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道路直接通往公孙家的宅院,沈君如还不至于连半夏想去哪里都猜不出来。
半夏打量沈君如的脸色,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的异常。
看来沈君如似乎还不知道公孙锦做下的好事。
如果沈君如知道她现在是去公孙家找茬的,不知道沈君如还能不能维持脸上的微笑。
半夏微微垂下眼睫道:“你出门办事?”
沈君如啪的一合扇子,挑眉看了半夏一眼道:“是。”
半夏哦了一声,转头继续往公孙家的方向走。
沈君如不知道半夏有什么要紧事情亲自去公孙家,一看半夏的样子就不会是好事,于是他跟在半夏的身后,大长腿一跨就和半夏并肩齐走,边走边道:“是不是有人惹到你了?”
半夏低垂的眉眼动了动,并没有回答。
沈君如思忖道:“难道是我那表弟?”
半夏不得不转头正视沈君如的表情,他说的那么理所当然,想让半夏不要误会都不行了。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公孙锦做了什么好事,沈君如会这般平常的说出这句话,就可以想象公孙锦以前做的好事一定不少。
半夏笑了,两只眼睛弯成月牙的形状,“如果是呢?”
如果是公孙锦惹到了半夏,半夏很想知道沈君如会怎么办。
沈君如一听半夏的语气就知道不好,可能最开始他还只是把半夏当做愚昧无知的村姑,但是和半夏接触过一次,那种深深的违和感一直环绕在沈君如的心里。
沈君如不是没想过再见半夏会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只是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公孙锦会主动挑衅半夏。
表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这么做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
沈君如的心里瞬间闪过几个念头,可是在面对半夏明亮干净的双眼时,他总是不能违背良心说出一些不好听的话。
沈君如很快把脸上的表情调整好,蹙起的眉头也抚平了,笑着对半夏道:“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半夏呵呵一声,掉转头不再理会一脸纠结的沈君如。
她也是傻了,怎么会问沈君如这样的问题,人家的表弟肯定是人家疼爱,她一个身份低微的孤女,值得人家费心思去考量吗?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公孙锦是什么样的货色半夏心里已经有数了,至于沈君如,能那么无条件的宠溺着公孙锦,想来也不会是好人。
半夏昂首挺胸的往前走,她今天就要看看,公孙家一家人到底想拿她怎么办?
公孙夫人和公孙老爷目前她都没见过,还不知道两位当家人是什么想法,公孙老爷听说一直都在忙朝廷的事情,想来也没时间管制公孙锦,公孙家能在朝廷上有着显著的地位,公孙老爷应该不会是是非不分的人。
只是,公孙夫人就不知道是不是明事理的人了。
一般人家都是严父慈母,公孙锦能够那么嚣张,公孙老爷就算有心要管制,有公孙夫人在一旁帮衬着,公孙锦也不会吃苦,才会养成了胆大妄为的性子。公孙夫人原本可以不用跟着公孙老爷一起来清河村受罪,公孙夫人一定有自己的思量,才会舍弃京城的荣华富贵举家跟随公孙老爷一起南下,这般心思正的女人是很少的,能够不远千里不辞辛劳跟随在丈夫身边的女人在古代更是少之又少。
公孙夫人一定要包庇公孙锦的话她又该怎么办?
公孙家的奇葩亲戚联手攻击她又能怎么解决?
如何应付公孙家那一大家子,是半夏目前最应该想的问题。
沈君如一路都没能和半夏说上两句话,眼看着公孙家的大门就在前面,沈君如不得不拉住半夏的手臂,站在半夏的跟前问道:“你究竟要做什么?”
半夏甩开沈君如的辖制,甩一下没甩开,她眉眼一冷,用力的甩了两下才把沈君如的手臂甩开,半夏冷冷的说道:“沈公子,请注意男女授受不亲,您大可不在意流言蜚语,半夏还想在清河村生活下去。”
沈君如讪讪的收回手臂,为了掩饰尴尬摸了一下鼻子,心绪很久没有这般的紊乱。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向来很注意端方举止的他,为什么会冲动之下拉住半夏的手臂?半夏毕竟已经不是几岁的小姑娘,十几岁的少女,况且正在商议亲事,亲事的另一头还是他的亲表弟,光天化日两个人在大路上拉拉扯扯的是会招人闲话,他不应该是会忽略这种事的人,是什么让他如此手脚无措?
沈君如轻咳一声,原本有什么话想对半夏说,这么一打岔他把准备说的话都忘记了,只能快走两步在前面带路,说道:“走吧。”
半夏看了沈君如的背影好一会儿,又谨慎的低下头往前走。
门房看见沈君如和半夏一前一后的走来,沈君如门房肯定知道,后面的小姑娘就不知道是谁了,门房还想尽职尽责的询问一番,一看沈君如阴沉的脸就没敢多问,低着头迎上去唤了一声“表少爷。”
沈君如嗯了一声,一点多提一句话的意思都没有,半夏更不会和门房多话,两人就这么诡异的一前一后进了公孙家的大门。
门房盯着半夏的背影瞅了瞅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想到了最近的传言,还有小少爷今天带回来一只血淋淋的猫儿,那只猫儿十分可爱,门房也看了好几眼,门房平时最喜欢打听各路消息,一看就知道这只猫儿恐怕有问题,门房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部消息,一看