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你?”元田舟脸色一变,正要大喊,却见寒杉从暗处走出来,身前还勒着一人,正是杜识,“想要他活命,就闭嘴。”
元田舟目光闪动,朝杜识暗暗使了个眼色,杜识会意,却苦笑着说,“公子,我是想毒死他,可最近炼制解药耗去太多的魂力,现在,催不出药性了……”
“有刺客!”元田舟突然大喊,杜识的脖子一紧,寒杉的钢刀已经架上了喉咙,杜识脸色一变,“公子,您——”
门外闯进十几个人,卢富仁站在最后,刚要下令,可一看到杜识在人刀下,又有些犹豫。
“动手!”元田舟冷笑,盯着杜识,“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废人,要来何用?!”
卢富仁一声令下,箭矢如飞蝗般激射,却见寒杉一手勒着杜识,另一只胳膊夹起乌拉妥儿,猛地一跃,窜出了窗子,等那老仆人赶到的时候,早已不见了三人的踪影。
“搜!”元田舟大吼道,“就算将‘靰鞡城’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翻出来!”
……
寒杉根本就没出府,在后院的一处假山后躲了起来,见追踪的人渐渐散开,他才扣动山石上的机关,一阵微微的响动,山石上竟升起一座大门……
寒杉把杜识推进去,又去拽乌拉妥儿的胳膊,女孩儿使劲儿甩开,“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寒杉冷着脸没说话,抓住她的肩膀,扔了进去。
“哎呦!”乌拉妥儿跌得眼冒金星,一转身,发现寒杉也跳了进来,反手关上门,洞中顿时一片黑暗。
嚓!
寒杉点起了一只火把,冷冷地瞪着二人。
杜识有些发慌,“好汉兄弟,您、您可不能怪我,对你们下毒是元田舟指使的,诱你们入府,是她的主意……”他指指乌拉妥儿。
乌拉妥儿怒瞪过来,杜识马上又说,“乌拉姑娘,您也别怪我,是元田舟不让我给你解药……”他发现寒杉的喘息很重,“兄弟,看来你中的毒也不浅啊……”
寒杉把刀顶在他的胸口上,“杀你,还是易如反掌。”
杜识登时就脸色惨白,“兄弟,你先留着我,给我几天时间恢复魂力,一定给您炼出解药。”他怕寒杉冲动,又补充道,“毕竟这方圆几百里,只有我懂这毒的药性。”
寒杉用刀尖儿捅了捅他的胸口,“走。”
暗道越走越宽,曲曲折折忽上忽下,直行了半个多时辰,眼前豁然开朗,竟多出了十几条岔道,乌拉妥儿一见这里,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她刚刚来过,还被吓了个半死。
突然,几条暗道里都传出脚步声响,且有火光透出,寒杉将二人扔进其中一条洞口,刚熄灭火把、潜身进来,就见各处洞口钻出了人,手脚打着锁链,连成一排排,聚在一起竟有近百之多……
乌拉妥儿看清后,脸上一呆,人群中有很多她都认识,正是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奴隶”,其中,竟还有前来寻人的家眷,但此刻已没了白日的欢喜和精神,各个垂着头,轻声哭泣……
几十个彪形大汉手持刀剑,押着他们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辱骂踢打,人群痛哭声响成一片……
杜识发现寒杉的脸色不好看,忙咬牙切齿低声道,“哼哼!卢富仁那老匹夫,明面儿上仁义慈善,可背地里竟干这伤天害理的事!猪狗不如!天理不容!我要是早知道,绝不会跟他同住一宅,势必将他毒成烂泥,为这些可怜人……”他发现寒杉在瞪自己,连忙闭上了嘴。
乌拉妥儿身体颤抖着,眼中含泪看着那些男男女女,其中还有半大的孩子,个个遍体鳞伤,小眼哭肿。
人还在陆陆续续的往外走着,转眼已填满了这方天地,押送的人指着一条条同道,分派人群,“你们,去一队……你们,二队!还有那边的,四队、五队……”
众人被分别押进各处暗洞,最后只剩下了十几个老人孩子,“你们,走那儿!”正是指着寒杉等人所藏的方向。
三人连忙往洞里退,跑了将近一刻钟,越来越感到腥臭浓重,昏黑的洞中看不清太多,但乌拉妥儿的心已经冰冷到了极点,因为她知道,身边那白蒙蒙横七竖八的东西,是一具具尸体……
腥臭越来越重,乌拉妥儿不得不捂住鼻子,再往前走了十几丈,前路突然被堵住,女孩儿走近一看,那竟是由无数尸体堆起来的小山,大多已腐烂,肠子肚子流淌各处,乌拉妥儿顿感胃腹翻滚,差点没吐出来,寒杉按住她的嘴,带着两人绕到了尸堆后面,刚藏好,那些人便走近了……
六个大汉押着老少一行,火把闪烁,孩子被身边的尸体吓得大哭,老人也抹着泪,步履蹒跚,等到了尸堆前,老人们吓得跌坐在地,又听身后的大汉笑道:“你们不是要找家人么?好好看看,这里有没有?”
老人们哪还敢动,紧紧地抱住小孩儿,痛哭声撕心裂肺。
“好了,今天大爷心情好,就再送你们一程——”一大汉抡起鬼头刀就往下砍,噗!一颗人头滚落在地,小孩儿矮了一截,死的更惨,脑袋被削去了一半,嘴里还能发出哭声。
“不——”乌拉妥儿惊吼着从后面冲出来,一拳打在那汉子的肩上,却被反震回来,大汉先是一愣,随后大笑,“呦!原来你在这儿!兄弟们,咱们可以领赏去啦!”说着,把她提起来,可刚要一拳打过去,就感觉手上一酸,已被乌拉妥儿捏住脉门,女孩儿一个借力打力,将汉子放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