婼画并没有因为尉迟年不屑的语气而动怒,她眼帘微垂,望着地面,温驯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婼画先请问孩子们到底想要什么?”
尉迟年薄唇紧抿,紧皱眉头的回过首,望着那些躲在父母身后的孩子,威严问道,“说,你们这么闹是想要什么?”
尉迟年是上元村学堂的唯一教书先生,不仅孩子们怕他,在孩子父母心里那地位也是极高的。
孩子们自知理亏,当然不愿开口说话,尉迟年吊着张黑脸,目光流转,盯着一个年龄稍大的孩子,喝道,“王大牛,你说!”
那叫王大牛的孩子长得虎头虎脑的,他扫一眼其他小伙伴,但看其他孩子都一个劲的对他又是使眼色,又是使劲摇头,王大牛自然会意,头也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尉迟年暗想,自己怕是拿这群孩子没有办法的了,他余光一瞥,重声喝道,“尉迟轩,你出来说说!”
宋瑶嘴角微翘,尉迟年这是要拿自己的儿子开刀呐,狠,实在是狠!
尉迟轩战战兢兢地站了出来,屈膝下跪道,“回爹爹,这桃花庄自建成以来一直都是空着的,我们一群人便时常会爬过围墙,溜进去玩耍,这么多年过去了,桃花庄就像我们的第二个家,我们只是不想失去这个曾带给我们无数快乐的家……”
宋瑶听后不由暗暗点头,尉迟轩也只有在尉迟年面前才有正经形,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所以你们就拿着石头啊,棍棒啊来袭击人家的护卫?”尉迟年不可思议的反问道,这和他先前知道的截然相反。
当尉迟年和里长赶到时,孩子们只说他们是在周边玩耍,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被那些护卫打了。
其实不仅尉迟年和里长被骗了,所有孩子父母也都被骗了,直到尉迟轩说出来,他们才知道原来事情不是自己孩子说的那样啊。
场面陷入尴尬境地,大人们愠怒的瞪着自己的孩子,孩子们咬唇低头,心里不服,可是又实在理亏,不敢争辩。
里长也是额冒豆汗,就在他准备上前赔礼道歉时,尉迟年先上前一步,朝灵犀深深一拜道,“劣徒们多有得罪公子,还请公子宽宏大量,原谅他们这一次吧。”尉迟年作为学堂的唯一教书先生,这村里的孩子们自然也都能算是他的徒弟了。徒弟犯了错,他这个做老师的,难逃其责啊。
里长也学尉迟年模样,深深一拜道,“还请公子原谅。”
其他人见状,愣了片刻,等反应过来,也纷纷羞愧地低下头,叫着,“还请公子宽宏大量,原谅他们吧。”
一时,众人皆卑躬屈膝,只有宋瑶鹤立其中,她愣愣地扫一眼自己周围,然后向灵犀望去,不想正好对上他的目光,这次宋瑶并没有回避,而是直迎而上,她想她行得正,坐得直,有嘛好心虚的?
误会解除后,双方都得到了彼此谅解,而婼画在得到灵犀的示意后,高声道,“桃花庄以后,大门都会敞开,孩子们如果想进来玩,尽管随时进来,护卫也不会再多加阻拦。”
婼画此话一出,立刻赢得孩子们一片喝彩叫好声。
事情有了圆满结局,众人也渐渐散去了,尉迟年厚着脸皮上前道,“灵犀公子,今日造成的误会尉某实在愧疚得很呐,晚上尉某做东,恳请灵犀公子赏脸前来喝一杯。”
尉迟年竟然要邀请这位贵公子晚上去自己家喝酒?这实在出乎所有人意外,就连宋瑶都感到特别惊讶,她想,灵犀肯定会拒绝吧?亏得尉迟年居然鼓起勇气主动开口邀请。
灵犀嘴角带笑,目光柔和,微微颔首,婼画会意,便道,“诚谢先生的邀请,公子必会按时赴约。”
额,话说他不应该好好想一想吗?竟然就这样答应了?太没有原则了!宋瑶暗暗腹诽道。
回到家,一进屋就看见迷老正坐在桌边喝着茶,尉迟敏站在一旁,见是宋瑶他们回来了,迷老放下茶杯道,“事情解决完了?”村子也就那么大,这发生点啥事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嗯…”尉迟年应了一声,就与迷老隔桌而坐,他余光瞥一眼尉迟敏,道,“你娘呢?”
尉迟敏回道,“娘在屋里躺着。”
尉迟年大皱眉头,不等他发作迷老抢先道,“弟弟啊,你可不能乱发脾气,这弟妹因为喂猪时扭伤了腰,所以才在屋里躺着的呢。”
宋瑶听后立刻傻眼了,喂猪时扭伤了腰?哎哟,她真想一掌拍死自己得了,这都怪自己半途突然就走了,唉!
尉迟年紧张道,“好好地怎么会扭伤了腰呢?请大夫看过了吗?”
尉迟敏颔首道,“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开了几副膏药,叮嘱这几天不能随便下地活动。”
“呼—”尉迟年长出口气,起身道,“我去看看她吧!”可刚走出几步,他又似想起什么,停住脚步,望着迷老道,“哎呀,这可怎么办才好?晚上我还请了桃花庄的主人来家里吃饭的呢~”
宋瑶和尉迟轩也反应过来,对哦,这李清扭伤了腰不能下地活动,那晚上的饭菜谁来做?
迷老凝眉想了想,道,“不然跟桃花庄的说一声,改天吧。”
“不行不行!”尉迟年连连摇头道,“我今天邀请人家来吃饭,那是要给人家赔礼道歉的,这哪能随便改期的?”那岂不是显得他太没诚意了?
尉迟敏插嘴道,“不然爹爹去请二姨娘过来帮着这一次?”
尉迟年沉思片刻,还是觉得不妥,摇摇头道,“这哪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