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灵儿实在没坚持住就睡着了,宋瑶则拿着油灯出了左屋,来到小厨房,提水烧火。
待水烧好后,宋瑶就一手提着水桶,一手握着油灯进到柴房里。
万事俱备,只等鱼儿上钩了,宋瑶勾了勾嘴角,袅袅地出了柴房,站在院子中央,对着右屋故意大声的咳嗽了两下,这才满意一笑,扭头又回了柴房。
紧闭的门扉早已被宋瑶动了手脚,今天只要云虾仔起了色心,他必将为自己的龌龊行为付出应有的惨烈代价!
宋瑶望着灯火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然后慢慢地,轻轻地,开始宽衣解带。
她的动作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柔,仿似她脱的不是衣裳,而是轻薄柔软的云霞,柴房外的一只眼睛正通过一个手指大的门洞贪婪地看着。
因为宋瑶是背对柴门的,所以她并不知道云虾仔有没有按自己预想的那样附在门洞后面窥看。
现在她可以依凭的只能是直觉,而强烈的直觉告诉她,鱼儿上钩了。
一想到身后正有一双肮脏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玉体,宋瑶不慌反笑,用一时的视觉享受换一只眼睛,这享受的代价蛮大的嘛!
宋瑶不由掩嘴深笑,与此同时,她左脚轻抬,脚下踩着的的白线一旦得了自由,立刻箭一样的速度溜了出去,下一秒,身后就跟着传来一道摄人心魄的哀嚎声。
由是宋瑶做好了心理准备,也被这突然的叫声吓得心跳加速,那就更不要说睡在房里的杨氏和云灵儿了。
怔了几秒,宋瑶终于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手微颤的拿过衣服又重新穿好。
打开柴门,一眼就看见紧紧捂住右眼的云虾仔,满脸是血,嘴里的哀嚎较刚才更加声嘶力竭。
扶着云虾仔的杨氏和云灵儿看见宋瑶从柴房里走出来,两人相视一眼,立刻明白了过来,心中怒火油然升起,虽恨宋瑶的心狠手辣,但一时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杨氏紧皱眉头地叹口气,一把将云虾仔的一只手臂挂到自己肩膀上,然后对云灵儿道,“灵儿,快扶上你爹!”
云灵儿听言,就把云虾仔的另一只胳膊搭到自己肩上,就这样,她和杨氏抬着云虾仔出了院子。
宋瑶目送她们出去的身影,又回头望着站在右屋门前被吓得一脸惨白的云俅儿,心有不忍,轻声道,“俅儿,外面冷,快进屋里去。”
云俅儿目光呆滞的望着宋瑶,哭腔道,“爹爹他没事吧?”
宋瑶长舒口气,摇摇头,“没事的,娘和灵儿不是扶他去村尾找米大叔了吗?”
听见米大叔,云俅儿不禁联想起自己以前有什么病痛,娘就带着他去找米大叔,而每次只要喝下米大叔熬制的药水,痛就会消失了。想到这里,云俅儿惨白的小脸总算恢复了些许血色,低下头蔫蔫地说了句,“我回房了。”然后扭头就进了右屋。
宋瑶嘴角微抽,恶人也只有在面对痛苦的时候才会老实本分起来,低头望一眼地上的血迹,宋瑶却是心乱如麻。
“霓裳...”
听见是牛婶的声音,宋瑶抬头,只见牛婶披着一件褐色的长棉衣推开院门走进来道,“霓裳,这大半夜可是怎么了?吓得我那个心呐...”牛婶说话间,忽然瞧见雪地上的血,惊呼一声道,“哎哟,妈呀!血!是血!”说着,她一下跑上前来,拉住宋瑶一只胳膊,紧张道,“霓裳,你流血了?你娘和继父他们又打你了?打你哪了?你快给婶子看看......”
宋瑶扶额,“婶子,我没事,这血不是我流的...”
牛婶一下捂住胸口,跟着跳到嗓子眼的心也落回原处,垂目扫过雪地一圈,拧眉道,“霓裳,那这血是...”
“我继父的。”宋瑶简单而冷淡的说了一句。
牛婶点点头,“难怪只听见他哀嚎声的...对了,这到底是发生啥事了啊?”牛婶这才细细的打量起宋瑶来,见宋瑶身上的衣服松垮,再往柴房里凑了一眼,再看看就在柴门处的血渍,不等宋瑶说明就猜到了一半。
“啧啧啧!真道是人在做天在看!也该他受的!”牛婶愤慨道。
宋瑶没有说话,听牛婶又掰扯了几句,才送牛婶出了院子,转身回了左屋。
回到左屋宋瑶就开始打包收拾,其实除了几十件衣裳外,也没有什么她可以带走的。
一直到了天亮,杨氏他们也没见回来,宋瑶煎了玉米饼子作早饭,吃完后,宋瑶正要让云俅儿去村尾探探什么情况,云灵儿正好回来了,不过只有她一个人回来。
不等宋瑶开口云俅儿就上前问云灵儿,“姐,爹爹和娘呢?”
云灵儿直接无视云俅儿,鼓着大大的眼睛恨恨地瞪向宋瑶,“云霓裳,我爹现在瞎了一个眼,你满意了?开心了?”
宋瑶心底冷笑,长吸一口气,抬眸直迎云灵儿的目光,“灵儿,亏得你还是跟云先生读圣贤书的?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云灵儿一口气硬生生的被憋在胸口,云虾仔落得这个下场虽然悲惨,可的确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云灵儿和杨氏又不是傻子,三更半夜的云虾仔为什么会出现柴房门前?又为什么会被银针刺瞎了右眼?她们在看到宋瑶从柴房里走出来时,就心知肚明了。
云灵儿咬唇,一屁股坐下,右手握拳狠狠地在桌上捶了一记。
宋瑶嘴角微勾,侧目看着云灵儿,淡淡道,“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我今天就搬出去了。”
云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