。
见辛评面色不豫,颜良一拍脑门再次说道:“对了,先生,待主公到此,我定会向主公夸赞先生之高义。有先生之助,破城只不过是时间问题。先生放心,待他日主公夺得翼州,定然不会忘了先生今日之恩德。”
辛评被颜良这么一打岔,也忘了再与颜良说传递消息的方式问题,而是喜笑颜开的点了点头,这才整了整衣衫,施施然的便要离开。却不想颜良又再次叫住了他,“对了,先生来的时候是带着护卫来的,如今先生的护卫不在了,这回去怕是要惹人怀疑,这样吧,我看先生手无缚鸡之力,不如我赠先生一个护卫,也好护佑先生周全,不让先生回去被人猜忌。”
辛评闻言却张大了嘴巴,想要说点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上满是苦涩。心中却满是苦水,你送我什么不好,送我护卫,你的护卫跟我来时带得护卫能是一个人吗?还不会引人猜疑,我带着你的护卫回去才会引人猜疑吧?
没多久,便有一个人来到帐中,颜良当即向辛评引荐道:“先生,这是我的亲兵,身手了得,比先生先前所带那个护卫强了不止一筹,先生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事情,皆可交给他去办。”
辛评抬头看去,这亲兵正是方才进来将自己拿下的几个亲兵之一,此时身上穿着他之前护卫的衣甲,衣甲上的血迹都还未曾干涸。那亲兵见辛评看过来,面无表情的向辛评点了点头。
辛评一肚子无奈,只能认了,向颜良拱手告辞,离开了袁军大营,心中却还在想着回城要如何交代。这是的辛评再不复来时的欢欣与高傲,取而代之的是满肚子的委屈与苦水。
来到城门下,正是麴义守在城门上,赶忙将辛评放了进来。
“先生一路辛苦了,不知先生此去袁军可有什么收获?”麴义等辛评进了城便迎了上来。
辛评此时心中有鬼,哪里敢与麴义多说?而且还怕麴义看出那护卫已经换了人,不想与麴义多说,支支吾吾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