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清了清嗓子,训话道:“我知道你们为昨晚的事,为三十,为瑜儿,为辩儿伤心难过,可是你们一个个的如此样子,又能有什么帮助呢?你们这样,瑜儿和辩儿便能逃出敌手吗?三十的胳膊便能续回来吗?”
下面的弟子听了张平的话头埋的更低。
张平不由得一阵怒火上涌,大喝一声,“抬起头来。”
弟子们被这一声怒喝一惊,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向和颜悦色的师尊对他们发火,一个个都听命的抬起头来,面上的哭丧变成了不解。
“你们看看你们都像什么样子?一个个哭丧着脸,不过就是这点小事,又不是天塌下来了,你们至于吗?就算是天塌下来了,还有高个子顶着,还有为师替你们兜着,你们怕什么,哭什么?居然连晨课都不做了?啊!张一,你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如此?”
张一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理由,默默的垂下头去。
张平见张一不说话,又转头向女弟子中最大的问道:“张春你说?为什么今日不做晨课?”
张春也如张一一样张了张嘴垂下头去。
“哼,”张平不满的哼了一声,“你们一个大师兄,一个大师姐,无故不做晨课,不为师弟师妹们做好表率,你们可知错啊?”
“弟子知错,请师尊责罚。”张一和张春齐声应道。
就在张平要说话的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师尊,不要责罚师兄师姐,是弟子的错,要罚你就罚弟子吧。”
张平循声望去却是最小的弟子甄宓,因为站在最后,她身子又小,被前面的弟子挡住,张平一时竟是没有注意到。听了甄宓稚嫩的童声,张平心头一阵柔软,怒气微消,但面上依旧板着脸,冷声问道:“你是要替师兄师姐顶罪是吗?那你说说为何是你的错?”
“师尊,昨夜发生了那样的事,弟子,弟子一直心内惶恐,躲在被子里发抖哭啼,师姐,师姐赔了我晚上,所以才才误了今日的晨课。”
“好,姑且算你说的有理,那张春算是事出有因,那你师兄呢?你又要如何为他辩解?还有你其他的师兄师姐,总不能他们昨夜都照顾了你一晚吧。”张平虽然心中不忍,嘴上却不放过的追问小萝莉甄宓。
甄宓被张平这番追问以及严厉的语气问的,泪水直在眼眶中打转,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张平偏过头去,故作不见,继续严厉的训斥道:“你们都是我太平道的未来,是我太平道的希望,我太平道日后还要靠你们来发扬光大,来将我太平道的教义宗旨传播四方。你们怎么去传播?就靠着哭丧着一张脸吗?那样会有人听你们说什么吗?会信你们所说的吗?昨日不过是发生了些许意外,你们就如此表现,日后你们要遇到的意外会更多,更难,到时候你们就这么面对吗?为师一直教导你们要心怀希望,要积极乐观,要阳光,要微笑,只有这样你们才能给他人带来温暖,带来希望,才能让他人感受到我太平道的真,我太平道的善,我太平道的美,才能让他们信服你们所说的话,信奉我太平道的教义,从心眼里信仰我太平道。”
张平一口气说了一大段,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们仔细想想,若是你们救死扶伤、行善助困、传道讲经的时候都哭丧着脸,他人心里是什么感受?可你们若是始终阳光,给人带来希望,他人又是什么感受?”
“记住,你们是阳光是天道行走在人间的使者,是要给世人带来温暖,带来福音,带来希望的先知,你们若是做不到,那不若早早便散去算了,你们不配成为天道的使者,不配成为我张平的徒弟。”
下面的一众弟子面色从愁苦变成不解再到惊讶然后变成了此时的羞赧。在张一和张春的带领下,一众弟子齐声回道:“师尊,弟子知错,弟子定当谨遵师尊教诲,扬我太平大道,照耀世人,让阳光照耀到的地方都有我太平道的道法流传。不教师尊失望。”
张平这才收起一直冷着的面容,欣慰的点了点头。
“好,你们记住你们说的话,下去好生习练道法经义吧。张一,带我去看看三十。”
张平来到张三十房外,推门进去,就见张三十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张平走过去也没有丝毫的反应。直到张平坐在张三十的床边,轻轻的咳了一声,才将张三十从放空中唤醒。张三十看向张平,挣扎着起身唤了声师尊,便被张平又按回了床上。张一赶忙上前在张三十身后垫了床被子,让张三十斜靠着与张平说话。
“三十,怎么样?”张平看着张三十颓废的样子有些心痛。
“有劳师尊挂心了,弟子弟子已经无碍了。”张三十语气虽然平淡,但谁都听得出其声音中的心灰意冷。
“三十,不要丧气,少了一支胳膊并不算什么,你依旧可以习练道法,研习经义,而且,为师也会传你我太平道秘法,相信以你的资质,定然能成就一番事业。”张平温言安慰着张三十。
“多谢师尊。”张三十向张平致谢,但张平却看得出张三十的敷衍,似乎太平道秘法对他并没有什么吸引力,并没有让他动心。张平的眉头不觉的皱起。张三十这般反应有些出乎张平的意料,张三十对于断臂的创伤显然并没有这么快能释然。
“三十,你可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