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刺史,你此番行为大错特错。”杨赐说着不由摇了摇头,“王刺史,你听我一句劝,速速让你麾下这些兵丁放下兵器,速速纳首投降,老夫帮你向陛下求个情,免了他们移家灭族之祸,想来以陛下之宽宏,定然不会罪及他们家人。”说完杨赐转头向刘宏一礼,“臣为这些违逆的兵卒求个情,请陛下法外开恩,只诛逆贼,不祸及他们家人,还请陛下定夺。”
刘宏有些意外杨赐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有意无意的看了杨赐一眼,一摆手,朗声道:“准了。”
然而在对面的王芬对杨赐的这番求情却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脑中回荡的还是那句“窦武、陈蕃、李膺等人妄乃是霍光、王莽之流”,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杨赐能说出这种话来,怎么都没想到杨赐居然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不由有些愤恨,满眼怒火的瞪着杨赐,对着杨赐喝骂道:“杨赐老匹夫,妄你还是党人魁首,还是太尉陈蕃的亲传弟子,却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老匹夫,你窃据朝堂,尸位素餐,与这些阉宦沆瀣一气,实在妄为党人魁首,我王芬真是瞎了眼,当真是羞于与你为伍。老匹夫你颠倒黑白,定然不得好死。”
杨赐面无表情,双眼微阖,但是微微抽动的嘴角却出卖了他。
“逆贼王芬,还不速速自裁?”旁边赵忠适时的补了一刀。
王芬面如死灰,他本以为自己都已经说动了汉帝,结果却是这样的结果。没想到自己一心为国,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为了他刘家的天下,换来的却是自裁的结局,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王芬眼神暗淡,一阵迷茫,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有些茫然的伸手捡起了地上的长刀。他看着手中这把长刀,嘴角扯出一丝惨笑。他行此围营逼宫之举时,设想了很多场景,虽然想到过自己此番作为定然有死无生,却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现在这个场面,他突然觉得自己整个人生都变的毫无意义,顿时了无生趣。
王芬抬起长刀,将刀刃架道了自己的脖子上,瞪着身前的杨赐骂道:“老匹夫,你不得好死。”又转向汉帝刘宏,“陛下,阉逆误国,臣恨啊!”喊罢缓缓闭上了眼睛,便要横刀向自己脖颈抹去。
“昏君,受死吧。”就在王芬要抹脖子的千钧一发之时,突然听到一声爆喝。然后便听“嗖”的一声。待王芬停下动作睁开眼睛去看时,不由吃了一惊。
只见杨赐倒在了汉帝刘宏身前,胸口插着一支长箭,箭杆没入胸口大半。刘宏蹲伏于地,伸手拉住杨赐一只颤微微的手。张让、赵忠慌慌张张的挡在刘宏身前,蹇硕警惕的看着前方一众逆贼。
原来就在刚才王芬要自戮的瞬间,后方射出一支冷箭,笔直的奔着汉帝刘宏就去。而刘宏这边,刘宏未及反应惊在当场。张让、赵忠哪见过这般阵势,脸色变得煞白,浑身瑟瑟发抖,根本迈不动步子。蹇硕想要阻挡,却已是鞭长莫及。就在眼看着箭矢就要射到汉帝身上之时,旁边离的最近的杨赐仿佛瞬间回光返照,腿脚身形变得无比灵活,闪身挡在了汉帝刘宏的面前,为刘宏挡下了这一箭,箭矢深深的插入杨赐的胸口。
“来人,来人,传太医,速速救治老爱卿。”刘宏赶忙招呼。
杨赐伸出另一只手颤巍巍的摆了摆,“陛...陛下...老...老臣...怕是不行了,老...老臣为官四十载,历经三朝,能为陛下效死,得陛下器重,已是心满意足,老...老臣...死而无憾。”说着同时杨赐眼中闪着自豪喜悦的光芒。
“老爱卿,老爱卿坚持住,还要帮朕理朝呢,太医,太医呢?”刘宏吼道。
杨赐摆了摆手,“陛...陛下,臣一身孑然,别无所求,我儿愚钝,还请陛下帮忙照拂。”
“好,我答应爱卿,定然照拂杨家。”杨赐刚刚救了自己,此时的临终之言,刘宏自是满口答应。
杨赐听到这话,嘴角一翘,笑了一下,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口中溢出血来,眼神空洞的看着天空,喘息间,便失去了神采,刘宏感到手中一沉,杨赐的手已经垂了下来,显然已是就此去了。
“爱卿一路走好。”刘宏伸手在杨赐脸上一抹为其合上双眼,“张让,将老爱卿遗体好生照料,待回雒阳后厚葬。”然后刘宏站起身来,转过头眼神阴冷的看着对面的一众逆贼,最后定格在王芬的身上,“王芬,你好,你很好,朕要诛你九族。”
王芬一脸惊诧莫名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忽然间杨赐便死了,他有些不解的转头向身后看去。
只见身后站出一人,却不是陈逸又是何人?
陈逸见王芬看来,不屑的撇了撇嘴,眼带蔑视。陈逸上前一步,太守用手中长剑指着刘宏骂道:“昏君,你宠信阉宦,迫害忠良,现在还颠倒黑白,我看这大汉朝最大的奸吝不是阉宦而是你这个昏君。可惜刚才要不是杨赐这个老匹夫碍事,没有一箭射死你,当真是便宜了你。不过也无所谓,杨老匹夫取死有道,死了活该,接下来便该轮到你了。”
刘宏有些茫然,他不认识眼前这人是谁,不过这不重要,刚要开口。旁边的张让尖细的声音响起,张让指着陈逸的手指颤抖的厉害,色厉内荏的回骂道:“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你是何人,居然敢指责陛下,来人啊,讲这个逆贼拿下。”
“哈哈,哈哈哈,”陈逸大笑,再次向前一步,自豪的拍了怕胸脯,“太尉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