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菲不是士族,也不关心政治,所以士族之间的很多事情他都一知半解。
民勋士族与功勋士族之间虽然有着诸多的矛盾,但现在,二者之间解决这些矛盾的方式早已不像南北合流时那般简单粗暴了。随着社会的发展,两个集团也在不断地成熟与进步。
双方现在的关系很像苏孟原来世界中那些两党执政的国家。执政党与在野党在固有规则的约束下,为了利益而你争我夺,其目的是为了压制对方取得执政权,而不是要从**上消灭对方。
对于没有意义的意气之争,双方都会保持着克制,甚至有意地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所以苏孟其实是可以悄悄离开的,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宋菲真正的错误在于她不了解男人。她不该在苏孟面前表露出对这家老板的赞赏。这点才是苏孟真正感到不爽的原因。
苏孟就像是一只小雄狮,他不会在意兔子的挑衅,只会对进入自己领地的其他雄狮保持警惕。但那也仅是保持一定程度的警惕而已。他不是疯狗,在外来者没有流露出要与其争夺领地与配偶的意图前,他同样不会贸然发动一场没有意义的战争。
但如果这只小狮子发现自己狮群中的母狮子与外来者眉来眼去时,那性质就变了。雄狮为了保住自己的交配权,就有了与外来者一战的必要了。
苏孟是一个男人。男人其实跟所有的雄性动物在本质上没有分别,为了争夺交配权,而与其他雄性大打出手这是所有雄性动物的一种本能。而这一点,可能连苏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宋菲还是太年轻,对于这种属于雄性动物的本能她无法理解。她只是出于担心才会阻拦苏孟,但这对苏孟来说无疑更是火上浇油。
宋菲满脸紧张的看着苏孟,犹豫了好一会,才压低声音,小声对苏孟道:“苏孟,要不咱们走吧!”
苏孟玩味的看着宋菲,笑道:“别急呀!咖啡还没上呢!我钱都付了,270呢!怎么也得喝完再走吧!”
宋菲恼怒的看着苏孟,压低声音说:“你怎么这么宁啊!人家的等级比你高,又有市长撑腰,不是像你这样的落魄士族能惹得起的。你有意找人家麻烦,以后吃亏的肯定是你。”
听了这话,苏孟有些不乐意了:“什么叫我有意找他麻烦啊?是他们先惹我好不好?”
“你……”
宋菲被苏孟气得不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压制了心中的怒火,低声道:“我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这么油盐不进呢?”
看着宋菲又急又气,苏孟却觉得很有趣。便故意逗弄道:“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宋菲一听苏孟的态度有所软化,心中顿时大喜,连忙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现在悄悄的离开,没有人会知道的。”
听了这话,苏孟继续打趣道:“谁说不会有人知道?这不还有你吗?难道你不是人是狐狸精变的啊?”
宋菲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知道轻重,我对天发誓,我肯定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不会向任何人说的。难道你连我都不相信吗?”
苏孟叹了口气,突然问宋菲:“菲菲,你知道世界上最傻的两件事是什么吗?”
宋菲一愣,不知道苏孟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
苏孟道:“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两件事一个是相信男人不撒谎,而另一个则是是相信女人能守住秘密。我又不傻,你说让我怎么会相信你?”
“你……!”
见宋菲有要恼羞成怒的征兆,苏孟连忙赔笑道:“哈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你别当真啊。我相信你,只是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我的身份这可怎么办?”
宋菲愣了愣,不知道苏孟所说的另一个人是谁,皱眉问:“怎么可能?这里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你是一位士族?”
苏孟轻轻指了指自己,说:“你不都说了吗?还有我呀。”
宋菲咬牙低声怒道:“你正经点,我不是再跟你开玩笑。人家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你跟人家斗,那不是以卵击石吗?我让你走,那是为了你好……”
苏孟神情淡然的看着宋菲,看的宋菲心里一阵发虚,也就渐渐停下了下边的话。
等宋菲停下了话头,苏孟这才淡淡的说:“菲菲,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好,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次我却不能听你的。
第一,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我能为我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第二,我们现在已经不是情侣了,你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所以,你无权为我好。
第三,我是一个士族,虽然我的家族现在落魄了,但我依旧是一位士族。
我生而高贵,至少我是这么看自己的。菲菲,你不是士族,所以你不懂。士族的高贵不在于他穿着多么华丽的衣衫。也不在于他拥有多么庞大的资产,甚至不在于那个皇帝所赐的爵位。士族真正的高贵在于他的内心。只有有着坚持和底线的士族才是高贵的士族,才是真正的士族。也许我今天偷偷的离开,可能没有人会知道。但无论别人知不知道,至少我自己知道。
骗人容易,骗自己却很难。我有着自己的骄傲,所以我不能也不会欺骗自己。因为我一旦欺骗了自己,那么就如同宝珠蒙尘,我那属于士族的高贵也就不复存在了。如果那样,我和满大街的普通人又有什么分别呢?”
说到这里,苏孟顿了顿,才继续说道:“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