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杨氏做了决定,五十两就五十两吧,只是声称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看能不能一年一年的还上。
宋瑶自然不肯,哼,杨氏心里那点小算盘她会不清楚?反正就一句话,不够就借,借不到就拉倒!
杨氏只能服软,说会尽力凑够的!
宋瑶却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们会拿不出这笔钱来,这十年来,八十亩田地加上两个鱼塘,他们少说也存了几百两,哼,会没有五十两?骗鬼呢!
虽说这样做还是惹怒了这群恶人,但宋瑶至少不担心他们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兔子也只有被逼急了的时候才会咬人,如果有另外一条路可以选择,哪怕那条路崎岖了些,也会一股脑儿的选择这最后一条路的。
经过两个小时的谈话,事情也就先这样确定了下来,杨氏起身道,“今晚我们女儿家睡左屋,让他们男人都睡右屋,我再去右屋抱着被褥过来。”
等杨氏和杨父走了,宋瑶望一眼还堆在小木柜上的衣服,对杨母道,“姥姥,你能帮霓裳把那些衣服叠好放进衣柜里吗?我去烧热水给姥姥泡脚。”
杨母哪里知道这是计,笑着应下了,等宋瑶出去后,就将一大沓衣服熊抱到床上,然后一件一件的开始叠。
宋瑶刚打了冷水放到灶上准备生火,就听见杨母传来一声尖叫,宋瑶忍不住“扑哧”一声,掩嘴偷笑,也不顾左屋传来的喧杂声,继续坐着不动烧火。
等水热了后宋瑶才提着热水回到左屋,一进屋就对上云灵儿挑衅的目光,宋瑶付之淡淡一笑,偏头看,只见杨母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坐在床边,杨氏在一旁轻声安抚着。
宋瑶款款走上前来,微笑道,“姥姥,水好了,快洗个脸,泡泡脚吧。”
杨氏面带冰霜的看向她,质问道,“你的衣服里怎么会有一只蛇?”意思好像是说这蛇是宋瑶故意藏起来的。
宋瑶感到好笑,她不紧不慢的把水放到杨母脚边,悠悠道,“大冬天的蛇怎么会爬进屋里来,想必是有人故意弄进来的吧,昨天下午我还纳闷俅儿怎么拿了一个布袋进左屋……”
杨氏和云灵儿面上闪过一丝尴尬,同时低下头没有出声。
宋瑶见堵上了她们的嘴,嘴角一勾,袅袅的出了左屋,打了一盆温水,洗了个脸,又用剩下的热水泡了会脚,然后才回屋。
杨母已经对墙躺下,杨氏和云灵儿正在打地铺,宋瑶反身把门掩好,默默走向床榻。
杨氏突然叫住她,道,“霓裳,今晚你和灵儿睡地铺。”
宋瑶背对她们,回过头看向杨氏,嫣然一笑道,“母亲,姥姥好不容易来看我一次,我想和姥姥睡。”
听见这话的杨母翻转个身,笑不拢嘴道,“婉儿,就让霓裳和我睡吧。”说着,她就向宋瑶招了招手。
宋瑶立刻屁颠屁颠的上了榻,杨氏是又气又恼,宋瑶不给她面子也就算了,就连杨母也要
拆她的台,如果不是为了挣点家产过来,杨氏怎么可能会回杨家村请父母过来?眼下事情已经定了,她明天就把父母送回杨家村去!
其实家里的三个孩子中,杨母只觉得云霓裳才是自己的外孙女,云灵儿本来就和他们杨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至于云俅儿,杨母那是瞧不起云虾仔连带着也不喜云俅儿了。
杨母对杨氏总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感。
宋瑶躺下后,杨母就拉着她的手在低低地说着话,无非是问她这十几年过得怎么样,宋瑶觉得自己的这个姥姥对自己也许有那么一两分关心,但也只是一两分而已,试想一个为了利益都可以把女儿出卖的人,她会对别人用十分心吗?
灯灭了,屋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杨母和宋瑶还在低声说着什么,杨氏忍了片刻,终是愤然出声道,“都睡觉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杨母觉得憋屈,不由反击道,“你们睡你们的,管我们那么多?”
当初是杨氏和云虾仔可怜兮兮地去杨家村求她来云梦泽给他们做主,现在事情定下来了,杨氏就翻脸不认人?杨母真是感到又气又心寒。
杨氏也怒了,一下坐起来道,“要说话就出去说,像苍蝇一样在耳边飞,让人怎么睡觉?”
黑暗中,杨母也一骨碌地坐了起来,敢情就杨氏有脾气,她就没脾气的?
对于狗咬狗宋瑶是喜闻乐见的,但眼下因为一些事情她也很烦躁,所以出声安抚杨母道,“姥姥,我也累了,我们睡吧。”
杨母已经冲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嘣”的一声,不情不愿地重重躺下,悉悉索索地又翻转一个身,对着墙自己生闷气。
宋瑶心里暗暗叹了口气,轻轻地背过身,却是望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出神。
她想明天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云佩佩和老里长,实在不行,另外四十亩田地就以同样五十两的价格卖出给云佩佩,得了这么大一个便宜,老里长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样算下来宋瑶就只能得一百两,她拿着这一百两要做什么好呢?前世宋瑶学的专业是服装设计,画图,制衣是她的强项,可是这样的技能放在古代却是一无是处啊,她连怎么握毛笔都不知道,更别提用毛笔画画了?而且古代又没缝纫机,都是手工针线做衣服的,宋瑶实在不能想象,一件衣服要一针一线去缝起来,光想她就觉得手疼!
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深深地刺痛了宋瑶。
第二天早上用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