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真是英明神武,不损一兵一卒就捞来了这么多好东西!跟着你,有肉吃,有酒喝,有娘们儿!哈哈——好!”
蒙苒听了更是得意,大手一挥,“喝!喝!等会儿把那些小娘们儿都给兄弟们分下去!乐呵儿够了,给咱们生娃下崽儿,咱山寨,就更人丁兴旺啦!”
“对对!寨主,到时候咱开山筑城,自立为王!您也称个大王当当!”
“自立为王?!”蒙苒心中一动,舔舔嘴唇。
“对!大王!大王!”群情激昂。
蒙苒酒气上涌,眼光放亮。
“报寨主——”有人从堂外跑进来,“山下发现雪军!”
蒙苒坐直了,“嗯?有多少?”
“百八十号吧。”
“哈哈!这是给咱们添下酒菜来啦——”头目们狂笑。
蒙苒却微微皱眉,“让兄弟们都精神点儿,别——”话没说完,他猛然停住,众头目也停止了吵嚷,纷纷去看自己桌上的酒杯——
杯中的酒微微震颤着,每隔一呼一吸,便荡起层层波纹,随后,越震越快,越震越猛,酒杯连同碗筷、桌子都被颠了起来!
这、这是——
“报!山下有——”报信的喽啰兵话都没说完,堂外就响起了人的惨叫声和砖瓦碎裂声,蒙苒霍地站起来,带着头目们就往外冲,可刚一出营房,就都吓傻在了原地——
一条单薄的身影在前面狂奔,这位大伙儿都认识——是寒杉。
而后面跟着的,就没有几个能认得了——
那是一只比小山还要高壮的巨大雪物,浑身白毛丈长,上肢粗大,下肢很短,尖牙阔嘴,眼睛通红,好似来自地狱的恶魔……
“妈呀!那、那是传说中的‘雪妖冥猿’!”有人还是认了出来。
就在众土匪震惊愣神儿的片刻工夫,寒杉已经在他们面前冲过,他快似雪羚、灵如冰猿,一会儿在地上疾奔,一会儿窜上房顶飞跃,化作一点点虚影,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而那只冥猿就在后面紧追不舍,每跳出一步,大地震动、人仰马翻;每挥出一拳,山石崩裂、房倒屋塌;每踢出一脚,喽啰抛飞、血肉模糊……
众土匪头目吓得脸色大变,蒙苒脸上的横肉一阵抽搐,“快!快拦住它!”
说得容易,可真执行下去,却比登天还要难——
土匪们列成大军,本想将那妖兽围住,可冥猿一个冲突,便在围困中冲出一个口子,沿路上的机关销器、法阵陷阱在它身上都无甚大用,触发的箭矢射到身上,便好像在熊掌上扎了根鱼刺,法阵刚困住它的一直脚,大巴掌就拍了下来,把阵眼阵脚砸得面目全非……
就这样,“雪妖冥猿”在寒杉的“带领”下,每到一处,就将那里夷为平地,再去下一处,又变成一片废墟……
蒙苒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基业瞬间毁于一旦,心,比天上飘落的雪粒子还要凉,他哆嗦着手叫来传令官,“去、去把那宝贝取来……”
寒杉终于停下来了,身后的巨大妖兽已被几千人围住,土匪们把能用上的招数都使出来——
有用绊马索的,有用挂墙钩的,还有用火油器的、投石车的,总算是缓下了冥猿的破坏速度,最后蒙苒把所有土匪全都调来,万箭齐发,千枪齐掷,这才算压制住了凶猛的妖兽。
寒杉站在一座已塌掉大半的房脊上,有些气喘,脸色微红。
叶舞夕飘落旁边,也是微微娇喘,“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原来不用放火。”
寒杉没答话,看向后营。
叶舞夕见寒杉不理自己,又问,“对了,那只大猿猴和你到底有什么仇?它干嘛一直追着你不放?差点把我都连累了。”
寒杉体内的魂力,大多结于另一只冥猿的“魂晶”,同类气息相吸引,寒杉自然被冥猿视作仇敌。
冥猿身上插满了箭矢和枪矛,就好像一只巨大的刺猬,同时身上脚下也挂着不少的钩索,拉动起来,它浑身妖血直流,似又被激怒了,猛地一抖,周遭的几十人被抛飞出去……
“快!启阵!”蒙苒大喊。
假山布成的“和合困阵”登时耀起了光,但冥猿还能动,正挣扎翻跳的时候,却见人群突然散开,让出一条路,随后“咯咯吱吱”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叶舞夕连忙站起来,瞪着眼睛往那边看,本来惊喜的笑容却急速地凝固——
寒杉少见的笑了,“哦,原来这就是你要偷的宝贝。”
一辆大车载着个笨重的东西推近,长十丈,宽五丈,乌漆麻黑,竟是一只巨大的弩!
蒙苒跳到弩车上,把弩尾用肩扛起来,双手握住机栝,弩头直指“雪妖冥猿”,“天杀的畜生!再动,老子把你穿成肉桶!”
妖兽似乎感受到了大弩上传来的强横气息,那股罕见的古神遗力让它再不敢乱动,终于安静下来,乖乖地伏在地上。
蒙苒总算长出了一口气,可一看满目的疮痍、大片的狼藉,他的一颗心就从凉到了底儿,眼圈儿都红了,心疼得颤栗发抖,“杀!杀了他!”
“是!”有人接过大弩,瞄向冥猿。
“我说的是他!”蒙苒咆哮道,怒指寒杉。
寒杉从房顶上跳下来,在一双双燃着熊熊怒火的目光中通过,直接来到了蒙苒的身前。
“小子,你是真活腻了!”蒙苒提过一把大刀。
“我,是来讲和的……”寒杉淡淡地说。
“去你奶奶个熊!”蒙苒怒道,举刀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