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站了起来,头一阵晕眩,璎墨立即起身将她扶稳,她摇摇低垂的脑袋瓜,娘呛的在地上打转几步,慢慢的站稳,紧闭着双眸,手轻轻的推开了璎墨,头微微向上仰,脸涨得通红,薄薄的嘴唇在颤动。
她的脸白得不成样子,紧闭的双眼已满含泪水,以致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紧紧要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
砰...砰...砰...
几个石桌上所有的酒壶全部摔得粉碎,那醇香的桂花酒洒了一桌,洒了一地,酒香弥漫整个庭院。
璎墨欣慰的点点头,总算是发泄出来了。
她紧紧咬着嘴唇,眼泪大滴大滴滴落咋桌上的碎片上,然后顺着流进了散落一桌的桂花酒里,最后,随着酒水滴在地上。
她双手紧紧摁在桌上的碎酒瓶上,鲜血从掌中溢出来,混入酒水里,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璎墨心疼立即将她的双手捧在手心里,白光一闪,伤口便愈合。
“他不爱惜你,你就不爱惜你自己了吗?”他低声对凡尘斥责道。
她身子开始颤抖起来,嘴角扬起,苦涩的笑,混着眼泪,显得那么的无奈。总以为,这爱可以天长地久,海枯石烂,却不知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而那种深入骨髓的落寞,伴随丝丝忧伤潜入心底。轻轻盈盈的掉落,犹如掉在结痂的网上,想要拼命挣脱,却越结越紧。
“我好痛。”她低声暗道,声音很低很低,眼中那种绝望,那种无奈,那种渴望,让璎墨的心也感同身受。
他将凡尘揽入怀中,任由她放声痛哭。
夜已深,月亮躲进了云层里面,整个庭院显得十分昏暗。
凡尘在他的怀里早已睡着,他温柔的俯下身,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双脚抱起,然后抱着凡尘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宫奴一见立马上前想要帮助璎墨,却被他斥责开了,让人不许进大莽殿打扰凡尘。
他温柔的将她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替她脱去鞋子,盖好被子。
深邃暗黑的冰眸子紧紧盯着凡尘的脸。“尘儿!待在我身边,我永远不会让你哭泣,不会让你伤心。”
声音很轻,却十分深情。
他苦涩一笑,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奢望。正要转身离去,忽然,凡尘却低声答道:“好啊!”
那双乌黑黯然神伤的眼眸,忽然间泛着迷人的色泽,猛地转身看着凡尘,只见她微闭着双眼,根本就是在说梦话,璎墨虽然有些失落,但还是开心的笑了。
伸手摸了摸凡尘红扑扑的小脸蛋,转身走到了卧榻旁,脱去长靴,凛然一卧,侧躺着看着凡尘,慢慢的闭上双眸,安然入睡。
忽然,凡尘胸口一缕紫烟飘出,紫灵瞬间幻出了真身,它无奈的摇摇头,看看凡尘,看看璎墨。
“情真是伤人。”无奈的摇摇头,身子一软,躺在了凡尘的脖子旁,也跟着安然入睡。
夜深人静,应该是情人相拥燃烧情感的时候,或新婚燕尔,灯前相对,或小别暂离,风雪夜归,或是分离之后,一人独伤,空对孤寂。
情爱深深,情话绵绵,笑容甜甜,喜泪涟涟......
美好的一天到来。
.清晨,整个世界是清亮的,阳光透过淡淡的震气,温柔地洒在万物上,别有一番赏心悦目的感觉。
凡尘懵懵的睡意朦胧的双眸,只见自己睡在璎墨寝殿中的床上,而璎墨却不见踪影。
她抬手想拍拍自己那涨痛的额头,嘴巴微微一张,双手痛得就快要散架似的。
随即微微一动,不止手,背,臀部,腿,全身都酸痛得很。
她忍着酸痛缓缓直起身子,只感觉脖子快要断了似的。
“下次真的不再喝酒了。”她嘟嘟喃喃道,每次酒清醒都说一样的话,却每次到了喝酒的时候就把第二日起来的疼痛忘得一干二净。
“你醒了。”紫灵从远处跑来,对着床上正在为全身酸痛发愁的凡尘喊道。
凡尘睁眼低眼一看。“下次真的不喝酒了。”
紫灵眼珠一眯。“这话也就现在说,等一会你没这么难受了,你又要开始喝了。”
凡尘抿嘴一笑,掀开被子,双脚放下床。“璎墨呢?”
“天还未亮就起来了。”紫灵平和答道。
起来了?
凡尘眉头微微一皱,知道璎墨为人光明磊落,定是在卧榻上睡了一宿,抿抿嘴巴,回想起昨晚自己借酒消愁愁更愁的画面,摇摇头,不想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不去想,不去碰。
她弯腰穿上鞋子,站起伸伸懒腰,全身总算舒服些了。
吱......
大殿殿门传来沉闷的声响,凡尘抿抿嘴巴,只听见轻巧的阵阵脚步声,便知道是大莽宫的宫奴。
七位仙奴排列整齐进入偏殿,两位宫奴走在最前端,抬手将偏殿的纱帘掀开,四位端茶送水的宫奴跟着领头的宫奴端着水盆衣裳迈着碎步走了进来。
“羽帝您醒了!请洗漱。”带头宫奴低声对凡尘说,恭恭敬敬的俯身,双手搭在肚子上,十分恭敬。
凡尘瞅了瞅她,觉得似曾相识,眼珠一转。“是你!你就是以前照顾过自己的,你叫什么?”
凡尘瞧出了她就是当初自己在此昏睡了千年的宫奴,长得虽然不好看,但是人还不错。
“回羽帝,小的叫巴奴。”她温和答道,想不到她居然还记得自己,眉眼一低,想来是因为自己长得实在是太丑,所以才让她一眼便认出了自己。
“巴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